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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雾霾出了名的严重,而今天天气却很好,这会儿万里无云,气温宜人,撒下来的阳光暖而不灼。

他们并肩走在小区路上,氛围没有随着晴天热络半点。

喻斐插着兜低头走路,比上车之前更加深沉。

展述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莫名觉得他们仿佛将刚刚车上的尴尬带了下来,一时间分外缄默。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要主动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能显得不那么尴尬呢?

展述觉得自己头脑风暴了一个世纪,实际上也才过去两分钟。

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又停反复许久,最后他终于拿出手碰了碰喻斐的胳膊。

喻斐的视线瞥过去,看见他拳心一翻摊开手来,竟又拿出了一颗巧克力。

“好了,我瞒着你单方面安排这两天的行程是我不对,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喻斐不拿巧克力,展述的手就这么摊在那儿,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边走边说。

“不过我也是为了给你准备惊喜对不对?昨天大屏的事儿是不在我计划内的意外,向哥他也有分寸,最后也没有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至于钟哥那边,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不是你的错就不该你背锅,别有心理负担。”

他语气很温和,不像在解释,反而像在跟小朋友讲道理似的,安抚意味十足。

喻斐眼睑微微颤动几下,半晌,伸手将巧克力接了过来:“我不是在想这个。”

展述以为已经把人哄好,自然顺着他说:“好好好,那你在想什么?”

喻斐默了默,冷不丁问:“你是怎么想到要带我去向哥演唱会的?”

这问题跟刚才的话题八竿子打不着,展述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检索这问题里是不是挖了什么坑,最后没发现异常,于是老老实实说了实话。

“京市几乎没有可以满足你说的‘找回以前合作的感觉’的地方,正巧赶上向哥巡演开到京市,我觉得拉上你来看看也不错,毕竟……”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低眸看向喻斐。

“我是不是一直忘记跟你说了?向哥是我妈发小的儿子,顺理成章,他也是我的发小。 我想着京市没有我们的共同回忆,但我可以带你走进我的回忆看一看。”

喻斐也撩起眼皮望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透露着惊奇,似是很意外的样子:“发小?”

“嗯。”展述肯定地点了点头。

阳光从路边稀疏树枝的遮挡中倾落,他们并肩而行,步伐在不知不觉中放慢。

喻斐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眸光流转,短短片刻似乎有许多情绪在其中变幻。

良久,也或许还是两分钟,他又问:“曹老说你读大学的时候为了我去缠着他……也是真的?”

展述顿了顿,不想借此居功自傲,可也要尊重事实,只能说:“有这个原因,也有很多次是我真的有问题要请教才去找他的。”

“……”喻斐的眸光颤了颤,喉结滚动一下,嗓音有些艰涩,“那时候我们都多久没联系了,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记着我?”

娱乐圈不比其他圈子,大家每天每周都在认识新朋友,若是像展述这样跳个槽,那周边的朋友和圈子几乎都要洗个牌。

或许喻斐是他在魔都时关系最好的同事、朋友,可到了这个没有喻斐的京市,喻斐就很可能会同所有魔都的一起被打包塞进展述的回忆里,非必要就无需再记起。

“谁说不能记得?”

展述反问。

喻斐看不见他口罩下的神情,但他转瞬间沉静下来的严肃眼神已经足够麻痹喻斐的神经。

“你是我的朋友,这个陈述句是事实,也贯穿了过去时、现在进行时、将来时。我知道你热爱舞蹈,所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你和你喜欢的舞者老师牵线搭桥,这不是我身为朋友应该做的吗?”

他字字句句中蕴含的真心实意像温暖的火,一口一个反复强调的“朋友”又像千钧的锤,喻斐的心在这几十秒里被轻而易举地揉圆搓扁。

展述接着说:“你从来不是所谓的‘前同事’,如果圈子里默认的规则是九重天,那对当时的我来说,你就是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的第十重。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所以就做了,没必要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话语间,一片落叶悠然飘下,轻轻落在喻斐帽檐。

“当然了,我敢这样做,也是因为我有底气。”展述伸手捻起叶梗帮他拿掉,温声继续说,“我无比确信,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你也同样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像被诱哄,也像难以克制真情流露,喻斐哑声道:“……嗯。”

展述捻着叶梗旋了几圈,眉眼一弯,语调又轻松而不正经起来。

“那不就结了么。我想着你,你也惦着我,这就够了。”

有这一句话,这些年经受的流言蜚语就可以一笔勾销。

而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愫涌动与心照不宣,也全都能落到实处了。

【📢作者有话说】

那些心照不宣的事情全都说开啦~接下来就好好享受跟对方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吧~

第35章 祝有缘

二十来岁的成年人和十八岁的成年人之间果然是有鸿沟的。这是喻斐在即将满二十二岁时普通的某一天萌生出的感慨。

这天是《这播》2第二期更新的日子,他和展述踏上了回星城的路,结束了他们长达八天的双人单线任务。

整整八天,他们同桌吃同车行乃至同床共枕,若是搁在十八岁,他们可能会在新奇和激动的促使下怂恿节目组或是背着节目组尝试很多没有尝试过的新鲜事。

比如瞒着所有人在深夜里一同去江边奔跑吹风,或偷偷把摄像机关掉之后熬夜看电影或球赛。

等终于各自躺上床盖好被子,安静不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问对方“你睡了吗”,得到回应后便一个接一个抛出话题,最后一不小心畅谈到天明。

十八岁的他们尚未被这个圈子改变太多,骨子里那些属于少年的冲动无比鲜活。

某些情愫在失控的边缘试探时他们并非感受不到,只是一旦被肾上腺素冲昏头脑,想要严格把控住那条底线,对他们来说着实不简单。

二十二岁的他们经历过时光与现实的打磨,成为了舞台上愈发耀眼的璞玉,也沉淀成了生活中愈发克制的大人。

有人说,长大是失去少年意气的过程,而喻斐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职业的特殊性的确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言行,但也帮他规避了很多次冲动,逐步锻炼出用意志抗衡肾上腺素的能力。

他学会了沉着应对每一天的未知和挑战,也明白有些事情只能文火煮粥慢慢来,越是迫切想要推进进程,越有可能适得其反——

譬如说,那些暗生的情愫不一定要宣之于口。

它们会钻入眼神、动作、微表情间,将空气融化成浓稠的流体,轻盈却不容抗拒地拉近两颗暧昧悸动的心。

喻斐始终觉得,灵魂的吸引比肉体上的接近更令人安心。

而一次次的拥抱、安慰、谈心告诉他,展述也是如是认为。

他们下午两点飞星城,午饭只随便对付了几口,工作人员也没让他们戴收音麦,赶回别墅时已经五点多。

喻斐饿得不轻,含了一颗展述给他的巧克力等它慢慢融化,聊以自慰。

展述拉着他们俩的行李箱走在旁边,身后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在他们走进院门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队。

通往别墅的弯曲小路仅有几十米,傍晚余晖下,他们隐约看到那六个朋友在门口站成了一排。

本以为是在迎接他们,喻斐甚至已经准备好打招呼,走近了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表情不太对劲。

C位的陈子渊和瞿逸抱胸而立,趾高气扬地昂着头,只是前者看起来是真的很狂,后者明显底气不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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