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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守沉重地呼了一口气,子夏顿了顿,让空气紧紧的流淌,沉淀少年的思绪。

ldquo百合对王后的执着,更像是对自己二十年任性做出的回应。rdquo

子夏的嗓音干净,说话咬字清晰,但是却不让人觉得凉薄,听起来很悦耳。

ldquo现在王后病了,记不清人只活在过去的记忆里,百合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她曾经试图把这份错转嫁在国王的身上,挑他的漏洞,宁愿选择用攻击琥珀的方式也不愿意提出坐下来谈一谈其中的问题,这就是百合的做法,她不肯服软,又心里难过,琥珀是她唯一的突破口,也怪不得她对这件事这么看重了。rdquo

兰守心里堵得厉害:ldquo她没有错helliphelliprdquo眼神落寞,咬紧了牙齿,ldquo都是我的问题。rdquo

ldquo如果没有我的话,百合也不至于瞒的这么辛苦,也不至于和王后发生矛盾,她看着我,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一看到我就会难受。rdquo

兰守快要说不出来了,停顿的间隙,吸了一下鼻子:ldquo我来的也太不凑巧了,尽给她添乱。rdquo

ldquo傻子。rdquo

子夏伸手给了兰守脑袋一巴掌,兰守揉着脑袋喊了声疼,并没有得到子夏的怜爱。

ldquo任何人都不要小瞧了自己的出生。rdquo

她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ldquo你也是被人期待着出生的,别那样自轻自贱。rdquo

ldquo百合怀胎十月,她发现你的时候肯定还有反悔的机会,但是她为什么还是选择把你生下来了,因为她已经做好了要当一个母亲的准备,只不过最后和别人不同,没让你叫她一声妈,而是用小姨来自称。rdquo

ldquo你觉得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天天张口闭口都叫的小姨,心里会怎么想吗?rdquo

ldquo怎么想helliphellip?rdquo兰守迟疑着说道,子夏不耐烦地说道:ldquo那么笨呢,她肯定是会心里难受的,哪有人愿意这样的。rdquo

ldquo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rdquo

兰守说道,抵触地皱着眉:ldquo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她,我甚至对她说我的父母死了都深信不疑。rdquo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helliphellip子夏看着他,叹了口气:ldquo你出生的时候,是战争年代,百合刚成立了白桦。时局动荡,她需要人手和声望,但是谁能信服一个带着孩子的Omega?她真的很不容易。rdquo

兰守抿着嘴,他想到了过去发生的事,百合是一个Omega,但是她从来没有被自己的性别所困,反而勇于突破自己,寻找自己的极限,真正做到了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百合一直是兰守憧憬的对象,但是碍于情面,他不可能说出口,对着百合也不行。百合能够轻松做到很多自己还不能完成的事情,好像方方面面都能处理的很自如。

兰守想起来百合有意无意地培养自己接受白桦,给自己讲里面的门门道道,心思不在正道的兰守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最后也只是看到了百合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很早之前百合就透露着与自己身世相关的信息,只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

子夏看着兰守沉默着,身上犹豫的气质减少了些,问道:ldquo想通了?rdquo

ldquo还没有helliphelliprdquo

兰守的视线定格在脚边的一颗石子上,伸出脚踢着它,看着小石子滚出了一条歪歪的线。

ldquo是吗。rdquo

子夏勾了勾嘴角:ldquo慢慢想,还来得及。rdquo

她的语气悠长,用词却老道:ldquo不要让等待成为遗憾,趁着你们彼此的心意相通,最好早点说开。rdquo

她的话语俏皮,带着独有的风格:ldquo你心里藏着事,她心里也藏着事,你们互相不交流,这心事没办法自己消化的,只能堆在那,像一团乱麻。rdquo

ldquo沟通才是最重要的。rdquo

子夏晃了晃手指。

兰守仰起头,呼了一口气,他抬了下嘴角:ldquo谢了。rdquo

ldquo不客气。rdquo

子夏说道:ldquo往好了想想,小姨变成妈,亲人变得更亲了,你该开心才是。rdquo

ldquo你倒是真会说。rdquo兰守无语,他有些好奇,什么人教出了伶牙俐齿的子夏,ldquo那你的父母呢?之前只听你说你是洛北名义上的妹妹,想必你们两家关系也会很好吧?rdquo

子夏发出咯咯的笑声:ldquo我父母如果能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开心吧。rdquo

她看着兰守,表情泰若自然:ldquo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生前他们也从未认识过洛家人,这么多年来,洛北的妈妈美玉阿姨就像亲妈一样照顾着我,他们对我很好,让我接受了落枫城的教育,看我对医学有些天赋特意为我申请的图书馆使用权。rdquo

ldquo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的父母还在的话,我们两家一定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吧。rdquo

兰守愣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ldquo我不知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怪你。rdquo

子夏笑笑:ldquo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对于我的父母,我很尊敬他们,他们是在北地医治病人的时候不幸感染,又操劳过度,最后双双去世的。rdquo

ldquo他们啊,工作的时候相当得忘我,可以坐在一个地方连姿势都不换,整整一天,研究古书上的一个案例,饭都想不起来吃,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着给他们做饭了,好不好吃的暂且不提,起码不会饿死。rdquo

子夏陷入了回忆,眼睛亮亮的,神采奕奕:ldquo我父母是游医,他们喜欢冒险,喜欢去看不同地方的风情人貌,当时遇上了战争,哪里都不安全,他们没有选择待在相对安稳的市区,反而是哪有危险往哪冲,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到了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rdquo

子夏微微摇着头:ldquo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两个那么大的人了,有时候还会因为救活了一个病人高兴的手舞足蹈,反而把病人吓了一跳。rdquo

兰守安静地听着,深受触动。

ldquo我父母有一本很厚很厚的笔记,纯手写的,他们说这都是要传承下来的,让我务必带着,哪怕我不学医了,也要传给后代,但是还好,我最终也走了和他们一样的路,算是继承衣钵了。rdquo

子夏看着天,抿了下嘴:ldquo但是后来,他们感染了,那时的北地天寒地冻,我们去的是一个偏僻的村子,村中房屋很少,人也很少,相对的条件也很差,没什么保暖防寒的措施,我父母受了伤寒,半夜都在咳嗽,白天醒来的时候又要抓紧时间给村民看病,这样天天忙碌着耽误了自己的病情,终于在我们决定要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病魔夺取了他们的性命。rdquo

子夏的话语很平静,只是眼圈微微地泛起了红,她缓了一下,深吸了口气:ldquo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离开了我,听起来是不是还有些浪漫?rdquo她笑了下,ldquo他们俩真的很爱彼此,连走的时候也要一起走,生怕落下了谁。rdquo

兰守看着她,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寂。

子夏打趣道:ldquo你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你亲身经历过了一样。rdquo

ldquo后来,我处理好了父母的身后事,在村民的帮助下给他们立了碑,用的当地最好的岩块。我有时候在想,他们是不是舍不得这里的人民,才把自己也留在这里的。rdquo

只是他们忘记了自己身边小女儿,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尘世间。

ldquo也是在那时我遇到了洛北,他因为家庭变故,洛家家父为了保护他把他送上了火车,但是那一趟列车早就被人动了手脚,里面安装了炸药,也是洛北命大,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中途临时换了车躲过了一劫,但是那趟列车的终点是北地,他就出现在了这里。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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