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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她后面又想干什么,姜换目光微垂,随着拿铁表面一个奶泡的裂开轻轻地涣散了一会儿。
“姜换。”喻遐喊他,他坐在姜换旁边,刚才一直听着他打电话。
他扭过头:“嗯?”
喻遐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侧脸浮起一抹可疑的红色:“哦,我今天去影院比较早,其实……看到你和谷非雨在阳台上聊天来着。”
语气总足够无辜的,姜换每次边听边犯着迷糊,就忽略掉了喻遐提起的一直都是敏感话题。
“嗯?”
“我好羡慕他,跟你有共同话题。”喻遐说到这儿,目光向旁侧偏移一两寸,又坚定地看回了他,“你和我会不会没那么多话聊?”
“还以为你要质问我是不是打算下一步炒点绯闻。”姜换说,自己都想笑,“不好意思,最近几天我的脑子也不太清醒。”
“没有,就算炒绯闻我感觉这也正常吧,可以理解的。”
姜换捏了把他的鼻子:“你最好别理解了。”
他给完安全感,才优哉游哉地回复喻遐那个忐忑的问题:“我和谷非雨的共同话题没你想得那么多,不是大家在一个圈子里就有很多聊的,工作而已,离开剧组后处得好就当朋友,处不好就不见面。”
“诶,我以为……”
“等你工作了就知道了,不过不知道也挺好的。”姜换流露出一丝疲惫,然后又若无其事了起来,“共同话题是很重要,情侣之间。”
喻遐“哦”了一声倒在姜换身上,刚剪短的头发戳着姜换颈间光滑皮肤,有点痒。
咖啡店每个卡座四周都有亚麻色布帘遮挡,隐蔽性一流,因此他主动靠近,姜换便顺势揽住喻遐的后背,下滑到腰际。
“但我这个人和所有共识都没缘分。”姜换开了个很冷的玩笑,然后很快端正眉眼,“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你在这儿,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喻遐说:“你就哄我吧。”
姜换拍拍他的肩,一言不发,但喻遐知道不是默认,而是身体力行的表达“这样也很好”。约会有模板,可感情的加深加浓并没有,喻遐缠着姜换的手指,入秋后,姜换的掌心摸着微冷,好像随时需要人握住。
他垂眸看两个人紧扣十指,身体卸掉力气陷入沙发里,和喻遐亲昵地互相依偎。
“电影很好看。”喻遐轻声说,“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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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礁》展映到第五个城市时,某电影打分网站开出了影评分数,8.9分。
故事脉络清晰,人物关系相对简单,情感却又十分浓烈,留有诸多想象空间。再加上配乐与台词环环相扣,确实是制作精良的成品。
影评家和电影博主们不吝赞美之词,从剧情的隐喻分析到人物性格、事件动机、台词、镜头甚至是道具的摆放,因为并非每个城市都能看到,有个电影博主为此专程跟了全部路演,就为了反复确认几个镜头是否和记忆中一样。
如果说小圈子内的热烈反馈尚在预想之中的话,普通观众们打分的短评就太令他们意外了。
没出现“看不懂”“太晦涩”,难得的是日渐浮躁、黑白分明的现在,批判声音竟然成为了很少的部分,没有急于给人物贴标签,或者以简单的直线关系分析情节。短评内,大部分就自己印象深刻的点抒发观影体验。
“被动地背离道德,于是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阴暗面的牺牲品。或许只有到了悬崖边上,才发现自己当初走的捷径不过另一条深渊。”
“看完很有感触,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导演想表达的内涵是很深刻的,但话到嘴边又变得浅显了:我们终于踏上了梦中的生活,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然而最后都是一场空。你为之付出的东西永远无法对等取得,人生永远在失去,献祭感情那么就永远得不到。”
“对欲望的渴求最后逼疯了所有人,还是许为水熟悉的味道。”
