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4)(1 / 2)
周幽王昏聩且大宗既无兵马也无钱粮,就算没有褒姒,诸侯们也是要反的,杨贵妃更是无辜,寿王护不住她,李隆基也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他自己败光了江山,马嵬坡前倒是要靠杨玉环的命,去续他李唐王朝的寿数
沈娆说完,偷偷抬眼看太皇太后的反应,她这话跟上杆子找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明着是说古,实际上是讽喻的是谁,哪个又听不出来了。
太皇太后颓然地靠在软塌上,半晌竟笑了出来,她想立时处死这个女人,身为罪魁祸首家的后裔,却敢在她面前辩驳,口口声声替董鄂氏那个女人喊冤,把错都推到自己儿子头上。
可她不能,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十二岁就为了家族而嫁给自己姑父的女人,没有谁比她更明白这世道,女人活着的不易。
她的丈夫不爱她,却爱自己寡居的姐姐。丈夫死后,她为了自己和儿子能活命,委身给了自己的小叔子,为了儿子的皇位,她又亲手送走了自己也爱着的小叔子,可到头来她的儿子不理解她,甚至视她为耻辱,然后他爱上了董鄂氏,一个满足武官的妻子,然后为了那个女人,他抛下了江山、妻儿,也抛弃了自己这个曾和他相依为命的额娘。
做女人的苦,她这一生都吃遍了,如今她又如何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要了另一个女人的命的呢
泰安皇太后疲惫地摇摇头,挥挥手示意沈娆退下,就在沈娆即将踏出殿门的刹那,又突然叫住她。
你说的不错,女人难,可这都是命里定好了的,那是长生天定下来规矩,谁也改不了的,你要是想活着啊,还是自己仔细些着好
沈娆躬了躬身:谢太皇太后提点,奴婢定当谨言慎行。但长生天至高无上,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永远受苦的,也许再过上个三五百年,咱们也能读书、也能养家,不必再指望着谁过日子。
她这话叫太皇太后听了,心里一阵敞亮。
真心实意还是虚言,活到这个岁数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那丫头说的这样恳切,好像跟亲眼见过似的,听着她讲,自己就好像也瞧见了一样。
这丫头你看如何。
临睡前,太皇太后终于像自己的心腹问出了这句话。
苏麻喇姑笑着给她掖了掖被角,跟六十年前在毡房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人老喽,连个小丫头都说不过了。也只有她敢这样奚落她。
太皇太后也笑了:怎么说不过,不过是呵,她的话我听着新鲜,虽然离经叛道了些,但以前没听过,这第一回 听,心里还挺舒坦的。
皇上不是先帝,真闹得那个地步,他绝不会放下手中的权力,甚至还会更好地利
呵呵,苏麻喇姑跟着笑,瞧着也像是个没寿数的,就这么着吧
平心而论,苏麻喇姑是不想太皇太后深掺和皇上的事儿的,一个是她年岁在这儿,不论喜怒,都对身子不好,再者说,皇上亲政多年,早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摆弄的小男孩了。
不是说皇上不孝顺太皇太后,可毕竟隔着一辈,就是亲儿子又如何,不是也照样为了个女人跟亲额娘闹翻了吗?
只要想到那种可能,苏麻喇姑就觉得胆寒,因此,话里话外劝着太皇太后别再管皇上这事儿了。
不过是多个伺候的人罢了,姓什么有什么要紧。
太皇太后也明白她的意思,这辈子,只有苏麻喇姑事事以她为先。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不管啦,也管不动喽
拽了拽身上的锦被,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太皇太后促狭地说道:而且吧,她弄得那个叫什么,什么茶浮什么雪的,还真挺好吃的。
哈哈哈哈,那格格下回可得给奴婢也叫上一盏尝尝。
作者有话说:
白玉嵌宝描金的盖碗,碗口状若莲花。化用《古代精美器具》中的介绍
第5章
那天,从慈宁宫回去的路上,沈娆觉得特别的冷,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快要落雪了所以天格外寒些,可直到回了房,她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的里衣早都湿透了。
就是之前在御茶房做使唤宫女,成日搬细料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沈娆摊在床上懒懒地想着。
可还没等她喘口气的功夫,门就被敲响了,皇上宣她进殿伺候。
沈娆一句粗口憋在心里,恨不得直接抗旨算了,反正今日份作死也不差这一回了。
不过身体还是先大脑一步,乖乖爬起来,整理仪容然后迈着规矩的步伐往正殿去了,沈娆对康熙总有种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因为她一点也看不透他吧。
不错嘛。
这会的康熙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没像往日那样,伏于案前,只在批折子累了的空档才跟她说几句话,说话时甚至连眼都不抬。
这会,他什么旁的事儿也没做,一双浓黑的眼眸直直地锁在了沈饶身上,他的脸离她挺翘的鼻尖不到三寸,围着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从上到下好好看了个遍。
沈娆前世就母胎solo,这辈子又穿到了礼教森严的清朝,饶是鄂汉家的教育方式再奇葩,也不会真的搞个男人来给她练习,这还是沈娆第一次和一个成年男子,离得这样近。
一时,娇美的脸庞泛起阵阵红晕,康熙见了,大笑起来,他将头往后一仰,手里的串珠随着被高高抛起,明黄的穗子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又稳稳地落回了他的手里。
呵,真是不错,朕还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慈宁宫救你呢,结果你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沈娆拼命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想救我不早点去,真指着你,我就只能等着被收尸了!
康熙这会大概真是在兴头上,沈娆的冷脸,也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伸手捏了捏眼前莹白圆润的小巧耳垂。
她居然没有耳洞?康熙暗暗惊奇。
方才靠得近,见她耳上竟无半点环痕,再想起她平日里也一直两耳空空,不仅有些疑惑。
满人女子讲究一耳钳三环,就是汉人家的姑娘也多在儿时就穿耳洞了,田间地头上劳作的农妇还戴个银耳环呢,董鄂氏又不是贫苦人家,还能短了女儿这点首饰吗?
女孩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开始还有些凉,随意搓摸了两下,就热得发烫,康熙摸得得趣,也不撒手,就这么捏着她耳朵问道:你怎么不刺耳洞?
沈娆窘得不行,只以为赶紧回答完,他就能赶紧松手,想都没想,实话实说道:幼时,我额娘也说过要给我穿耳,可、可我阿玛说、说急不得
说到一半,沈娆突然说不下去了,康熙也愣住了,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片刻,康熙却突然笑了。
哈哈,说得好!康熙一顿,深深地看了沈娆一眼,又在她耳垂上揉了下,才继续说道:确实急不得。
沈娆一张俏脸烧的通红,她这才明白了鄂汉的打算,他是想把给自己穿耳的机会留给眼前这个人
康熙笑着,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那你有闺名吗?他居高临下地问道。
这下沈饶更觉难堪,却又不能欺君,只得摇摇头,轻声回道:没有
呵,康熙笑得十分得意,他现在还真有点佩服鄂汉了,之前只觉得此人不学无术、毫无所长,如今一瞧,居然是自己偏见了,都说术业有专攻,至少在揣摩男人心思这方面,人家就很有建树嘛。
一个完全按照他的喜好□□的绝色美人,该教的、该学的都会了,却独独不给取名字
一切的准备竟全是为了今日,这名字,得由他亲自取,那纯白的耳垂,也得由他亲自添那一抹艳色。
康熙勾勾嘴角,突然有种眼前这个女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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