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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足足七八个。
放到锅上一整,再端上桌。
杨落雁尝了一个,赞不绝口,连说下回见到对门嫂子,一定跟她学学。
吃完早饭,浓雾也散了少许,能见度高了一些。
马明朝开车过来,接上俩口子,直奔城里的门店。
既然上了县城,吴远顺便看了看采暖锅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三无产品的土锅炉,谁敢买?
除了一个泄压阀,温控啥都没有。没个人看在旁边,谁敢烧?
于是一圈看下来,锅炉愣是没敢买。
无奈之下,选了个土暖气的炉子。
这东西没压力,跟大气相连的。平时烧柴火、烧煤都行,就是需要经常给水箱补水。
补水倒是不麻烦。
关键是安全。
可惜它就只能供暖,供应不了洗澡的热水。
于是吴远定下了土暖气和暖气片,转头就去找热水器。
这一找,差点把整个北阴市翻遍了。
百货公司倒是有卖燃气热水器的,南京产的玉环牌,可这东西农村用不上。
吴远想找的是电热水器。
按照印象里,这东西老外早就在用了。
结果找遍整个北阴,愣是没有。
没想到后世的一个小问题,在如今反倒成了大问题了。
带着这个问题回到村部,一个电话打到腾达公司,安排邹宁到南京路的第一百货商店看了看。
终于找到了,进口阿尔斯通的电热水器。
吴远终于松了口气,有就好。
下回带回来装上就行。
挂了电话,碰巧老丈人杨支书也在,闻言颇是不以为然道:“瞧你闲的,洗个澡的事,整的多麻烦。去乡里澡堂子泡一泡,再找个人搓搓背,浑身上下,神清气爽。”
吴远笑着不说话。
农村的公共大澡堂,他也不是没洗过。
前世还因此喜提疥疮等皮肤病,那滋味,别提多销魂了。
这事发生在自己这样的大老爷们身上也就罢了。
要是发生在细皮嫩肉的媳妇身上,那绝对不能忍。
好在如今只是初冬,天气转冷,却还没有寒。
等到土暖气一装上,家里临时洗个澡,将就个把月的,问题不大。
等下趟从上海回来,热水器就能装上了。
到时候寒冬腊月,在自家里洗个痛快澡,也不是难事。
见吴远没听进去,杨支书不再多说。
毕竟也是为他闺女享福的事,他没必要不遗余力地拆台。
话题一转,就说起了村里办小学的事儿。
以今年兴旺家具厂的经营状况,村部年终分成2万块,是笑眯眯的事儿了。
所以盖所小学,问题不大。
而问题大的是,没老师。
县教育所,连一个带编制的老师都派不来。
虽说一口井乡挨着县城,梨园村又离乡里不远,可对城里老师来说,就是穷乡僻壤的没人愿意来。
吴远给老丈人递了支烟问:“就不能招几个民办的么?”
“民办有,不难找。”杨支书扑扑地连抽几口道:“葛瘸子,董斜眼子,都说好了要来。”
吴远失笑道:“就没个正常点的老师?”
“有啊,咱村四队里老宋的闺女,宋春红,一直在辛庄乡小学代课。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有这个机会,巴不得回来呢。”
吴远好奇道:“就不能给人弄个带编么?”
“难哪!”杨支书无奈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吴远也不多说,只是提议道:“到时候,村里多补贴点钱,别让教书育人的老师们寒了心。”
“早知道这么难,我当初……”
“别这么多,爹。办教育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我能不知道么?”杨支书又是一叹。
吴远看出来了,忍不住笑了:“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说。跟我你还拐弯绕圈子干啥?”
被当场揭破,老支书也不由脸色一红道:“不是爹胳膊肘往外拐,实在是真的困难。就算学校盖起来了,老师找来了,可学生的课桌椅,老师的办公桌椅,书柜什么的……”
吴远拍拍胸脯子道:“爹,这个咱们家具厂捐了。”
“捐?”杨支书显然也是没想到,“我意思是以成本价卖给学校就成。”
“算了。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爷俩边聊边商量,就把这事定下了。
赵果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是暗自钦佩。
老板做生意是心黑,但做善事向来是不留余力。
几百套桌椅,外加十几套办公桌椅,书柜什么的,单单材料费就不少钱呢。
老板说捐也就捐了,一点含糊都没有。
如此优秀的私人老板,为什么要打击?为什么总查人家账?
没道理嘛。
吴远和老支书定完了这事之后没多久,刘慧从家里打来电话,说是暖气片什么的都送来了。
转身从木工车间那边,叫上老代,俩人直奔家里。
老代虽然年纪比吴远大不少,但吴远给家里搞这一套,他是真没见过。
就靠这么一个比煤炉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就能让家里产生暖气?
然而等到他配合吴远把炉膛装在灶房一角,跟预留的供暖上下水管一接,这边几十升的塑料水箱一上墙,他忽然觉着,没准还真能成。
这边水路循环建立好。
转头进入各个房间,钻孔,上暖气片和开关阀。
等到一应安装完毕,吴远又检查了一通,都快临近下午三点了。
第219章 讲政绩不如你,论盈利真未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如果说老代还能看出点门道来,那刘慧就纯属看热闹了。
带着俩孩子,看吴远忙活了半天。
转头就说,成了。
跟变戏法似的,这特么谁信?
等到吴远给水箱上了水,给炉膛引了火,塞了几根耐烧的树段子进去。
没多一会儿,房间里就感觉暖了起来。
当然这一方面,也源于如今的气温还是零上,并不算低。
稍微有点热量,屋子里就感觉暖起来了。
老代看着见猎心喜,“我家能不能也装一个?”
吴远点点头:“当然能装,打孔,走明管就行。”
“估计得多少钱?”
“千把块。”
老代一缩脖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还是算了。其实咱这儿冬天也没多冷,跺跺脚就过去了。”
其实不光是建设的成本。
使用成本也不低。
天冷的时候,屋子一旦暖起来,柴火就不能断。
或许在农村,柴火不会缺。
但需要有人勤去添置。
白天勤添置还行,夜里呢?就只好烧煤球了。
烧煤球那就要钱了。
对于大部分农村人来说,与其花钱烧煤球取暖,不如裹紧被子、抱紧媳妇来得实在。
忙完之后,留老代晚上吃饭喝酒。
老代不乐意。
都是左邻右舍的,也没帮多大的忙。
这酒不能喝。
于是吴远拿了两包烟给老代带上。
转头老丈人杨支书就背着手进来了,眼见着大黄作势要冲他,结果他作势一个饿虎扑,反倒把大黄吓得夹着尾巴嗷嗷逃窜。
吴远就笑。
刘慧却从屋子里走出来,骂起大黄道:“没用的东西,一个糟老头子,你至于怕成这样?”
大黄只能坐下来舔舔自己。
它也知道,这糟老头子常来常往的,不能真冲他。
被自己媳妇指桑骂槐地说了一句,杨支书老脸一懵,也不敢多说什么。
少年媳妇老来伴。
如今孩子皆已成家,刘慧又跟娘家认了亲,对他这个老头子全然不怵了。
气焰也就跟着嚣张起来了。
杨支书认清现状,接受现实。
跟着吴远进了屋,接过闺女婿递来的华子,这面子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的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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