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告状(1 / 2)
('蔚然的话如同明火,谢懿心里的炮仗一点即燃,他大步走过来,只恨自己狠不下心把蔚然从床上揪起来质问,他站在床头仿佛站在楚河汉界的另一边,冷眼看了蔚然一会儿,说道:“我这辈子就做过两次小人,第一次是给你透露怀王去过沅城,那次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没伤害到任何人,第二次就是帮你撒这个弥天大谎,官府隔三差五就登门,外面闹翻了天,你倒好躲着家里相安无事,你告诉我这算什么?”
蔚然欲言又止。
“既然你说不出那就由我来帮你说。”谢懿冷冷道,“从你从阮先生那里拿到那些箭的碎片开始,你就想演一出戏来报复符谌,即使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符谌所为,你假借叙旧之名约我出来,还特意走到无人经过的漱蕉口,之后便开始了你的好戏。如你所愿,符谌是被官府带走审问了,但你觉得他真的能被定罪吗?”
蔚然低头任他训:“叙旧是真的,利用了你也是真的,对不起,令你受惊了。”
谢懿心软了大半他在床边坐下:“我是担心你,这件事明明有其他的方法,你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符谌那家伙那么聪明,衙门也不是吃素的,万一此事露馅,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蔚然轻声道:“没人能帮我,我只能靠自己。”
谢懿还没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他站起身斥道:“你到底是靠自己还是靠自己伤害自己?这几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蔚然皱眉道:“谢懿,如果有的选,我也不会这么做,我也怕疼。”
谢懿气极反笑:“那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不顺,你都要往自己身上来几刀,不来不痛快,不来就没有办法达到你的目的了,到时候你又打算拉上谁给你垫背?”
即便知道谢懿说的是对的,可蔚然偏生听得心烦:“好了,小伤而已,本来就是该受的,这事我心里有数。”
思云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阳子在小院里打坐静心,察觉到身旁动静,他骤然出手,和来人过了两招,南阳子便收了手,对方也点到为止。
“来了就出声,我又看不见。”话音一落,南阳子兜地出手,只见那人稳稳接住,两人遂交手起来。
蔚家。
“你……”
谢懿见蔚然一副油盐不进要死不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叹了口气突然温声细语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反正你待在家里也是闲着,不如同我去个地方。”
蔚然对谢懿的转变有些奇怪,不过他宁愿谢懿不再追问:“去哪儿?”
谢懿只道:“换身衣服跟我走。”
蔚然草草打扮,走到门口便听见吴旦叫住他:“公子伤势未愈怎好冒险出门?”
蔚然道:“无妨,我很快回来,我会小心的。”
谢懿也道:“先生放心,我会看好他的,不是去什么危险之地。”
如此,吴旦也不好再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跟谢懿上了马车,谢懿掀开车帘小声地吩咐了车夫后再坐回来,马车随即缓缓驶离蔚家。
马车颠簸,蔚然有些发晕,过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手伸出来。”谢懿道。
蔚然半信半疑,还是依言照做:“怎么了?”
不料谢懿道:“两只手。”
蔚然伸出另一只手给他。
只见谢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截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蔚然的双手双腿,接着打了个活结。
蔚然看着那段麻绳,懵然问道:“你干什么?我们到底是去哪儿?”
