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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刚走,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

小两口便回自己个的家了。

令人意外的是,带回去的礼物,比带过来的礼物还要多。

弄得杨落雁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路上又碰上烂醉如泥的二哥杨猛,以及被他折腾得满头大汗的大哥杨贲。

小两口赶紧下车,一通关心。

杨贲是恨铁不成钢,逮着人事不省的二弟一通数落。

而后拉着吴远私闷闷地说:“妹夫,你那张床做的不错。连南方大城市,都没你搞得洋气。尤其是那垫子,比单纯弹簧垫舒服多了。”

“大哥,你也要做一张?”

“想啊,得花不少钱吧?”

“钱倒是其次,问题是我现在腾不出手。这几天不少人跟我定了,开口800块钱包工包料,我都推不掉。”

“800块?”

杨贲猛男沉默了。

片刻后,回过神来,“得,我先把你二哥弄回去,咱们以后再说。”

“哎,好嘞,大哥你们走好。”

小两口回到家。

熊刚正带着这两天帮忙的人,开了两桌席面吃着。

吃完这顿,婚事就算彻底结束了。

众人招呼着小两口一起吃,吴远没有拒绝,拉着媳妇,敬了一圈的酒。

真喝的那种。

他是真的感激不尽,尤其是对三姐俩口子。

四点来钟。

众人酒足饭饱,带了点剩菜和喜糖各回各家。

吴秀华留下不少好东西,一一交代给杨落雁,留着俩人过个好年。

熊刚则是把吴远叫到堂屋,跟他把这两天的开销和礼钱,一一核对交接。

这年头礼金不重,大都是三块五块的。

加上连吃两轮的流水席,所以最后算下来,还是亏钱的。

结果熊刚给吴远的账上是完美无缺地抹平了。

这就很神奇了。

吴远当时就笑了:“三姐夫,你跟我三姐,想要贴补我,我心里明白。但也没你们这样贴补的。差多少钱,你跟我直说,我慢慢还呗。”

熊刚依旧嘴硬,“没贴补,真的刚刚好。”

吴远拿过账本,作势起身道:“反正礼簿假不了,那开销我一项项去核对?”

“别介,真的开销本在这。”

吴远翻开一看,亏了120多块。

问题不大。

加上之前四个姐姐添的650块,结一次婚,拢共欠债770多块。

依旧问题不大。

谢过熊刚,吴远起身给三姐找些礼物带回去。

吴秀华推推搡搡了半天,才勉强收下。

而后正准备送三姐两口子离开,吴远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个大高个,在吭哧吭哧地拆着露天的土灶。

“马明军?”

大高个闻声看过来,就是嘿嘿一笑,一看就憨厚至极。

熊刚也想起来了:“这小子,活干得可卖力了,你认识?”

吴远不由笑了。

这是前世他三年后收的大徒弟,怎会不认识?

只是这辈子,这老小子竟然提前出现了。

招招手让马明军过来,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你有什么事?”

“远爷,没什么事,就是想帮帮忙,我很能吃苦的。”

“你要是现在不说,今后永远都别说了。”

“别别别。远爷,俺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木匠。”

吴远拍拍比自己壮了一号的马明军道:“行,我收下你了。”

马明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旁人拜师,那敬茶,磕头,送礼,一样都不能少的。

到自己师父这儿,居然一句话就答应下来。

不过马明军没有憨厚到能省则省的地步,“师父在上,俺这就回去准备拜师礼。”

“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

“不行,俺爹说了,礼不可废。”

第16章 有房不算家,有人才叫家

眼瞅着马明军一溜烟的背影,熊刚目瞪口呆:“这小子比幺弟大不少吧?”

吴秀华还在想。

吴远却已经脱口而出:“比我大五岁。”

“那你还收他?”

“幺弟收他没问题,”吴秀华解释道:“按爹那一辈来算,他的确比幺弟差一辈,叫远爷没毛病。既然叫远爷没毛病,认师父就更没毛病了。”

吴远补了一句道:“被他这么一叫,我感觉自己瞬间就老了。”

杨落雁忍俊不禁地大笑。

结果被吴远一句话说得侉下俏脸来:“你别忘了,我成了师父,你就成了师娘。”

杨落雁不依地锤他,可惜笑到使不上劲。

送走了三姐两口子,吴远带了包喜糖,到隔壁代婶家,把大黄牵了回来。

这狗子一闻到家里残留的肉香味,瞬间来了精神。

颇有被下药之前的几分风采了。

看来这狗子是缓过来了。

照旧把大黄拴在门口,丢了块骨头给它磨牙,吴远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

不仅要把马明军没拆完的土灶拆完,还要把堆在正房西厢的新家具,搬出来摆上,顺便换掉早已陈旧的老家具。

不过一个人拆土灶搬砖还行,可搬起家具来就有些力有不逮。

叫来杨落雁帮把手,结果她搬起来明显还是有些不适。

只是她不说,咬牙强忍着。

这事吴远得认。

都怪他昨晚的床垫压力测试,搞得太激烈了。

好在这时,马明军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

“俺爹说了,拜师得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准备准备。”

“那你咋回来了?”

“俺刚想起来活没干完。”

有了马明军帮忙,收拾起来就高效多了。

很快,堂屋和东厢都布置上了新家具,焕然一新。

熊猫电视机也摆在席梦思床头,插上了天线。

蝴蝶牌缝纫机摆在窗口下。

终于有点正经人家的样儿了。

房子还是那套房,但看着忙忙溜溜的杨落雁,吴远就莫名觉着心安。

果真是有房不算家,有人才叫家。

等到忙完,天也黑了,杨落雁早已收拾出一桌子菜来。

叫马明军留下来一起吃饭,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又一溜烟跑掉了。

小两口吃完晚饭。

杨落雁收拾碗筷,顺便把吃剩的一并倒给了大黄。

多日不尝肉味的狗子,吃得激动到发出护食的吼叫。

吴远打开东屋,各种钻头、斧头、锯子都缩在箱子里没动过,靠着山墙摞起来的组合柜框架,也稳稳当当。

黄花梨太师椅也在,和脚蹬子难兄难弟地缩在墙角,毫不起眼。

明天就是除夕了。

这把椅子,今年指定是修不上了。

关键是缺少黄花梨的木料,哪怕是一条断腿也行。

感慨间,重新把门锁上。

吴远溜达到院外猪圈边上。

好些年没养猪了,圈里干净得不像样子,堆满了各种木头。

榆木,杨木,泡桐木,槐木,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大树墩子。

这些都是前些年,家前屋后的老树砍伐攒下来的。

足够用上好一阵子了。

想来当年爹娘送自己去学木匠,也是早有准备。

吴远正思忖间,忽然被人从后抱个满怀。

“何方妖精,还不速速现形?”

“你才妖精呢!”

杨落雁转过身来,嘟哝着嘴,一脸不高兴。

就听吴远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再过些年,妖精就变成夸人的词了。一般女人,想当女妖精,还不够格。”

杨落雁当即眉开眼笑:“家里都忙完了,咱们进屋吧。”

吴远点头:“是时候接着检验床垫的质量了。”

“什么嘛,我是说进屋看电视。”

“电视哪有你好看?”

“别闹啦,我妈叫咱们晚上睡觉小心着点,别睡那么死。”

“怕贼来偷礼金?”

“恐怕是吧。”

“那不用担心了。礼金我都交给三姐夫了,另外咱们还欠三姐夫120块,以及几位姐姐的650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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