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68)(1 / 2)
你怀孕了!沈娆愕然道,慧嫔肚腹高高隆起,看那个弧度少说也得四五个月了。
谁的孩子?沈娆扶着太师椅的红木把手,显是吓得不轻。
费扬古闭了闭眼睛,赶紧低头跪好,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孩子绝对不会是万岁爷的种,不说万岁能不能看上慧嫔,但就时间都对不上,这种丑事竟叫自己撞见了,也不知万岁会不会迁怒。
他跪着给沈娆使眼色,你姑娘家家的,又是万岁爷的妃子,问这些干什么?他自己就是男人,明白男人的心思,这自己的女人不论美丑、不论喜不喜欢,自己不碰可以,别人碰了就是不行,一般人遇上这种人躲还来不及,她还偏要刨根问底。
是我丈夫的。慧嫔抬头看了她一眼,哼笑一声不屑道:皇贵妃别多想,不是丑事,是我有婚书、有聘才、敬过高堂酒、拜过长生天的丈夫的。
沈娆闭了闭眼:那你丈夫呢?
此时慧嫔才显露些许的悲凄之色来:他死了,就在大清皇帝西巡多伦的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我的丈夫就死了,被土谢图用马刀砍死,尸首分了数十份埋在不同的地方,叫我找都找不到
慧嫔说完又怜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道:还有我们的孩子,大儿子阿骨打、二儿子乌里雅苏还有我的小女儿,她还不到一岁,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我和她阿爸都唤她妞妞,也都死在土谢图手上了。
沈娆扶在桌案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为什么?你不是土谢图的女儿吗?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呵,慧嫔苦笑一声:我多希望我不是他的女儿,他有三个女儿,我是长女,草原上的人成婚早,我十三岁那年便出嫁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的两个妹妹还没到出嫁的年纪,漠北就乱起了,土谢图把她们嫁给了自己的对手,假意联合,我二妹不堪夫家虐待早早去了,小妹倒是还在世,可总不能把她从葛尔丹帐下要回来吧?所以就只有我了,他明知道你们大清的皇帝不会看中我,却还是不惜要了我全家的性命,只为做一次无谓的试探,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虽然不能理解,但沈娆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给皇上送寡妇并不算失礼,皇太极的海兰珠、顺治的孝献皇后都是二嫁入的宫,这个传统不止清初存在,等到了乾隆朝的时候,准格尔部的进献的容妃、厄鲁特蒙古进献的豫妃都是部族首领寡居的女儿,可人家明明不是寡妇,杀人家老公,硬是把女儿变成寡妇有什么操作啊!
沈娆深吸一口气,慧嫔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但冤有头、债有主,她该杀的人是土谢图,转过头来对付自己又算什么?
可你为什么想要对付我呢?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沈娆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慧嫔摇摇头,眼里没有半分悔意:对不住啊,皇贵妃娘娘,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呐,我有孕的事终究是藏不住的,你们大清的皇帝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答案是可想而知的,就算康熙对这个慧嫔的过往全然不在意,他也绝不会允许这个霍乱皇室血脉的存在。
所以呢?就因为他不会愿意帮别人养孩子,就活该被那群畜生咬得遍体鳞伤吗?沈娆被她理直气壮地反应气得眉心直跳,厉声问道。
我没办法,我也想报复土谢图,可他对我早有防备,我被送过来之前手上脚上都戴着栓牛马的链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我知道你们的皇帝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嫁没嫁过人,他知道我怀孕后,除了会打掉我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做的。土谢图可以继续在漠北安享富贵,而我的丈夫居然连最后的血脉都留不住所以我就想啊,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皇帝震怒呢,让他一气之下,打到漠北去,诛我九族,哈哈,那可太好了!这帮畜生!谁也想好过!哈哈哈哈!说罢癫狂大笑起来。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慧嫔仰起头静静看向沈娆,感叹道:娘娘你可真美,我要是男人也会为你冲冠一怒,不计后果的
沈娆没理会她,慧嫔的确可怜,可只要想起康熙那一伤来,她便半点恻隐之情也升不起来了,她想赐死慧嫔,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的确无辜,正犹豫着,就见慧嫔突然起身,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费扬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持刀挡在自己身前,剩余的侍卫蜂拥而上把慧嫔按在地上。
一开始面对上半身近乎□□的慧嫔,这些人还有些不敢动手,等一个侍卫被她手里的碎瓷片划了脸颊,动作才变得狠厉起来,慧嫔眼见无力回天,没有任何犹豫地撞向了一旁的刀刃。
那个被划了的侍卫一惊,来不起收起手中的长刀,在试探过慧嫔的鼻息后,赶紧跪下请罪道:皇贵妃恕罪、将军恕罪,慧嫔撞刀自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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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沈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高高隆起的肚腹本该是生命的希望,如今却成了这副景象:小心些收殓了,对外就说慧嫔娘娘病殁了吧。到底给了慧嫔最后的体面。
等屋里都收拾妥当了,又点了檀香熏散了血腥气,沈娆才觉得舒服了些:小叔有话跟我说?
费扬古虎着脸,这侄女小时候看着挺好,如今却越看越觉得闹心,叹了口气挥推了身边随侍,沈娆知意也屏退了跟着自己宫女太监,却独独留下了满方,他要是没跟来也就算了,既都跟着了,还特意打发出去,没得叫康熙多想,以她对费扬古的了解,犯忌讳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大约是近日关于自己的传言太多了,要劝自己收敛些罢了。
费扬古见沈娆留下满方,只以为是她信得过的人,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庆幸至少侄女在这方面还是警醒的,虽是亲叔侄,也不好屋里一个人都不留,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费扬古又叹了口气才开口道:你说你,这刚消停几天,又管这事儿做什么?
连皇贵妃都叫了,显是气得够呛,沈娆轻笑一声:我跟万岁爷知会过了,是他叫我来的,不然我也指使不动您这位安北将军呀。
费扬古皱了皱眉:知会过管什么用,万岁爷之前又不知道那慧嫔、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就不能安心待在后宫过你的日子吗?
沈娆心里一堵,慧嫔要害的是她,狼群围攻之事因她而起,却害康熙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如何能安心?
沈娆想到这些,语气不由生硬起来:慧嫔要杀我,我连问问原因都不行?
费扬古一哂:你就不能等着万岁爷自己去查吗?到时候他是气是怒都烧不到你头上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这事儿若是放在从前,沈娆一定会和费扬古作出相同的选择来,但是现在她想换一条路走,活得更随自己心意些。
但这些要是跟费扬古解释了,他大约会觉得自己疯了,沈娆笑了笑轻声道:小叔教训的是,以后不会了。
费扬古见她一副明显没往心里去的模样,心里更加着急,语重心长道:那是皇上,是主子,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沈娆一噎,倒不是不爱听,就是有些后悔叫满方留下来了,赶紧岔开话题道:侄女知道了,小叔近来可好,之前是侄女连累您了。
费扬古一听,果然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急忙解释道:诶,我不是在说这个,对了,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这事儿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你还记得那个叫伊拉奇的侍卫吗?
猛地听见这个名字,沈娆吓得差点砸了手里的茶盏:小叔您说什么?
这回轮到费扬古一脸理所当然了:你有所不知,他才娶了妻,如今又要添丁了,挑费自是少不了的,可他家里有些艰难,都到了需得妻子抛头露面赁铺子做生意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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