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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脂是金丝楠木价格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即便在两千年左右,普通琼脂价格也被炒到每克一万二三左右,若是肉眼能看到往外冒油脂的极品琼脂,价格更加不可估量。

这尊地主老财木雕体型较大,容貌显得憨态可鞠,大腹便便,眉眼生动活泼,琼脂还往外冒着油脂,像极了地主老财扛米之时沁出来的汗珠。

如此大的器型、绝品材质,确实世间罕见。

但这东西,好像与我父母死亡的原因,八竿子都挨不着。

陆岑音见我发愣,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心情彻底跌落了谷底。

甚至,带一丝绝望。

一种在水里拼命挣扎之人,本来已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稻草突然断了的感觉。

我回道:“把照片删了吧,不用带我去见实物了。”

陆岑音闻言,秀眉紧蹙:“怎么了?”

我没回话,手中搓揉着那枚假袁大头,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怔怔发呆,内心焦躁而迷茫。

想点一支烟。

可打火机打不着了。

陆岑音展示出来善解人意一面,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火柴,划着了,给我点上,瞅了我几眼,柔声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压有什么事,但没见到光时,你应该闭眼睛休息,积蓄能量。”

春风细雨般的话语。

我见着窗外的风,撩动她的秀发,微香沁鼻,显得舒适和恬淡。

与她相处,总让我有一种莫名舒服之感。

毫无理由的,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竟然下去了一半。

我转身掐灭烟头,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如此极品的地主老财扛米袋琼脂木雕,确实世间罕见,但预计价格顶多也就在两三千万左右。可对陆家来说,它怎么可以称得上是天下至宝?”

陆岑音闻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单纯从价钱判断,甚至还远不如你那盏宣德三年小香炉。但我猜测,信文先祖最早从事米粮生意,后来他认为米粮保一世温饱、古玩保十世无忧,才转而从事古董行当,这尊琼脂扛米雕像会不会有特别寓意?”

也只能是这个解释。

就比如上次被偷冷饭的手机店老板,他家祖上逃难之时,以宣德三年香炉作为讨饭的饭碗,尽管他们心里认为这香炉只是普通东西,但却一直保存至今,这也是一种寓意。

陆岑音说得没错。

没有光的时候,应该闭眼积蓄能量。

一切都会有答案。

何况,卞五已经替我去找花老头了。

我将自己从纷乱不堪的思绪抽回来,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聊这事儿了。陆小欣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岑音闻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我说道:“陆小欣、陆家叔伯一直往死里坑你,即便你已成了家主,他们还一直虎视眈眈监视你。陆小欣掌握了你叔伯们的把柄,你如果动了陆小欣,她一定会将他们把柄抖露出来,陆家叔伯要么吃牢饭、要么生不如死。”

“这话本来我不该说,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陆小欣并没睡觉,她是一颗可以炸毁陆家,甚至可以炸毁我的疯雷。此刻是你剪除身边一众芒刺的最佳时机,狠下决心解决掉陆小欣,一箭双雕,你将一劳永逸彻底掌控陆家。”

陆岑音黑曜石般的眸子怔怔地瞅着我。

半晌之后。

她无比认真地问道:“苏尘,什么是陆家?”

我:“……”

陆岑音说道:“我要的是陆家,不是陆家的财富。我父亲病重,如果我除掉了小欣、铲除了叔伯,陆家确实归了我一个人,但这还是一个家吗?”

我回道:“他们并没有把你当家人。”

陆岑音回道:“他们怎么对我,我管不了。但我当他们是亲人,小时候就这样,现在这样,以后还这样……”

讲到这里。

她眼眶泛红,声音丝丝颤抖,难以抑制情绪。

我不知道怎么说,便道:“对不起,我从小没家,无法理解你的感受。”

好一会儿之后。

陆岑音纤手抹了抹眼角。

“陆家上下几百口都在看着,如果小欣没得到任何惩罚,陆家以后会大乱。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打算将她运往国外,在国外先偷偷囚禁她几年。等她反省好之后,才可以出来。”

“我也叫王叔联系了国外一些组织,不允许她回国,否则便对她毫不客气。”

“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我要保护陆家所有人不出事,小欣留下来一定会弄出惊天大事,到时完全不可收拾。二来,这件事对外秘而不宣,让陆家上下见不着她,纷纷猜测她的下场,起到震慑作用。”

这确实是最为妥善的处置办法了。

陆岑音非常聪明。

如果能按她的办法一直走下去,太平无事。

但我总觉得陆小欣这颗疯雷,没那么容易变哑。

事实证明。

她不仅没哑,还提前爆了!

第143章 无耻的老头

尽管我当时预感这事绝对不会顺利了结,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陆岑音放不下陆小欣。

她绝对不可能做出其它更为残酷的处理方式。

我问道:“准备哪天送她去国外?”

陆岑音回道:“下周一。”

今天是周四,还有三天时间。

我点了点头:“行。”

陆岑音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

在情感方面,她确实是一个傻子。

我回道:“不傻就不是你了。”

陆岑音闻言,白了我一眼,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块佛牌。

陆岑音说道:“这是专门从泰域白衣阿赞手上请的,专保平安,送给你。”

我拿起佛牌看了看。

东西还挺精致的,佛牌为千手观音,但观音宝相、千手姿态与国内明显不同,给人的感觉非常怪异。

男戴观音女戴佛。

我虽不大信这个,但她一片心意,特地千里迢迢从国外请来,我收下了。

没想到的是,这东西还真的救了我一条命。

这是后话。

陆岑音说道:“我最近会忙着处理陆家之事,等我处理完,再来找你。”

我问道:“找我干嘛?”

陆岑音嘴巴微翘,有点嗔怪地说:“吃饭、逛街、看电影,不行吗?”

我笑回道:“行。”

作别了陆岑音,下楼招呼肖胖子离开。

来到酥小许烧菜馆,许清等人正在后厨里面忙得不亦乐乎。

店里面坐着一位老头。

老头眼白泛着浓黄,身体浮肿不堪,一副病怏怏快挂了的模样。

这种体征,不是肝有毛病就是肾有毛病。

但老头却津津有味地喝着高度白酒,一口大半杯,桌子上全是大鱼大肉,不断地往嘴里造。

他吃到一口酥肉,神色突然变得恼怒,立马呸一口吐了出来,竟然将那盘酥肉直接反扣在了桌子上,筷子猛地一甩:“这特么炸得都是什么鸡毛玩意儿!”

桌子上菜流油,溢满了一地。

小竹最先听到了响动,赶紧从后厨跑了出来,见到眼前情况,说道:“老爷子,菜不合胃口您跟我们说,别生气呀。”

老头大恼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叫许清那烂脑壳子的出来,看老子今天不敲死她!”

小竹闻言,秀眉紧蹙:“老爷子,您可不能这么骂许姐。”

老头一听,直接抡起桌上一盘菜,呼啦就冲小竹劈头给砸去。

小竹反应非常之快,立马侧头让过。

菜盘飞跃,砸得旁边酒柜哗啦啦的响动,五六瓶酒全倒下来,碎了,有些残羹热油溅到了小竹身上,小竹站在原地,气得俏脸通红。

老头指着小竹大骂:“死贱人,放在几十年前,你就是家里最下贱的奴婢,敢这样对我说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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