谢懿目的已成,便也不瞒他:“思云观。”
蔚然:“……”
思云观里有个谁蔚然再清楚不过,他挣扎想解开麻绳:“你想找我师父告状?不行,此事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懿绑人的法子是在军营里学的,常人不可能自行解开,他似乎听见个惊天秘闻,奇道:“阿弥陀佛,你也知道不行,你当时干那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行,今天就是把绑也要绑到你师父跟前,让他老人家听听你干了什么好事。”
谢懿继续道:“你要是不去思云观,那就去衙门,我就把这事告诉那些官差大人,二者择一,选吧。”
蔚然瞪视他,随后转开头,一声不吭。
到了思云观,谢懿解开蔚然腿上的绳子,却不解他手上的,用衣袖遮了挡了便把蔚然拽进观里。
蔚然一路上酝酿了几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便待会儿同师父解释时派上用场,然而当他见到在场的另一人时,面容有些僵硬。
蔚然冷不丁出声道:“师父。”
南阳子闻声招手:“你来了,坐吧。”
谢懿也道:“见过二位先生。”
他们二人各自坐下,蔚然原以为谢懿会真的向南阳子告状,结果什么也没说,尽管如此,他还是忐忑,他瞄向阮琼,自己此刻的模样定是难看极了,师父看不见,但阮琼绝对能看出他的不妥。
南阳子忽然道:“蔚然,把剑拿上,正好今日阮琼也在,让他指点一下你的剑术。”
谢懿悄悄松了缚着蔚然双手的麻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两手空空而来,他见谢懿也没佩剑,心道不妙,犹犹豫豫道:“师父,我今日未曾携剑,不如……还是下回吧。”
南阳子不满:“怎么回事?我记得上回和你叮嘱过,让你这回来带上泷明剑。”
蔚然恍惚记得是有这么句话,奈何今日是被谢懿突然押着过来的,一时夜就没想起来:“我……我忘了。”
南阳子冷冷道:“撒谎。”
蔚然顿时如芒在背:“几日前不慎拧了手。”
“你还再撒谎,我根本没有闻到药油味,你到底怎么了?”想是南阳子打心里觉得蔚然不老实,于是他指向谢懿,“小子,你说。”
“……”谢懿想了想道,“昨日我们在怙湖小叙,突然遭到来路不明的人伏击,蔚然替我挡了一刀手臂受了伤,所以今日特来向老先生赔罪。”
谢懿说得颇为冷静煞有其事,南阳子似乎没有对这个解释产生怀疑:“是吗?”
蔚然内心翻腾,眼前的三个人都是他很重要的人,他不愿再让谢懿难当,也不想欺瞒阮琼和师父,索性承认道:“师父,不干他事,是我自己弄伤的。”
南阳子听了果然道:“难得你还愿意说实话,虽然这小子说的有模有样,可我却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若你是因救人而受伤,不可能由着他来向我“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沉默。
南阳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苦肉计,不得不出此下策。”蔚然斟酌道,“还请师父原谅。”
不料南阳子却摇头道:“你那些勾心斗角我不清楚,但我从没教过你伤害自己,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不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体发肤不是我给的,所以你也觉得无所谓,既然如此,我看以后你也不必再来思云观了,过几日我就搬走,咱俩从此也不必再见了。”
蔚然愣住:“师父……”
“你不用再叫我师父,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师父。”南阳子有些伤感道,“我也没那个本事教你,我教不好,你且另寻高明去吧。”
蔚然晃神,南阳子的话叫他举足无措,蔚然以为师父顶多斥责他一通,不料竟是要断绝关系,他起身缓缓跪下:“师父,您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你还指望谁把你当回事?”南阳子问道,他挥了挥手,“你走吧。”
蔚然抓住南阳子的衣袖忙道:“不是这样的,师父,您一直都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知道,我知道我此番做得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南阳子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又道:“师父,您听我解释,此事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这么做的,您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发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谢懿跟着道:“老先生,这事我也有份,不全是蔚然的错,我以后会看好他的,绝对不会再让他做这样的事了,您原谅他这一回吧。”
南阳子长叹了口气,抽回衣袖起身便回屋了。
“师父……”
蔚然膝行追上去,却被关上的屋门打住,绝望无助涌上他的心头,当初他执意要进京,师父再生气也没有说出这般决绝的话。
谢懿也没想到会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劝道:“你身上还有伤,先起来,等你师父气消了回头再来认个错。”
蔚然失神站起来,结果人一踉跄就往前栽,晕了过去。
谢懿接住人,正欲开口求助,阮琼过来蹲下身,他捏住蔚然的腕脉,然后问谢懿:“可否送他回蔚家?”
