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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松琴笑出声,“哦。”

一路打闹着上了飞机,慕稚嫌廖松琴和慕宁太烦人,戴上眼罩闷头睡到落地。

终于呼吸到机场外的新鲜空气,他和林初俱是长出口气。

然而两分钟后,慕稚面临了真正的难题。

“你去哪儿?”慕宁道,“回家了,干什么呢。”

下意识跟着廖松琴走的慕稚,“啊?”

“啊什么。”

慕宁拉住他,又去瞪廖松琴,“我现在回国了,有些人心思收一收。走,回家。”

慕稚:“呃,哥,我们还要去接小狗。”

狗?

他想起上次视频时冒出来的那只大耳朵狗,深吸口气,“要两个人去接?”

“它会想我。”慕稚挥挥手,“我晚点回来哦。”

廖松琴也在一旁正经道,“我会送他。”

慕宁十分怀疑,并且准备找茬。

林初轻咳,“慕总,小刘刚刚又发了消息。”

旺里那边实在催得紧,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林初走了。

夜晚的车道空旷,廖松琴去勾慕稚手指,偏头,“所以……”

“我们又要偷情?”

慕稚轻咳一声,“好像,是这样的。”

时间太晚,现在上门未免打扰到王秘书休息。

但廖松琴说给王秘书批了一天假,不用早起,慕稚就如愿在十一点抱到了小狗。

长胖了,一抱起来就扭着屁股舔慕稚的手,差点脱手掉出去。

“嘬嘬闻起来香香的。”

慕稚鼻尖抵着毛茸茸的脑壳,狠狠吸了一口,“香狗,我吃掉。”

廖松琴忽然凑近些,低头来闻,“真的?”

“嗯,有股青草味。”

慕稚恰好抬头,两人的鼻尖短暂蹭过。

廖松琴埋下去吸了一口,评价道:“是香香的。”

“别动。”慕稚骤然叫住他。

两人离得极近,慕稚从他鼻尖捻下来一根毛,笑得不行,“是不是该给它改名叫蒲公英啊。”

“不好吧。”

廖松琴抬手,也从慕稚脸颊捻下一根毛,“它这么傻,记不住新名字。”

“蒲公英?”慕稚试探着叫,嘬嘬听不懂,但很喜欢这种被人类注视的感觉,吐着舌头傻乐。

“小笨蛋。”慕稚叹气,“现在哥哥和叔叔要分开了,回去记得催叔叔给你洗狗盆,倒水,不然要渴死的。”

廖松琴:“谁是叔叔?”

慕稚:“这还要问啊,难道是我吗?”

“好吧。”廖松琴顿了顿,“老公。”

“啊,你别这样叫我!”

“那你重新说。”

慕稚只好看着嘬嘬,“现在哥哥们要分开啦,你跟着这位大哥哥哦。”

“还有呢?”

慕稚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廖松琴失笑,扣住他下颌。

终于把人送到慕宁家门口,廖松琴捏着嘬嘬爪子,朝慕稚挥了挥,“晚安。”

“晚安。”

廖松琴看着他进屋,驱车离去。

身体懒懒地不想动,然而洗漱完躺在床上,慕稚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索性爬起来,打开投影,找了部电影看。

这一看就过去了两个小时,慕稚搜了下解析,发现竟然还有第二部。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接着看时,屏幕上跳出条消息。

【睡了吗?】

慕稚立刻回,【还没。】

【那正好。】廖松琴也回得很快,【要下来吃夜宵吗?】

慕稚一愣,下床拉开阳台移门,看到藩篱外朝他微笑的廖松琴。

他先是跟着笑起来,接着小声骂,“你有病啊。”

【📢作者有话说】

慕稚:我们接小狗。

现在的慕宁听到的:我们有个小孩。

第80章 涩果于冬日开出花

廖松琴招手,“快来。”