……
路演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影片评价越来越好。
虽然仍在赔本赚吆喝,但也远远超出了投资方的预测票房了。每一场的观影票从最开始只能售出少量,到几乎能卖掉2/3。
讨论开始有了不同声音,有两次,关于凌霄该不该和一对母子同时纠缠不清的话题车轱辘地上了热搜,两派人员轮番辩论好不精彩,倒是又把电影的热度炒得更高。
制片方询问有关部门是否可以剪辑另一个公映版送审,修正裸露镜头与过激台词,并标为成人级影片,这次没有直接被拒绝。
眼看《触礁》有望成为第二个《云雀之死》,路演场次却没有及时增加,主演姜换也在路演远离东河后不再继续参加。
这种行为自然激怒了一些人,骂他不敬业,但更多人则表示无所谓。
秋日,东河迎来了整年最美的季节。
满城梧桐,青空澄澈,倪嘉庭念姜换前面都是大夜,拍得太辛苦,特此放假一天。姜换在剧组的假期珍贵,和喻遐联系后去了他家。
夜晚向来都是契合而美好的,可惜翌日并不能如他所愿好好度过。
因为喻遐要上课。
推免资格公示期结束后喻遐顺利收到了东河大学建院的研究生拟录取通知,随之,乔小蝶邀请他加入自己现在的研究小组,一起做刚申请下来关于明清民居的课题。于是喻遐除了上课、毕业设计、做兼职和照顾父亲,又多了一件事。
“组会几点结束?”姜换从背后抱住喻遐,侧脸贴住喻遐乱蓬蓬的头发。
喻遐正在刷牙,满嘴泡沫,闻言赶紧漱了个口,说:“11点吧。”
“下午呢?”
“原qingyin计划是去图书馆查资料。”喻遐说着说着,临时改变了计划,“我结束组会去吃饭,然后中午到图书馆借两本书就回来。”
姜换听了很满意,亲了下喻遐还带着薄荷与留兰香的唇角。
他胡乱披了件外套送喻遐出门,到小区门口,买了一碗馄饨打包。正好喻遐要坐的公交车也到了,晨曦烂漫的时候,姜换帮喻遐捋顺一簇翘起的头发。
“在家等你。”
简单字句听得喻遐一下子充满愧疚,他的手指摩擦几下书包背带。
“我尽快结束。”
转身上车后喻遐没有立刻坐,他弓身从车窗看姜换,示意对方先回小区里。但姜换只是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把衣角的褶皱揉了又揉,直到那辆车开出了视野。
姜换低头按了两次手机,目光落在大约三四十米开外的一棵梧桐树。
树叶落得厉害,横生的枝丫有一根已经提前光秃秃了。
他盯着那儿看了很久。
往回走时,姜换打了张安妮的电话:“有人偷拍我,在落虹小区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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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更
第四十章 你和这个人没有关系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
镜头里孟妍猝不及防与姜换对视,手一抖,从孟娆那儿借来的数码相机差点脱手而出。她慌忙拿住,仔细检查有没有磕碰,再抬起头时小区门口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孟妍心跳几乎过速,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下定决心似的取出那张存储卡。
三天前,南城区,孟家。
孟娆这天下午没有课,早早地从学校回了家里。吼了半天,嗓子有些受不了,她先去倒水,发现水壶中空空如也,一愣,在厨房里高声喊孟妍。
好一会儿后,孟妍穿着睡衣从卧室睡眼惺忪地出来。
“睡,你还有心情睡啊?”孟娆本就火气大,见她这副样子更恼怒,“不出去上班就算了,成天在家,水都不知道烧一壶的!”
“我没想起来。”孟妍解释。
她在姐姐面前一贯很弱势,离婚之后则更甚。
自从上次回家搬东西后没多久,孟娆替她做主,给喻庆涛打了个电话。听见是个女人接的,她像突然抓住了对方把柄似的音量提高,刚开始骂,那边换了个男人。对方自称喻庆涛的弟弟,语气不善,问她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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