谢懿不安道:“阮先生,我担心他这么回去恐怕不妥,蔚家也会追问起来,还是等他醒了再送他回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山海阁。
蔚然从梦魇中惊醒,周遭环境陌生,他爬起身下床,不料起猛了头晕,他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打开门却发现走廊空无一人。
蔚然好不容易摸到楼梯口,便看见阮琼背对着他在二楼长廊上,正和许易川在交代着什么,还有那位有一面之缘的三掌柜也在,过了会儿,蔚然见那二人散去,阮琼方才朝他走来。
蔚然抓着阑干,眼睁睁看着阮琼走到他面前,腿软得几欲跪下:“先生。”
阮琼往下望了眼,见蔚然赤足跑出来:“地上凉。”
蔚然只问道:“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吗?”
阮琼道:“先回房。”
蔚然求道:“你让我回思云观吧。”
阮琼站在楼梯口不动如山,只道:“外面下雨了。”
“师父说他过几日要搬走,如果他真的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我就没有这个师父了。”蔚然心慌撩乱,“你让我回去吧,师父会原谅我的。”
阮琼盯着他不说话。
蔚然见他不让步,顿时好像失了所有力气,腿一软跪倒在阮琼腿边,凄怆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来。”蔚然仿佛听到阮琼这么说,然而他却动不了。
过了会儿,蔚然感觉身体腾空,腰身一紧,是阮琼托着他的后背和双腿将他抱了起来。
蔚然脑海空白,连伤心也忘了,他伏在阮琼肩上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侧颜,闻到阮琼身上的味道,掌心触及是漂亮柔软的白发,蔚然忍不住抓了抓,他很久没有离阮琼那么近过了,只觉阮琼的手臂颇具力量,牢牢地支撑着他。
阮琼将蔚然抱回房里,然后俯身把他放到床上,问道:“上一次服药是什么时辰?”
蔚然抬头愣愣道:“巳时三刻。”
阮琼从炕桌上端了只托盘放在床头,盘中有两个瓷瓶,蔚然低头,感觉阮琼方才托着他的地方余温尚在,他第一次将阮琼的面容看清看细,连发丝都看得真切入微。
“此药需与汤药错开至少一个时辰服用,一日两次。”阮琼将水和药递给蔚然。
蔚然接过水杯服下药丸,阮琼又将另一个瓷瓶给他:“这是药粉。”
蔚然问道:“谢懿呢?”
阮琼道:“他待了许久,世子府来人将他唤走了。”
兜兜转转思虑良久,蔚然还是道:“先生,师父那边,我到底该怎么办?您帮帮我吧。”,他边说边拉住阮琼衣袖,眼瞧要下床跪地哀求,阮琼便搀着他然后坐在床边,令蔚然跪在床上与他平视。
蔚然追问:“求求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师父回心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好伤。”阮琼按住蔚然受伤的左手,“刚换过药,不要再乱动。”
蔚然无助道:“可是师父说他要搬走,等我养好伤他就已经搬走了怎么办?”
“不会。”
“真的吗?”
“嗯。”
蔚然泪眼朦胧,内心颇为动容,他倏然靠前一把抱住阮琼,连日来的委屈决堤,眼泪溢出眼眶,靠在阮琼怀里说道:“先生,我实在太害怕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我很害怕,我每日都想着这些事,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他絮絮说了许多,恨不得将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外面暴雨如注,稀里哗啦,几乎掩盖住蔚然的说话声。
阮琼没有推开他。
待雨停了,蔚然也不如先前哭得凶了,但眼眶鼻尖都是红红的,人一抽一抽,他私心想多抱会儿,哪怕只是靠着什么话都不说。
阮琼适时道:“山海阁有人指证,现场遗落之物属于符家长子。”
蔚然闻言缓缓松开手坐直:“什么?”
