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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也不痒。”域淙拧开药膏,往身上涂。
“诶……等等。”林谷禾将怀里的衣服一并仍床上,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两根棉签递给域淙,“别用说,手上有细菌。”
域淙沉默地在旁边涂药膏,林谷禾蹲在床边叠衣服,将自己的和域淙的分开放,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以及充电的设备收拾好一一放进包里,接着将域淙的衣服放他包上。
一切收拾妥当,躺在床上,泡过温泉后的身体,舒缓的轻松感弥漫全身,林谷禾想起汤池里的那对捷克女生,才咂摸过来老祖宗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每到过一个地方,都有痕迹留下;每接触一个人,都在了解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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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好行李下楼去到餐厅,拉比尔亨的母亲已经早早起来准备了火腿、面包还有奶酪。
林谷禾问拉比尔亨,“老大叔出发了吗?”
拉比尔亨说:“他在凌晨五点带着电筒就出发了,让我替他向你们告别。”他将装满一筐的面包递给林谷禾,又问域淙要不要酸奶。
林谷禾见域淙点头,接过拉比尔亨手里的酸奶递给域淙,然后将切好的火腿片夹进面包,大大的咬了一口。
萍水相逢,往后可能也不会再重逢。
拉比尔亨的母亲似乎格外喜欢林谷禾,昨晚吃过晚饭,林谷禾帮着她将餐桌的餐盘一一收进厨房,又帮拉比尔亨把餐桌和座椅搬回餐厅。
他一个天天在野外跑的大小伙,力气没处使,做这些事儿自然利利索索。
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奶奶常教导,去别人家做客眼里要有活儿,虽然在这里他算客,但做这些事儿已经刻在骨子里,从他懂事起,只要他在家,家里家务基本都是他在做。
吃过早餐,拉比尔亨的母亲又给林谷禾和域淙装了点面包和火腿,让他们在路上饿了吃。
林谷禾已经逐渐适应外国人的相处方式,大大方方接受对方好意,并弯腰与拉比尔亨的母亲抱了抱。
原来全世界的长辈都一样。
每次去学校,自家老太太总会在箱子各处缝隙塞上吃的,有时候是苹果,有时候是饼,不是贵重的东西,但这些小小的心意暖烘烘的。
两人在日出前出发了。
出发前,林谷禾在楼梯口瞧了瞧,两名捷克女生应该还在休息,域淙站门口叫他,“走了。”
路不同,无法告别了。林谷禾请拉比尔亨替他和域淙向他们传达告别和祝福。
“来了!”林谷禾应道,走出门见域淙已经跨上车,一条腿撑着地,跳了两步跨上山地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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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剪什么样的发型呢?有具体的设计或者长度吗?”理发师问域淙。
“剪短。”域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两人刚到布拉格老街,林谷禾便注意到入口处被小型花园围绕的理发店。
店铺采用古老的建筑风格,搭配欧洲特有的小巷氛围,室内采用明亮清爽的浅木色,大面积的窗户设计让阳光自由洒进室内,带着柔和自然的光线。
林谷禾看了一眼域淙,两人视线相触,他扬着嘴角拉上域淙就进了这家店,遇见就是缘分。
林谷禾听他回答,“噗嗤”笑出来,也对着身后的理发师朝域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跟他一样。”
出了理发店,林谷禾摸摸自己的寸头,咂摸着,“咱俩看起来像不像兄弟?”他拿出手机,手臂搭在域淙肩上,将他勾过来,与自己头挨着头,“啧”了一声,对域淙说:“看镜头。”
“咔嚓”一声,镜头里域淙面无表情,垂着眸没看着镜头,余光倒是像在看林谷禾,林谷禾在旁边笑的开心,眦着白牙,“让你看镜头,看哪儿了?”
