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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人鱼女王同意了?”什么奇葩的故事!
宁期说是的,或许是为了投降的那些人类不再受折磨,人鱼女王还用曼妙的歌声洗涤了海上人类的记忆,让他们接受他们生来就不平等的事实。公平起见,她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变成人类加入他们的生活。
“这根本不是小孩应该听的童话。”靖子只能这样评价。
“靖子,”对面的宁期似乎叹了口气,“那你以前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会认为这个故事里的人类之所以会打起来,都是女王搭建漂亮的城堡引诱他们前来的缘故吗?”
“……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靖子硬着头皮回答这个对她来说直白到愚蠢的问题,“他们会打架是因为自己的贪婪,就算不是在海上,也会在别的地方争起来。编这个故事的人好像相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故事里的人鱼女王就该支棱起来,她并没有责任为赢了的人类服务、陪输掉的人受苦……甚至把她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的。”
“好!”宁期说。
靖子甚至听见电话那边传出他的轻笑:“……”
不是,她哥也太奇怪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到底哪里好了?
回忆到这里,突然断了线。因为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午夜2点22分,西楼侧门。”
这打断了她的思绪,但也勾起了好奇心——坐标就在她家内部。
她搬了把椅子守在侧门——本来是两把椅子,但理香撑不住去睡了。
在2点21分时,靖子果真等到人影出现在门口。
于是她特别恶趣味地冷不丁出声:“前辈,夜不归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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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诅咒里的世界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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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卡一个踉跄,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险些栽倒。
多亏了脑子里的杂音,她终于逮到路卡卡了,靖子想。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把椅子搬到三楼阳台上。早春的夜风依旧寒冷,路卡卡大度地献出自己的皮衣外套,靖子不客气地接到手里。
月光如水,倾泻在阳台上,夜幕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星星。
“我不能再等你了,前辈。”靖子幽幽开口。宁期不在了,是这么多次循环里她最不能接受的状况。她不允许、也做不到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解决完路卡卡的心愿,她必须去赌循环。
路卡卡背对着她,站在阳台边缘,任由晚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或许前辈根本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靖子问。
“早就见识到了,后辈的变态比我的变态好用多了……就是因为相信你,我才不敢回家的。”路卡卡的声音有些缥缈,“后辈早就发现了吧,我在逃避的这件事。”
靖子站起来,和他并肩靠在阳台上。
路卡卡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忧伤神情:“原来你追寻了一辈子的真相,真的靠近的时候,还是会害怕面对……”
“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和理香吗?”靖子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背,“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身后不是吗?我也是相处几个月下来发现,有个臭屁前辈的感觉还不赖,如果是我独自一人的话,大部分事情都不会想要去做。就像理香说的那样,很开心可以和你们一起做到这么多的事,尽管也有搞砸的部分……”
“我现在非常脆弱,也很容易上当受骗。后辈可以保证这番话不是编出来骗我的吗?”路卡卡扭头过来,靖子借着月光看见他湿漉漉的眼神,配合他的红发,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枫叶红色小金毛犬偶然变成人似的。
“嗯,我保证。”靖子举起右手,做出郑重发誓的手势。
听完她的保证,路卡卡下定决心般,把手伸到耳边,揭开了一直以来像是长在他脸上的口罩。
靖子呼吸停了两秒。
她不是没想过路卡卡口罩下面的情形,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有一张与她想象中如出一辙的英俊面孔,但,仅限于右脸。
因为在他的左边脸,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边。更可怕的是,疤痕上还有交叉的划痕,像是老师厌烦学生总是错在同一道题而狠狠画的叉。不寻常的是,他遮住脸也有这么久,可疤痕红得凶狠,堪称可怖。
靖子装作稀松平常地说:“这么好看的脸,干吗整天藏起来?”
路卡卡嫌弃地笑了,又若无其事地把口罩戴回去:“后辈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你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靖子伸手一摸,果然在脸上触到冰凉的泪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流泪:“你应该挺疼的吧。”
“这是我妈的作品,应该是为了测试她的催眠术。”路卡卡又靠回栏杆上,“她的实验很成功,当时的我只感觉她在亲吻我的脸颊,即使有痛感,我也相信没准是对她的口红过敏。”
这就是他对催眠技术如临大敌的原因吗?
“后辈也知道,寺本家族以医学传家。我的母亲,曾经也是精神科出色的医生,但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住进精神病院了,不是作为医生,而是患者的身份。”
“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路卡卡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靖子知道,刚才他看起来无所谓地戴回口罩,还笑话她被吓到,其实他才是最介意自己伤疤的人。现在的语无伦次就是证明。
“前辈,我没骗你哦,”靖子再次诚恳地举起手,“前辈你在我眼里非常帅气,即使有特殊的……印记也是如此,口罩根本就是多余……不过你不能因为我夸你而变成臭屁王。”
他不需要持续背负着这道来自童年的伤疤。尽管乍一看见时,她被伤口直白的痛感吓了一跳。
路卡卡被逗乐了,伸手轻轻捶了她的头顶:“你才臭屁。”
他终于放松下来说:“我和加尔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的,我们的母亲是巴黎人。我是说,我和母亲都是红发,而加尔和父亲,是黑色头发。红发基因算是罕见,需要夫妻双方的基因……据说在我出生后,父亲犹豫再三还是送我去做亲子鉴定。此举刺痛了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因此而恨我。
“总之,后来她只留下三样东西给我:我的红发、这道疤痕,最后就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如果他想要得到真相和自由,就去找一个古老的协议。
后来他发现那个协议就是世界政府成立的基础,他加入了京报社,成为了理论上连四大家族都可以监督的记者,但始终没有能够看到传说中的古老协议。
在一次联合行动中,他认识了宁期。往后的一年又一年,宁期不厌其烦地吹嘘他妹妹有多么厉害,如果能够成为记者的话,一定能够帮他找到那样东西。
的确因为好奇提前观察过靖子,看她虽然做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又是帮人掩盖罪证,要么帮人寻找丢失的孩子……却压根没有任何惩奸除恶的兴趣,这次循环,是她第一次被宁期说动加入。哦,并不是宁期说服的,而是上岛左岩惹到她了。
靖子听得脸热:“我承认没有前辈的压迫很多事我都不会参与,咳咳。总之……前辈就是想找到所谓的协议吗?”
路卡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靖子公事公办:“并且,目前只有世界政府一条线索?”
在她说话的同时,脑海中的杂音又出现了,大言不惭地说:“回过去问。”
“前辈……听到了吗?”靖子瞅准时机指着天空。
路卡卡的表情显出茫然。
“就是上次你们说的那个主神,好像也开始跟我说话了。”她顿一顿,“我想知道,它都是故意用每个人自己的声音传递讯息的吗?”很烦人,也很恶意。
路卡卡的表情更茫然了:“我自己的声音?据我所知,她应该是一位女神。”绝不可能是他自己的声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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