阮琼继续道:“许易川说他是山海阁的常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退开一些,神色由迷茫逐渐变成凝重,心思一转,面相也变了,半晌他十分冷静坦荡道:“先生,我不知道。”
末了犹觉不足,蔚然还举起手发誓,眼神真挚:“先生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符谌是山海阁的常客,符谌去过那么多地方,除了宫里扇子几乎不离手,衙门悬赏一百两必然有人出来作证,但我确实没料到会是山海阁的人。”
蔚然不确定阮琼对此事知晓多少,不过他情愿阮琼知道,也不想让阮琼误会自己利用他。
“我知道。”阮琼淡淡道。
有这三个字,蔚然心多少松下来些,然他有意避开去看阮琼的眼睛,说道:“雨停了,若再不回府义父回来问起不好解释,不知先生可否借我一件衣物?”
蔚然回到府上时,与外出时模样几乎无二,反而多了几分从容平静,他和吴旦解释雨大耽搁路,只好先到一个茶馆避雨,衣服湿了便向茶馆老板借了身干净的,吴旦说让人给他送一碗姜汤到房中。
蔚然提起道:“今日我出门之事可否不要告诉义父,以免义父担忧。”
吴旦没问什么便应下了。
毕竟吴旦是伺候太爷的人,蔚然从前一直以为他是向着蔚绾,就算表面不提,转头还是会告诉蔚绾,如此义父也会知道,不过日子长了相处下来,蔚然发现吴旦几乎对自己的话是说到做到,而且从不多问缘由,倒让蔚然省了不少脑汁思虑理由。
晚上,蔚仲用完膳便来探望蔚然,蔚罗敷也跟着过来,蔚夫人说是身体不适服过药早早睡下了,昨日蔚然出事后,她也来看过。
蔚仲果然不知今日蔚然出门的事,至于谢懿只是知道他来过看了两眼便走了。
蔚然放下书起身:“义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着吧。”蔚仲边说边坐到榻上。
蔚罗敷挨着蔚然坐下,摆弄他的衣袖。
“今日古阊登门没有为难你吧?”蔚仲率先问道。
蔚然摇头:“没有,古阊因公而来,何况在蔚家,他不敢。”
“那便好。”蔚仲道,“听说衙门已将符谌带回去审问,现场搜集到的物证有一把扇子被指证是符谌之物,你当时是怎么留下它的?”
蔚然说道:“义父,古家遇刺一事不远,我心有余悸,故而有所防备,奈何当时情急混乱,实在没留意对方落下什么。”
“不过,我依稀记得刺客身形并不像是符谌。”蔚然思索道,“何况符谌也没有理由要杀我,即便他有意想做什么,底下自然有人供他差遣,又何须亲自出手?”
蔚仲沉吟片刻道:“只是他们频频把你牵扯进去,你也不好过。”
蔚然趁机道:“义父,有句话我一直没问过您,储位之争蔚家或要支持哪位殿下?”
不料蔚仲问道:“你有何见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说楚泽现在还在弘学馆听太傅授课,但授课时辰通常不会太长,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御书房听政和辅佐处理政事,除了楚泽,还有三殿下楚洵和五殿下楚淳。
六殿下刚出生不满一岁太过年幼,储位之争无外乎落在楚泽、楚洵还有楚淳之间。
蔚然和楚洵、楚淳的关系不如和楚泽密切,若论亲疏,蔚然当然更有可能支持楚泽,可储君之争的站队不是凭亲疏决定的。
蔚然道:“义父,二殿下最年长,又是皇后所出,他所倚仗的是最有权势的文臣符家,平日我见陛下对二殿下也多有提点,可二殿下为人太过柔和,缺少主见,三殿下有谋有断,背后也有古家支持,只是有时他所提的策略过于偏激不免有失公允,至于五殿下,行事中规中矩,不算出色也不逊色,并且他背后的势力远不如符家和古家,朝廷里提议立太子的人选要么是二殿下,要么三殿下,提立五殿下的臣子并不多。
我想,这也是陛下迟迟未立太子的原因,既然陛下尚在迟疑,蔚家也不必太过着急。”
蔚仲还是颇为满意这个回答:“既然你有此想法,顺势而为就行。”
他又道:“且看衙门那边能查出什么来,这几日你出门在外也要小心。”
蔚然点头:“是,多谢义父叮嘱。”
蔚仲道:“还有一事不知你意下如何?这些日子,我瞧着都是吴旦在照顾你,可吴旦还要伺候太爷,他两头忙碌,万一太爷那边有什么疏忽也不好,二则对你也不够尽心,当初与你同在书院念书的古阊如今娶了妻,蔚瑄的婚事也定下了,我思来想去,其实你也是时候可以成个家了。”
蔚然不知如何回答,追根究底他并不想这么早成家,他道:“义父,我才入仕途,此时谈婚论嫁会不会太早了些?”
