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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却急匆匆地跑回来了,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香汗。

我问道:“怎么了?”

许清问道:“支票是真的?!”

我回道:“从来没假过。”

许清顿时懵了。

半晌之后。

她说道:“小弟,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我说道:“不是做梦。”

许清瞠目结舌。

尔后。

她竟然拿出了自己的随身小包,拉开了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了出来,把包往地上狠狠一甩,颤声说道:“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

包里的东西,口红、丝袜、美瞳、套……

许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嘴巴一边喃喃地说:“我要回家,告诉我爸,不行,不能告诉他,他会全拿走……我想买好多东西,好多好多……”

到最后。

她竟然蹲在了地上,捂住脸,呜呜地哭了。

哭了好久。

等情绪缓过来之后,她起身抹了抹脸颊上的泪,对我说道:“我去买菜,今晚我们大庆祝!不对!我们去饭店吃,吃最好的。哎呀,你看我在想什么呢,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能走太远……你在家等我哈!”

说完,她撒丫子咚咚咚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许清拎着一袋子菜,满头香汗地回来了。

她对我说道:“你等一等哈,姐很快的。”

尔后。

她嘴里哼唱着旧魔都的年代小调,在厨房里洗菜、切菜,开始忙活起来。

我瞅着她的背影。

在想。

这会不会是一种家的感觉?

其实,九儿姐厨艺非常好,但她从不做饭,也不让我做饭,基本都是带我在外面吃。

她说我们的手,摸千年传承、捏世间万金,不干这种糙活、粗活。

许清心情大好,边忙活边跟我说话。

“小弟,你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善事,能遇见你呢?”

“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文武双全。噢呦……不了解你的人以为你是高攀,但其实是陆家大小姐眼光好,攀了你噢。”

“侬不是还有位一直跟着你的朋友伐?叫他过来吃饭呀,我们三个人的大好事,要一起分享才对嘛!姐做菜很快的。”

“……”

许清讲得有道理。

这种场合,绝对不能少了肖胖子。

我打电话给他,问他能不能动,能动就一起来出租屋庆祝。

肖胖子闻言,笑道:“苏子,你这讲啥屁话!我即便是爬,今天也要爬过来喝个一醉方休!”

半个小时之后,肖胖子已经到了。

他手里还有绑带,挂在脖子上。

我将他向许清介绍。

许清瞅着肖岚,说道:“肖岚,你们耍在一起,为什么你这么胖,我家小弟咋这么瘦呢?是不是你吃独食了?”

肖胖子回道:“许姐你这儿说哪儿话呢!我现在跟着苏子吃饭,他吃肉,我有喝汤就行。”

许清闻言,格格笑道:“噢呦,汤更有营养咧,难怪难怪。你们坐哈,我很快就好。”

肖胖子不清楚我和许清的关系,低声问我:“苏子,你把这魔都女人办了?还我家我家的,挺特么腻乎啊。”

我回道:“闭上你臭嘴吧!”

很快。

我们刚把餐桌给支愣收拾好,饭菜就上桌了。

卤牛肉、桂花肘、盐水鸭、蜜糖藕、金陵双臭以及几碟时蔬,还有两瓶酒。

肖胖子一见,顿时双眼放光,拿手就去掐。

许清拍了一下他的手,白他一眼:“侬个饿死鬼相,用筷子啊!”

肖胖子笑道:“姐,就你这厨艺,赶得上国宴楼的顶级大厨了,实在太香,我受不了!”

我们端起了酒杯。

第一杯酒,大家竟然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说啥。

就我们三人来讲。

在金陵这种地方,其实都属于社会底层人物。

一起吃饭,倒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即视感。

肖胖子说道:“干脆啥也别说,干了!”

三人一饮而尽。

肖胖子和许清倒一见如故,互相聊得开心,喝酒也喝得爽快。

到最后,肖胖子喝痛快了,干脆把胳膊上的绑带给卸了。

我因为向来很少喝酒,光享受可口饭菜了,对他们说话,有一茬没一茬地答应着。

喝到后面,许清醉意频显,眼中泛着泪花:“我不知道怎么分钱,但这钱是两位弟弟拿命赚来的。姐拿四十万,剩下的你们分了,行不行?”

我和肖胖子顿时面面相觑。

伯奇鸟牌是母猪。

没有母猪,再好的饲料和猪倌,都养不出猪仔来。

肖胖子问道:“姐,你怎么只拿四十万?”

第34章 姐的床大一点

许清将杯中酒给喝了,长叹了一口气。

“不怕你们笑话,在老家我还有一位酒鬼老爸,他烂赌成性,一输钱就打人。有一次,把我打得躺床上半个月起不来,还有一次,他将我头摁水桶,差点淹死我。我怕被他打死,就跑出来了。可来金陵后,我没文凭没技术,只能干这行。”

“姐起初也赚了一些钱,这房子是我租的。房东人在外地,二千块一个月,当时还租得起。但后来遇上了胡三这个港比养子,他骗了我,还拍了我照片,从我身上抢钱,如果不从,他就会把照片寄到我老家去,我惹不起他……”

“后来我实在租不起了,才想到招合租。因为我身上钱全被胡三抢光,没钱寄给老爸,他便空手套白狼去赌,还出老千,结果被人打成了瘸子,一点劳动能力都没得了。而且,他最近还得了肝硬化腹水。”

“医生说,他没得救了,可能一年时间存活,只能吃药缓解痛苦。我在老家雇了位保姆照顾他,每月工资一千五,加上生活和买药,四千块。我天天赚钱,但还是不够。我现在想寄二十万回去,让他好过一点,自己拿二十万去做点小生意。”

许清在讲这事之时。

眼眶红的,噙着泪珠。

但嘴角却一直微微往上翘,笑着。

这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与委屈。

以及。

内心深处的不服与倔强。

我们听完,非常不是滋味。

肖胖子说道:“姐,这可不行,你拿大头,我们拿小!”

我也是这个意见。

许清赚钱不容易。

她拿那一点钱,很快就会消耗光。

我打心底不愿她再做这种事。

可许清却说,钱不是她赚的,是我们拿命换回来的,她如果拿大头,会良心不安。

一晚上纠结没结果。

到最后。

许清干脆说道:“要不,我们每人拿三十万,剩下的钱买房子好伐?”

这方案,我们还没想过。

许清说:“这栋房子的房东,他儿子在哈尔滨,不会再回来了,早问我要不要买。我没钱,也没所谓的。但你们两个,可还没成家咧。到时彩礼、五金、婚礼开销……噢呦,可不得了。”

“到那个时候,用钱不要太多哦。我估计房子一定会涨价,你们谁先结婚,咱把这栋房子给卖了,即便三分之一,也可以起一笔大作用。”

女人。

对房子的敏感。

与男人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现在回想起来。

许清当时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表示同意,让许清去办。

当天晚上。

肖胖子烂醉如泥,澡也没洗,躺在我的床上睡,呼噜声震天响。

许清洗完澡之后,穿着一套清凉无比的睡衣。

她先进了自己房间。

一会儿之后。

她走了出来,在房间门口婷婷袅袅地站着。

“许姐,怎么了?”

我不敢直视她那副蜜桃般诱人的身材。

许清脸上有些红晕,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地轻声问道:“你们这样睡得伐舒服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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