林谷禾走上前试图再一次搭上域淙的肩,被他一侧身,闪开了。
重照作罢,林谷禾抬起手臂看了看,又看了看照片,他将手机递给域淙,嘀咕,“像是像,就是不太像一个国家的。”
其实林谷禾在骑行前肤色白皙,走路直挺话也少,看起来柔和沉静,出来一段时间,既不涂防晒,又不遮阳,肤色有点偏小麦色,但并不明显。
现在跟晒不黑的域淙一对比,肤色差异就出来了。
域淙将手机还给他,推着他的背,“走吧,非洲小伙。”
“?信不信我黄种人跟你拼了?!”
第十九章 布拉格(2)
林谷禾抱着大箱子从邮局出来,箱子把视线挡住了,只能侧低头看着路面,“域——”
话还没说完,怀里一空,域淙已经将箱子接过放地上,“这是什么?”
林谷禾走过去,在箱子上拍了一下,发出“嘭”的一声,笑着说:“盲盒。”
域淙低头看了一眼寄件地址,挑眉,“……从国内寄过来的盲盒?”
“真是盲盒,里面装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林谷禾摸了摸扎手的寸头,有些不习惯,然后看着眼前的箱子,头疼的说:“这么大箱可怎么处理。”
林谷禾在邮局门口沉默地盯着箱子,一句话没说站了近十分钟,在头上使劲儿搓了几下,“靠……我给他寄回去得了。”
域淙走过去,将箱子抱起来,移到左手,右手推自行车,“走了,广场上坐着慢慢想。”
“靠,”林谷禾推着车跟在域淙后面,他抱着箱子的左手手臂二头肌凸显,形成饱满的弧线,脉络在前臂浮现,宛如一条精致的河流,随着走动而流淌。肩部和上臂的过渡处,勾勒出流线型的曲线,是一种完美的比例和协调,“可以啊,小玉,练过的吧?”
“你叫我什么?”域淙停下来看着林谷禾。
林谷禾勾着唇,笑的得意,“在拉比尔亨那儿办理住宿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推着车疾步走在域淙前面,“你比我还小两个月。”
域淙皱着眉,表情有点不太乐意,声音还是一贯冷冰冰,“换一个。”
“我也想叫你哥。”林谷禾佯装无奈看着域淙,“可谁让我大你两个月呢?是吧?小玉。”
域淙没理他。
林谷禾紧跟其后,“之前你捞我起来,我可没管你比我大还是比你小都叫你哥,我还没诚意吗?”
“你可以继续。”域淙淡淡地说。
“哈!”林谷禾指着域淙,“你就想我叫你哥吧?”
“叫我爸也行。”
“靠,”林谷禾走到域淙身边,不住摇头,“小玉,你变了,刚认识的时候不还走酷哥路线,一本正经的?”
“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也小心翼翼,没像现在什么话都说?”域淙扬了扬下巴,示意林谷禾帮他稳住公路车。
林谷禾走过去一只手放在车座上,面对域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噗嗤”一笑。
域淙将纸箱放地下,接过林谷禾手里的公路车停稳,坐长椅上,发出“吱”一声。
林谷禾看了眼,小心翼翼坐下去,还是发出“吱”的一声,感慨,“这椅子挺古老啊。”
“它一定见证了很多故事。”域淙说。
有时候林谷禾都有点看不懂域淙,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人也冷冷的,但有时候又很柔和,比如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但说出的内容却很浪漫。
椅子正对着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有个老大爷在喂鸽子,他将面包撕成小碎片,往空中仍,鸽子扑打着轻盈的翅膀,争先恐后捕捉从空中洒下来的食物。
广场上的人不少围着高台驻足,有父母把小孩抱上高台,在台上兴奋的跑,鸽子飞起来给小孩让道,又停下来埋头啄食。
域淙和林谷禾静静地看着高台,林谷禾往头上摸了一把,接着之前的话题,“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刚认识的时候……”他笑起来,“不知道如何跟你相处,会比较在意你对我的看法,担心你不喜欢我。”
林谷禾尽管会顾忌别人的情绪,时常说话说的含蓄又委婉,但其实在熟悉的人面前,他的情绪和表达都是非常直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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