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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祁斯白洗漱回来,关上房门,走近床边,看见江逾声阖着眼, 闲散地倚在床头。

祁斯白顿了下,轻声问:困了?那我关灯了?

江逾声一瞬睁开眼, 看了祁斯白两秒, 被轻微酒意晃得微醺的眼睛像深潭蒙上一层薄薄的湿雾。

晚上喝了酒, 就算洗澡洗漱过,两人身上还是残留着隐隐约约的酒味。

江逾声刚要说话, 祁斯白忽地往床上跪过来, 抬手从他衣兜里拿了件什么东西出来,又转身放到床边的书桌上。

江逾声一怔。

那是临睡前, 祁奶奶给他的红包,他和祁斯白,一人一个。

江逾声很难形容在他和祁斯白一起跟祁奶奶说完春节快乐,手里忽然被祁奶奶笑盈盈塞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时心里的感受。

有些诧异,有些意料之外,而这些细碎的反应很快就被另一种暖烘烘的感觉侵袭包裹住。

像风和日丽的午后,漫进窗框的温暖日光暖洋洋地晒到人身上。

祁斯白转回身,膝盖跪在床沿,一手撑在江逾声身边。

他本来想调侃一句怎么要睡觉还揣着红包,可眼下看着江逾声穿着他的睡衣,鼻尖漫着江逾声身上搀了酒气的淡香,他忽地笑着说:没想到有天你会躺在我这张小床上跟我一起睡。

江逾声回过神,把手机放下,捏了捏祁斯白的手指说:刚刚叔叔阿姨很理所当然地跟我说,留下过夜吧、跟你一起睡,我是真的有点惊讶。

祁斯白用空闲的那只手理了理自己的枕头,跪坐在枕边,乐了下,玩笑说:他俩被称作我们年级最开明的家长,怎么样,感受到了吗?

江逾声弯弯唇角,笑着嗯了声。

祁斯白转眼看了看江逾声,忽然试探着问:你爸当初知道你是什么反应啊?

他之前有些顾忌家长的反对,所以他既没和江逾声提过他跟许璇之间关于同性恋的讨论,也很少和江逾声聊到他父亲。但对那位成人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看起来气场极强的叔叔,他一直挺好奇的。

江逾声很轻地挑了下眉,淡声说:你说他啊他那人最看重面子。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江逾声垂眼把玩着祁斯白的手指,不怎么在意地说:这事说起来有点滑稽。我最开始不确定自己性向的时候,在附中贴吧里认识了几个喜欢同性的男生,不熟,点头之交。

其中两人后来惹上了学校里几个混混。那帮人算是校园霸凌吧,把那两人的个人隐私满学校抖搂,误打误撞就把我喜欢男生的事儿也牵扯出来了。

祁斯白听得皱了皱眉。

江逾声看他一眼,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他俩附中风气没九中好,学生堆儿里乱得很。

我爸那圈子里有不少人的孩子都在附中上学,这事闹大了,他嫌丢面子。校领导跟他沟通要怎么处理,江逾声哂笑一声,他的方式除了封口,就是把那两人从附中弄走。

至于那几个混混,哦,其中有人是我爸朋友的孩子,把错全推在那两人身上就完事了。

我一直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何况这次是因为我要让别人退学。我不同意,跟他说他要是敢开人我就直接在个人账号上自己出柜,保准闹得他圈子里人尽皆知,江逾声耸了耸肩,那时候刚开学没多久,他就直接把我锁家里,断了网。

祁斯白听得一愣一愣的,低低啊了一声,因为这个,叔叔没让你去考高联?

这几年竞赛降分政策收紧,他觉得竞赛吃力不讨好,不在意这个。

祁斯白眉头一抽,觉得这位家长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关了我一个多月,最后他先服软,说不动那两个人了。但我跟他也彻底闹僵了,后来又吵了一架,最后就达成协议,他不再管我,我也不住他房子,不用他给生活费。

祁斯白闷声问:那后来为什么转学?

主要原因是在附中上学就相当于整天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挺烦那感觉的。其次是我不喜欢附中那种刷题机器似的培养方式。

江逾声随口讲完,侧眸一看祁斯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淡笑着屈指刮了刮他鼻尖,就一挺无聊的事儿,你听过就过去了,不用在意。从小到大,我对他没指望过什么,所以也不会觉得难过或者失望。

祁斯白看了他一会,忽地翻身坐到他身上。

江逾声一愣,笑起来,微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我就忽然想说,跟你爸比起来,我妈可是可爱得多,祁斯白半玩笑着朝他眨眨眼,你知道下午许璇女士把我叫进厨房,跟我说什么了么?

江逾声好笑道:她笑你总偷看我那次?

祁斯白撇了下嘴,对,她让我叮嘱你

江逾声看着他一顿。

少往明面上弄,祁斯白一手撑在江逾声身侧,凑近他些,朝他嘟了嘟嘴,给他示意自己下唇上的伤口,她说,我这嘴唇都破多久啦,还没好。

江逾声垂眸看着祁斯白凑到自己眼前、因为撅起来而显得红润润的唇瓣,顿了会儿,忽然一笑。

他用指尖慢条斯理地拨了拨祁斯白下唇,低喃着问:是啊,前天亲的都是你上嘴唇,怎么还没好,嗯?

江逾声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轻轻的,带着磁性的喑哑,落在祁斯白耳边。

祁斯白和他离得有些近,一瞬间好像被他蛊了一下,鼻尖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漫着酒意的香。

他看着江逾声,鬼使神差地,张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温热舌尖抵了抵那处微凉的指尖。

其实那一瞬间,他们什么都没联想到,祁斯白甚至根本不懂这个。但说不上是酒意氤氲上头,还是手指确实是一个特殊的部位。

指尖的触感温暖又潮湿。

祁斯白的下唇很软,被江逾声揉了那么几下,愈发地红了。

江逾声眸色有些深地看了会祁斯白含着他手指的嘴唇,忽地,又将手指往里探了一点。

祁斯白一愣,嘴微微张开,虎牙露了出来,笑着问他:亲不了嘴,用手指代替啊?

江逾声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的嘴唇,指腹轻轻压在他齿列,从虎牙开始,一颗颗地往里摩挲。

祁斯白舌尖下意识追着他的手指,眼里蒙起雾来,一瞬不错地看着江逾声。

从江逾声的视线看,能看到祁斯白.粉红的舌尖、洁白的齿列,以及,他自己一点点往深处探去的手指。

祁斯白眼尾渐渐泛起一些红,他看着江逾声,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食指,而后像是张嘴张累了,干脆抿上唇,将他整根手指都含住。

他像以往接吻时一样,眼眶盛着一点湿润,眼睛半阖,眼尾又有些红。

江逾声垂眼看着祁斯白的样子,像被蛊惑一样,心底那些轻微又隐秘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不合时宜地溢出,连带着刚刚在祁斯白微博里看到那些陌生人的撩骚私信时勾起的一点火气也都涌了出来。

他有些重地压了一下祁斯白的舌根。

祁斯白微红着眼看他,喉间忽然生理性地吞咽一下,眼眶彻底湿了。

江逾声被烫了一下,恍然间回过神,触电一般,倏地抽出手指。

祁斯白有些迷茫地润着眼眶看他,微微张着嘴,舌尖抵着牙齿,轻轻嗯?了一声。

江逾声很深地吸了口气,撇开眼神,没说话。

祁斯白垂眸看了看江逾声放在腿上的手,嗓音里带着点湿润和哑意,小声说:你手指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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