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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烟头给掐灭,没再吭声了。
颜小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鞋拔子那恶心样!”
“这家伙是南门堂的老堂头了,在老粮帮中的势力很大。之前的西门堂堂头,出车祸死了,鞋拔子还代管了一段时间的西门堂。魔都总共才一彩三堂,当时两堂都是他在管,可把他给牛比坏了,他甚至还想撺掇人推翻大彩头。”
“大彩头是上面总瓢把头前几年新派下来的,他在魔都的根基不深,对鞋拔子无可奈何。其实我当时虽然人气旺,但资历太浅,能当上这个堂主,完全是大彩头的安排,他故意让我当西门堂堂头,用来牵制鞋拔子的力量。”
“西门堂一直处处忍让,也是大彩头的意思,他让我先别跟鞋拔子发生冲突,暗暗积蓄力量,等时机一旦成熟了,大彩头会联合我废了他!”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老粮帮表面上看起来团结,内部也暗潮汹涌。
难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
大彩头就出来制止了一下,任何话都没再多说。
颜小月太直爽、又好玩、性子还急。
其实她根本不适合堂头这种身份。
但她为了利用老粮帮的力量来对付颜小光,竟然硬在这趟混水里面搅和。
我问道:“你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今天怎么突然发飙了?”
颜小月闻言,气乎乎地撅嘴说道:“他骂了你啊!这我可忍不了!”
我没再搭话。
脑中却在始终想着鞋拔子的最后一句话。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颜小月见我闷不吭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问道:“你刚才打鞋拔子那么狠,我又揍了他的下属。”
“他就这么算了,你不觉得太轻松了?”
颜小月闻言,顿时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回道:“我感觉今天的讨彩会,可能还得会热闹一些。”
颜小月:“……”
休息了一会儿。
我们进入了酒店的后堂。
这里原来是酒店举办婚礼等大型宴席的地方。
现在已经按讨彩会的老规矩进行了装扮。
大门设置成了花门,花门上不是花,而是不同颜色烂布条段扎成布团,寓意穿千家衣暖身。
穿过了花门。
舞台中间放了一台神龛。
神龛后面挂着范丹祖师乞讨像。
神龛前面有一张长长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根棍子、一具竹筒、一把刀子、一面旗子、一本线装书。
棍打狗、筒乞饭、刀防身、旗聚弟兄、书写天下乞行规矩。
这些其实都是老用具了。
以前乞行的规矩确实比较多,十大帮规,条条严苛。
如禁止穿堂过院(乞讨时只能站大门口或靠在门框边)、顶色卧莲(与同行妻行苟且之事)、点水发线(背叛告发)、挑灯扒火(搬弄是非同门相杀)……
现在他们摆这些玩意儿。
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老粮帮这些吃白饭的,会所能够少去耍点,范丹老祖师都会笑出眼泪。
颜小月先上去交西门堂的年奉金。
每个堂口每年都需要交一定数额的钱给大彩头。
大彩头呵呵笑着收下,旁边的人在记录着奉金数额。
我在里面转了一大圈,便悄悄地出了后堂,与光头朱接头。
光头朱在二楼已经早早预定了一个房间。
我去敲房门。
但里面却无人应答。
我寻思这小子不会没来吧,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光头朱打电话。
结果肩膀被人给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
一位清洁大妈,手中推着换洗床单的小车,示意我让一让。
我赶紧让开。
清洁大妈却对着我抛了一下媚眼。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时,甚至有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因为这大妈快六十岁了,长得又丑又猥琐。
她见我发懵,竟然凑过头来,低声问道:“大兄弟,要给你安排一位妹子耍一下?挺便宜的!”
我:“……”
这货竟然是光头朱!
他嘻嘻直笑。
我低声问道:“全准备好了?”
光头朱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到时你自己别吓得尿裤子就行。”
我回道:“行,等我给你拨电话吧,铃声响三下,你就开始动手,一秒别耽误!”
光头朱闻言,打了一个OK的手势,推着小推车,继续往前。
走了两步。
这货又回过头来,问道:“大兄弟,我更便宜,咱们一起休息一下?”
我骂道:“滚一边去!”
等他走后。
我准备下楼回会场,但路过二楼楼梯口公共卫生间的时候,想进去小解。
可人还没进去。
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极为微小的声音。
“颜总,你放心……”
“这次我不仅要废了那个死八婆,还要废了老彩头……等我当上了魔都老粮帮的大彩头,弘宝工艺品厂每年答应资助我的金额可一分不能少啊。”
“死八婆还想用老粮帮的势力来对付你,哥们这次就让她死在老粮帮!”
“……”
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这是鞋拔子的声音!
我突然想到之前他在大厅里面对颜小月说的最后一话。
“老子等下看你的死相!”
颜小月手中的明斗彩千缝碗是昨晚突然丢的。
丢的时间节点非常之糟糕。
即便颜小月去找杂项阎王,也不可能有时间重新做一个。
从鞋拔子手机对话情况来看。
我只能推测。
斗彩千缝碗是鞋拔子故意派人去苍狼酒吧偷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讨彩会上搞死颜小月。
而鞋拔子的帮凶,竟然是颜小光!
难怪刚才鞋拔子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强行忍了。
现在原因终于知道了。
这货编排的好戏全在后头!
废颜小月、废老彩头,自己当彩头。
今天的讨彩会。
不仅仅是热闹,估计要沸起来!
第295章 彩碗一出八方顺
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
我们之前的计划是制造现场大混乱,假装把明斗彩千缝婉乘乱摔掉,弄成粉末,以此来蒙混过关。
可鞋拔子脸已经把真碗给偷了。
等下即便我们计划成功,他若突然拿出来一只真碗,可就彻底完蛋。
这只真碗。
老粮帮的人全认识。
我甚至可以猜想到鞋拔子脸的大概说辞。
他一定会说,颜小月其实早就把圣物碗给丢了,他们南门堂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圣物碗,悄悄把圣物碗给弄了回来。
这种说辞虽然太过巧合。
但只要随便找几个人信誓旦旦地作证,完全不知道真假。
颜小月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解释也没用。
最关键是。
如此一来,颜小月不仅犯了丢失圣物之罪,更犯了蒙骗整个老粮帮之罪,将会死得更惨。
我仔细想了一下。
目前有两种情况,第一,真碗在鞋拔子身上,第二,鞋拔子将真碗放在了别人身上。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必须将这只真碗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到时看他被打脸。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将非常不可控,因为南门堂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鞋拔子将碗放在了谁身上。我只能现在将鞋拔子给敲晕,把他丢到酒店楼上的天台去,让他无法在讨彩大会现场指挥,再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我立马悄悄转身,迅速返回走廊。
在走廊的另一头。
我找到了正在洗漱房晃动二郎腿抽着烟的光头朱。
光头朱看到我突然折返,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我说道:“来不及解释!”
“走廊另一头男卫生间有个货正在大便,你现在速度过去,搞一点手段,让他短暂变成傻比,我要在他身上找出一件东西,非常重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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