“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你已及冠不算早了。”蔚仲道。
蔚然不敢答应:“这……”
蔚罗敷此时道:“哥哥娶了老婆,到时候我就有个漂亮嫂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
蔚仲却笑道:“人小鬼大。”
蔚然跟着笑了笑。
大约看出蔚然的不情愿,蔚仲也没有勉强他,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只是和你提一下,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议。”
蔚然顿时松了一口气:“是。”
符家。
那日符阶还在朝上,下朝回府的路上就得知儿子被京兆衙门带走了,说是因为涉嫌谋害一个叫蔚然的人,后来一问来历,此人是这届的新科探花,陛下还将他拨到二殿下身边侍奉。
符谌被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瞒不住,因为古阊是当街将他带走的,陛下虽说没有过问,但肯定也知道了,皇后也派人来问过怎么回事。
符阶从管事口中得知,有人指证衙门在案发地点所搜集的物证乃符谌之物,衙门来询问的时候,符谌也承认自己确实有这么一把扇子。
事实上,符谌那日根本没有出门,又何以能外出杀人?可衙门的人却说家下人的证词难免有偏颇嫌疑不可信,而同僚的证词只能证明符谌没有进宫,并不能证明他没有外出做别的事。
管事还道,当时衙门的人来势汹汹,符谌只好让人去取自己那把扇子,怪就怪在,那把扇子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这嫌疑一下就洗不清了,加之有人告发符谌身边的人偷盗衙门物证,也一并带走了。
这几日符阶也让人在府中仔细搜寻,却始终找不着符谌那把,后来符阶便让他们不用再找了,就算把整个符家倒过来抖两抖,也不可能再找到那把扇子的。
此刻书房里聚了数人,都是符阶培养提拔的心腹,眼下当务之急是得想法子把符谌摘出来,至于整件事如何发生的恐怕还得等符谌出来以后才能说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琏道:“听衙门当差的小吏说,他们暂且还没有为难符谌,只是询问他事情的经过,世兄一直声称自己不曾出门,那把扇子也不是他的,至于为何自己的扇子不见了,他拒不回答。”
闻人衍道:“大人,依我看来,此事多半是有人陷害世兄。”
苏荆问道:“润仙先生之意,是古家贼喊捉贼?”
“未必一定是古家,古阊大张旗鼓地查案不就是在告诉我们,此事与古家无关。”闻人衍摇头,“此事蹊跷在于,世上扇子花样极多,衙门的物证为何偏偏与世兄的一模一样?衙门又是如何得知世兄有这样一把扇子?”
钱琏想了想道:“据说指证世兄的人是山海阁的一名杂役,世兄平日喜欢出入山海阁,因此山海阁的人都认识他,衙门悬赏了一百两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既然那杂役是个见钱眼开的,这便好办了。”符阶道,“钱琏,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办得利索点,好让衙门尽快将符谌放出来。”
钱琏应下:“是。”
闻人衍继续道:“大人,我以为要救世兄出来,大人还须做一件事。”
符阶问道:“何事?”
