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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一凑合就凑合到了今天。
“是啊,到魔都不就相当于到您的主场了嘛,当然得去您的地盘住。”小王摆摆手,“放心,这我们也已经跟钟哥请示过了,他批准了的。”
“……”喻斐沉默片刻,“你们考虑过我们要怎么睡吗?”
公寓不是他一个人的地盘,每个房间面积都有限,床的大小躺一个人绰绰有余,但两个成年男性一起睡就会略显拥挤。
喻斐不敢想象和展述同床共枕是什么情形,更不方便让他去队友的房间住。
除了把房间让给展述、自己去睡沙发,他根本想不到更合理的办法。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须臾,仿佛有什么信号在此时互相接通,所有言下之意都变成了白话直译。
展述忽然往他这边倾了倾,语气轻佻:“小队长不想跟我睡?”
喻斐眼前一黑,顿时咬紧牙关。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小王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两位嘉宾突如其来的口舌之争,淡定地给摄像大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调整好摄像机。
“我很认真啊。”展述眨了眨眼,看起来有点失落,“你嫌弃我?”
喻斐眼前又是一黑,倒吸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教展述顶着这么有攻击性的皮囊、用他这么有磁性的嗓音装无辜卖乖的?!
知道这样有多割裂吗?!
更令他心梗的是,就算他把这套招数看得明明白白,也找不到任何应对的办法。
偏偏展述像是知道他这副模样很气人似的,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微微歪着头追问:“真嫌弃?”
“……本来没有的,你再问就真嫌弃了。”
喻斐绷着脸,另辟蹊径,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开。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歪着脑袋看我的时候都很像大福?”
展述不允许自己和狗狗被同时提及,原本生动而欠揍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身体也默默靠了回去。
喻斐扳回了一局,松了口气。
车内其他工作人员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吭。
良久,久到喻斐已经快忘记自己上一句说了什么时,展述突然低声问:“真的?”
喻斐:“……”
到公寓时天色已黑,工作人员说要在客厅餐厅装几个摄像机,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
提前点好的外卖已经安然在门口不知待了多久,喻斐拎起它,开门将灯按亮,公寓的整体格局一眼就已明朗。
玄关旁是一面金鱼缸,进门左右两边分别是客厅阳台和餐厅厨房,大门正对着一条走廊,能看见里面对门的四扇房门和卫生间。
家具装修以浅色为主,满地铺的柔光纯色瓷砖。户型宽敞舒适,乍一看会让人本能地以为这是一套整洁干净的公寓。
而只要稍微细看几眼,就能发现其中大有乾坤。
例如玄关旁的金鱼缸里空无一鱼,只泡着一缸海绵宝宝造景。
而整个客厅的空余空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公共用品,比如靠近阳台那边的跑步机和静音动感单车,一只躺在茶几一只扔在电视柜上的哑铃,搁在哑铃旁的两支麦克风,电视旁突兀的大音响,音响旁摆放的电钢琴……
还有随处可见的明显是私人物品的东西,比如沙发上大小款式各不相同的小熊维尼,茶几角落的一套木制茶具,阳台上几盆一看就有专人打理的多肉和君子兰。
整个屋子乱中有序,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工作人员利落干练地安好了摄像头,因为身上还背负着临危受命的工作重担,小王最后叮嘱了几句日记本的事情,带着火速一行人撤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展述走了过来,喻斐拆开外卖在餐椅上坐下,习惯性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八大帅群里有六条未读消息,他点进去,看见一排整整齐齐的由陈子渊带头扣起来的单个问号,许是觉得这样不礼貌,只有符嘉发的是黄豆表情。
喻斐一时没看懂,于是跟了个队形。
鱼:?
问号刚扣出去,陈子渊就一个群聊视频弹了过来。
喻斐按下接通键,屏幕上赫然出现了陈子渊瘫在沙发上死亡角度的脸。
没等喻斐反应,他的声音就通过扬声器传了出来:“喻斐弟弟,你还敢在群里发问号?”
喻斐不明所以:“怎么了?”
“又问怎么了,你们说怎么了!我们六个今天在外头累得半死不活,回来一看,好嘛,你们俩居然又溜了!”陈子渊兴师问罪,“你俩现在就在你们组合住的公寓?”
“对,”喻斐乖乖点头,有问必答,“刚到没多久。”
对面的镜头一阵晃动,屏幕上又多了几个瘫倒在沙发上人。
瞿逸凑近了说:“不是吧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真的有福自己享啊?”
旁边的管朔也跟着哀嚎:“队长……能不能把我也带回去啊……我想回家……”
就连骆泽源也凑到了镜头角落,起伏平淡的声音中竟也能听出生无可恋:“队长,我有点想我那些维尼。”
骆泽源这人平时的感情全都宣泄在了说唱和动漫里,一定是有特殊情况发生才能逼得他都说出这种肉麻的话。
“你们怎么了?”喻斐问。
瞿逸长叹一声,表情复杂:“我们刚刚上某博看了一眼才知道,节目组向网友征集的活动居然有主题规定,他们昨天发的主题是“生活”,底下的评论全是跟打工赚钱相关的。”
陈子渊接着他的话:“我和小逸抽到的是穿玩偶服发一天传单。”
“这事儿赖我,”瞿逸连忙举手自首,“我们组是我抽的签。”
管朔故意损他:“然后一抽就抽了个最累人的活。你说你,明明知道自己手臭,碰上这种环节你还非要去当这个出头鸟干什么?”
“别骂了,下次一定不这样了。”瞿逸摆手说,“不过子渊哥真的太厉害了,我觉得那身衣服里头闷得吓人,他发了五个小时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陈子渊摸着下巴故作高深:“没办法,哥以前为了生活什么没做过?再说我现在也不行了,你没看我刚回来就瘫下了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了几句,骆泽源又从角落里探了个头出来。
“喻哥,别说我们了。你和展哥今晚打算怎么睡?”
陈子渊立刻嘿嘿笑起来:“这是什么问题?大家都是男生,当然是睡一张床了!有什么关系?”
喻斐心头一跳,抬眼望向对面,刚好对上展述戏谑的眼睛。
“队长,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让展哥住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可以给你睡。”骆泽源说。
他极少这么主动地提议过什么,喻斐有些惊讶:“真的吗……”
话还没问完,就听骆泽源淡淡道:“只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两个维尼过来?我要抱气球的那个和菠萝头的那个。”
通话两头同时安静了几秒。
“小骆,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反差萌?”陈子渊问。
“啊?”骆泽源懵懂地摸了摸脸,“是吗……”
那头很快又吵嚷起来,六个男生一台戏的场面过于混乱,没两分钟就遗忘了这头的两个兄弟,还没好好唠几句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管朔又给喻斐发了条消息,说他和骆泽源那货不一样,他的床可以给队长随便睡,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挪动他的东西。
虽然他的东西总是扔得七零八落,但他能在这一片狼藉中准确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凡挪动一个就彻底乱套了。
喻斐回了他一个捶头,表示对他不修边幅的生活方式的批评。
然后又回了他一个抱拳,表示“好兄弟够仗义”。
吃过饭收拾好餐桌,喻斐让展述等一会儿,然后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鼓捣了好一阵子,他探头出来说:“我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睡这儿吧。卫生间的水温我刚刚调试好了,可以直接洗,洗漱用品里面都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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