慕稚打字:【我怎么下来?】

【正门啊。】廖松琴回,【你还想飞下来?】

对哦。

慕稚一拍脑门,随手拿了件外套,把拖鞋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下楼。

门锁会发出电子音,慕稚摸着下巴思索良久,开始考虑从窗户翻出去的可能性。

廖松琴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发来消息:【慕宁睡觉很熟,吵不醒。】

【真的。】

【回话。】

【慕稚,你在干什么?】

慕稚一看对面还显示正在输入中,连忙回,【知道了!】

这架势,再晚一点廖松琴就该开口喊他名字了。

明明真正有过爬窗前科的人不是他,廖松琴乱担心什么。

终于溜出大门,转过拐角,廖松琴远远地站在路灯下。

有枯叶打着旋儿落到他肩头,恰好廖松琴看到慕稚,快走几步迎上来,那片叶子就又落到地上去了。

“喀嚓”,“喀擦”,慕稚小跑起来,廖松琴圈住他,抱在怀里晃了晃。

“偷情好难,要等这么久。”他低着头,唇贴着慕稚耳朵,听起来挺委屈。

“干嘛过来。”慕稚缩了缩肩,“万一我睡着了不回消息怎么办?”

“不知道。”廖松琴把头埋得更低,“很久没和你分开过了。”

慕稚回抱的动作一顿,“久吗?”

“嗯。”

夜风把藩篱吹得簌簌作响,慕稚嘀咕着,“好像是很久了……感觉去夕稷岛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他其实一直在翻看那些视频与照片,看夕阳下鲜红的电话亭,看教堂尖尖的角,看海,看人,看镜头里飘落的雪。

那些猜忌,敏感,争执,也随着夕稷岛大雪而彻底掩埋,坏的部分被冰封,好的带回家,调风弄月时拿出来,讲两个人私有的回忆。

“明年可以再去。”廖松琴道。

“说起来我还没给你把分加到及格啊。”慕稚从他怀里退出来,“怎么办,这属不属于作弊?”

廖松琴拉着他往车边走,“我一辈子没做过弊,你让我做一次不好吗?”

“你讲话好涩情。”

慕稚又说,“真的一次都没作弊?”

“帮慕宁做过。”廖松琴笑起来,“大学那会儿他有一个学期逃课陪你,随堂测验和签到都是我负责的。”

老师抽人,抽到慕宁,廖松琴一秒思考都没有,站起来就答题。

结果老教师认人水平一流,廖松琴迫不得已,做了一学期慕宁。

慕稚笑得很大声,“点到廖松琴怎么办?”

“只能叫室友先站起来顶替一下了。”

他抚着慕稚发顶,“如果那年就认识你,我和慕宁可以轮流带你出去。”

慕稚眨了眨眼,“听起来……还不错。”

“嗯。”廖松琴接着说,“你会更早喜欢我,我也会更早开始想:诶,这个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嘴唇这么红,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慕稚抿唇,“我那时候才高一。”

他跳过级,实际年龄更小。

对着高中毕业的慕稚都无法坦然说爱的廖松琴,面对那样的慕稚,又能大胆到哪里去?

慕宁就会先把他打一顿。

“这么看不起我?”廖松琴又没忍住笑出来,“确实。”

他只敢在慕稚睡着后偷看一下,最多再拨弄拨弄慕稚的眼睫毛,随后快速逃离。

白天借着“哥哥的朋友”这个名号和慕稚见面,光明正大给他买礼物,选衣服,分别后偷偷加入慕宁的监控权限,看镜头下独自吃晚饭的慕稚,等一个顺理成章与他住同一个屋檐的机会。

听他睡眼朦胧时叫自己哥哥,在他发烧时能亲自照顾,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慕宁拿个哑铃把人镇压在被子下……

廖松琴明白,渐渐的他会不再满足于这一切,他只能看着自己卑劣地苛求更多。

他从来都会喜欢慕稚,或早或晚。

就像慕稚迷恋他那样,于某个寻常的夜,独自种下涩果。

“快点吃。”廖松琴说,“给你带的夜宵要凉了。”

慕稚看了眼保温盒里小小一碗银耳,忽然抬腿,从副驾翻到了廖松琴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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