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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只恨自己说漏嘴,立刻打马虎眼:“没,没,我随便猜的。”

前者的表情恢复平静。

靖子仰头灌一口啤酒,刺激的味道充斥口腔,然而她胸口的郁闷多少减轻了些。

从那一年开始,她的生日就是自己给自己庆祝,自己跟自己碰杯,这是她的传统。今年倒不一样了,对面多了个人。

想到这她又偷偷去看寺本,后者的脸上瞧不出一丝喜色,不知是不是在为五十嘉会的伤郁闷。

靖子忍不住提议:“给你也来一罐吗?”

寺本立刻摇头,貌似有点嫌弃,还用老父亲口气对她说:“除了今天例外,你平时就不要喝酒了。”

可这话音未落,两人皆是一呆。

靖子是因为偷偷破坏饮食禁忌没少被抓包,一时间除了熟悉的被教训的窘迫没感到什么不对,寺本则是懊恼于自己能对她管得这么宽,还管得这么自然。

幸好服务生过来上菜,没有让他们继续面面相觑。

靖子做好埋头扒饭的准备,却发现,服务生先给她上了一碗面。

面的长相,还很“中华”,是她的养母常做的那种,也是自养母去世后她没有再吃过的……

她感到自己的眼睛不听话地热起来。

“擅自给过生日的人点了这个,不合胃口的话不用吃也……”大概是见她吃惊,对面的寺本以为她不喜欢,主动解释起来。

“我很喜欢,超级喜欢,”靖子打断他的话,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你!”

在生日即将过去的倒数几个小时里,还能吃到长寿面,有人为她庆祝,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她有几百次,都不曾有这样“奇怪”的经历了。

“……小事一桩。”寺本不自然地微微低下头。

天知道,对面的他“预知梦”里的患者为什么会感动得双眼水汪汪的。只是一碗面,而已。

当然,尽管两人一同出来用餐透气,已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始终在他们各自心里如阴云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我决定了。”回去的电梯里,靖子主动拍拍寺本的肩膀:“既然你都请我吃饭了,那之前坑我的事就一笔勾销好了。”

“你都知道?”惊讶大过被当小弟拍的不爽,寺本不由皱起眉头。

靖子不置可否。

“……你还知道什么?”他不由得产生了更加不妙的联想。

靖子也没有吓唬他,实话实说:“差不多也就是知道你和那个受伤的孩子早就认识的程度吧。”

寺本按下自己心中的震动:“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直觉,”靖子随便找到一个借口,“我直觉你……正在为怎么帮助那个孩子而烦恼。”

她这话一说出,寺本加尔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只能心情复杂地盯着她。

高兴的是这不过是山下靖子的猜测,高兴不起来的是刚才自己的反应已经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真是一遇到她,各种计划都乱了套。

不过,就算没有她,早在上川美惠遇害时,他就知道自己束手无策了。

“我反正不会跟上岛左岩这么算了的。”

靖子看出他的动摇,抓住机会循循善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前我也没有妨碍过你们,当然如果能够情报共享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她默默在心里想,都怪寺本擅自做主给她过生日,搞得她装作不知道这个闲事都有点厚脸皮了。

寺本扶住自己额头,无奈坦白:“你应该知道我姓寺本。”

靖子嗯一声,表示理解。寺本家族应该都在东京活动。

“我搬来这里时,那孩子正好也申请了转学回来,他的母亲拜托我照顾他。”寺本说到这瞥她一眼,自嘲地扯扯嘴角,“显然我没有做到。”

“……转学回来?”靖子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寺本没有否认,神情恢复了冷静。

“正是因为上岛家族的驱逐,五十嘉会改名换姓随母亲搬到了东京。”

后来的事靖子也能连起来,那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另一个家族的庇护,竟然又找机会跟着寺本回来了。难怪要装不认识,寺本应该也很头疼,如果他明着参与进来,有可能上升成为两个家族的矛盾……不过现在看上岛左岩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都到了被驱逐的程度,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寺本看起来没有什么要说的想法。

“我知道了。”靖子还是认真起来。

在寺本的注视下,她正色表示:“如果以上这些都成立,那么五十嘉会应该知道上岛左岩的什么把柄才对。”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寺本微微挑眉。

“具体的就由那孩子自己告诉我,”靖子淡淡地耸耸肩膀,“至于证据,我会找到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上方提示灯由红转绿——五十嘉会手术结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寺本加尔与五十嘉会尽力保持的秘密,已经被上岛左岩先一步调查了出来。

“好啊,真是好啊,”上岛左岩近乎癫狂地拍着桌子,又哭又笑,“合着一起对付我来了啊!”

秘书物久纱织看到自己少爷这幅样子,感觉自己就要神经衰弱了。

她也看到了那个叫五十嘉会的高中生几年前的照片,但是完全无法跟少爷得出相似的结论。只不过是张全家福而已啊,莫非少爷同那家人有什么渊源?

事实上,少爷的父亲今天也来过这里。

她以为会听见一些相互安慰的话语,但上岛家的老爷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丧子之痛,只是过来问了些奇奇怪怪,完全无关紧要的话。诸如“听说京都报社的人来造访了是真的吗”“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之类的,压根没过问裕二少爷的死因,还有葬礼的问题。

当然她也能看得出来,老爷很爱少爷,凡事由着少爷性子来的,否则走之前不会叮嘱一句:“随便你怎么报复,别太疯就行。”

没有人过问她的想法,好像被她听见所有这些都没有关系。

物久纱织知道,如果这些事有可能从她这里泄露,那么更可能的是她这个人在有机会开口之前死掉。就像那个女演员一样。

所以,警视厅的人过来敲门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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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新年断头案件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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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找上门来,只是为了解释上岛裕二遗体暂不归还的事情。

虽然这已经足够让身为秘书的物久纱织心惊胆战了:“诶?为、为什么?”

“因为证物遭到破坏(当夜粉碎),案件事实清楚前不能结案。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敬请谅解。”警员也是满脸的为难。

事实上,尸检报告得到了新的情况,具体的他们也不能对外透露。

“给老子滚!”上岛左岩哪里能等他们把话说完,手边能抓到的东西都往他们身上扔。不仅双眉倒竖,连头上稻草一样的头发几乎也竖了起来。

的确,几天下来,他的粉色头发因为无心护理的粗糙显得更像稻草了。本该操办葬礼的事,但父亲那边意外地把消息压了下来,甚至都没有通知本家他弟弟的死讯。他这段时间无事可做,唯一的工作便是思考怎么能把“害死弟弟的仇人”都给弄死。

秘书物久纱织吓得够呛,连连道歉加战战兢兢关门赶人。

要知道,少爷连抢来的手机都举起来要扔了,且不说砸到警员怎么办,要是被警员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上岛左岩见到她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又给气笑了:“你也滚,少给老子丢人!”

物久纱织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刚捡的杂七杂八的文件,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落泪:“真的吗?您允许我下班回家了吗……?”

“……你说呢?”上岛左岩不答反问,抬腿踢向脚边金丝梨木文件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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