闻人衍冷冷道:“大人务必要让燕泠离开衙门,若他还留在衙门,必将坏事。”
符阶沉吟道:“润仙说的极是。”
“此事易办。”苏荆进言,“大人随意找个由头吩咐太常寺,燕泠自然得回到太常寺当差,说来也是,他又不姓古,替古家人操什么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衙门。
符谌在狱里待了几日,虽然是在古家的地盘,狱卒倒还没敢作践他。
他前前后后想了很多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的疑影也通过不断推倒重理渐渐明了,衙门之所以能带走他,无外乎是有人证,还有所谓的物证,物证这条路堵死了,可倘若人证改口,衙门也就没理由继续羁押他了。
古阊对于燕泠要保护好证人的说辞有些不解,若是杀了证人,那符谌的罪名岂不坐死了?
燕泠解释道:“在证人改口供之前,符家还会留着他,若是改了那就未必了。”
古阊道:“先生是说,符家想让证人推翻先前的证词,那份口供已经画押,此时改口按照例律可是重罪。”
“古大人是否记得?”燕泠笑道,“少府监钱琏是符大人亲自提拔上来的。”
古阊若有所思。
燕泠道:“太常寺有要紧的差事,近日我或许难以抽身,京兆尹将这件案子交给古大人查,也是看重古大人的能力,我也相信古大人必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一间屋宅。
丁乙的父母妻儿皆被绑着手脚捆在一起,房屋四周浇了大量火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这根火折子不小心掉落,整间屋子就会顿时变成火海。”钱琏蒙着面,他让人抓了丁乙在屋子外头看着,“我想先生也不想家破人亡的惨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丁乙跪在地上,他先前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他道:“你……你想我怎么做?”
“先生做过什么,先生最清楚不过。”钱琏道,“只要你去衙门更改口供,说你没见过符谌有和物证一模一样的扇子,对先生来说不难吧?”
丁乙说道:“即便我肯,衙门也不会相信的。”
钱琏道:“只要你咬死说自己看错了,衙门当然会信。”
丁乙在犹豫,钱琏继续道:“先生好好掂量,是自己一命重要,还是屋子里头亲人的命重要,我答应你,事成之后,若你死了,我会保你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
丁乙无有办法:“好,我照做便是。”
“先生识时务最好不过。”钱琏道,“如此,你何时改了口供,我便何时放了你的家人。”
丁乙如同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他往衙门走去,满心都是被拿来要挟他的父母妻子。
突然,他被人捂住口鼻拖入一条巷子,那人冷冷道:“你真以为改了口供,对方便会放过你的家人?”
那人蓦然松开丁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乙回神,他转身看清那人,仿佛看见活命的希冀,眼里霎时盈满泪水,他跪道:“大掌柜,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许易川道:“到时符家反告你污蔑符谌,莫说你自己和你家人,整个山海阁都会被你牵连。”
丁乙也不知如何解释:“大掌柜,我实在也是被逼无奈。”
“先前官府突然来到山海阁,我便觉得奇怪,原来是有人告发了符谌。”许易川道,“虽然衙门未说是谁,但当时你的表情有异,我并未揭穿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哪怕你就此离开京都也好,可你拿了衙门的赏银,装作和无事人一般,你应当清楚你指证的人是何等身份。”
丁乙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鬼迷心窍了,可他爹欠了许多赌债,若填不上这个窟窿,赌坊的人便要卖了他母亲。
许易川问道:“我如今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十分肯定那把扇子是符谌之物?”
丁乙道:“符谌来山海阁,大多时是由我接待的,可他每次来手里的扇子都不一样,我只是恍惚记得好像见过。”
许易川叹了口气,责道:“你啊,真是糊涂了。”
丁乙求道:“大掌柜,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老父老母,还有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里。”
许易川道:“你去衙门改了口供,符谌一出来,你的亲人就会立马葬身火海,不去也只能稍作拖延,你不能再留在京城。”
思量过后,许易川把身上的银子给丁乙:“你现在速去准备车马,在距离城门最近的客栈等我,我去救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大掌柜。”丁乙忽然拉住他,“他们人多,您一个人如何带四个人走?还是别拖累您了。”
许易川问道:“你是想活命,还是不想活命?”
丁乙不说话。
许易川道:“如果想,按照我的话去做。”
钱琏派去跟踪丁乙的人早先已被许易川解决了,许易川翻上屋顶观察形势,对方共有四人,贸然出击惹恼对方反而不妙。
丁乙住的地方隔壁是间空宅,只有后面那间似乎有人住着,许易川朝地上扔了块瓦片,那群人听见动静,警觉地望过来,却没看见任何影子。
“大人,我去看看。”其中一人说道。
钱琏点了点头。
待那人走过转角,突然迎面一把瓦砾扬到他脸上,他顿时看不见,许易川眼疾手快击晕他,没传出什么声音,接着他脱下那人身上的黑衣套到自己身上,蒙上面罩只露出眼睛,之后回到钱琏身边。
“没什么,不过是屋檐的瓦片掉了。”许易川模仿着那人的声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琏似乎没有产生怀疑,许易川借此机会观察,四周火油味极重,丁乙的一家四口皆被捆在屋子里头。
钱琏和两个同伙坐在阴凉处,过了半晌,许易川道:“大人,老七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七便是之前那个被许易川解决的人,钱琏叮嘱他若是看见丁乙进了衙门便立刻回来汇报。
钱琏也想到这点,自语道:“难不成还有人帮他?”
许易川道:“不如我再去探一探,免得那小子耍什么花招。”
“不。”钱琏抬手,指了另一人,“你去吧。”
“是。”那人得了命令随即离开。
许易川缓缓走到钱琏身边,他陡然出手击晕最后一个同伙,然后抽出匕首横在钱琏脖颈:“别动。”
一切都猝不及防。
钱琏怔怔举起双手,显然并未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老五是从方才去查看后围情况时就被掉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知我是何人?”钱琏镇定问道。
“不重要。”许易川道,“不过是一个仗势欺凌弱小的伪君子罢了。”
钱琏道:“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帮这厮,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不劳大人操心。”许易川说罢打晕了钱琏,又用院子里的麻绳将他们捆起来,然后往屋子里走去。
屋里的老少几人见到一身黑衣的许易川都被吓坏了,吓得缩在一团。
许易川道:“我是丁乙的朋友,他已经准备好车马,我来带你们走,现在就离开京城。”
许易川割断他们身上的绳索扶起他们,让丁乙妻子抱着孩子,他自己搀着丁乙父母往外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们谁也别想走。”
许易川敏锐听到动静,他让丁乙妻子带着其余人躲到旁边的空宅里。
周遭骤然出现许多弓箭手,苏荆收到眼线的汇报,说在巷子里发现老七的尸体,便意识到钱琏那边出了状况,随即带人来支援。
许易川听了下,附近约莫有二十个弓箭手,他握着匕首,盘算着要如何突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苏荆却不给许易川思索余地,他抬手,只见弓箭手已全部做好放箭的姿势。
匪夷所思的是,弓箭手下一刻忽然惨叫起来,纷纷揉着自己的眼睛,弓箭都掉在地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怎么看不见……”
“我也……我也看不见了。”
“救命……啊……”
那粉末迅速蔓延开来,苏荆的眼睛很快也被刺激得流泪,根本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待那阵刺激过去,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皆是又红又肿,比兔子还厉害。
而原先那处,早已不见许易川的人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蔚然在家中休养了几日,衙门也没有再派人来过,偶尔吴旦会告诉他外面形势如何,今日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燕泠。
论起来,蔚然只见过一次燕泠,甚至还不如和古阊熟稔,他不知燕泠为何会突然登门。
燕泠等了一会儿,见蔚然出现起身道:“本应早些来探望蔚公子,不欲来晚了,蔚公子不要见怪。”
“燕先生客气了。”蔚然道,“不知先生今日来有何贵干?”
燕泠莞尔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来问候一下蔚公子。”
蔚然总觉燕泠话里有话,他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但说无妨了。”燕泠道,“事已至此,蔚公子还不打算松口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