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疯魔(三)(1 / 2)
('阮家在阮夙回到“正常”后短短一年之中不仅府邸比原先扩建两倍,家下人也可见地多了起来,阮夙还纳了几个年轻美妾,与瀛州不少望族权贵皆有往来。
然而诡异的是,阮家除了阮夙之外无人知晓这其中的缘故,就连阮卞也毫不知情,但阮卞目睹过父亲拿孩童行恶,何况当日他劝父亲时,阮夙并无悔意反而痛斥了他一顿,阮卞猜测也许父亲从未放弃那些事,换言之,阮家骤然崛起正因如此,只是一想到阮家的风光背后是用无数条孩童的性命换来的,他便感到膈应和强烈不安。
阮卞见阮夙从外头回来,自从阮夙出密室后,性格似乎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从前阮夙愁眉不展看起来郁郁寡欢,除了阮家对世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模样,外人冷嘲热讽也置之不理一贯忍耐,如今却是居于上位的沉默寡言不容忤逆。
“父亲。”阮卞开口问安。
在阮夙看来,阮卞已经许久未曾旧事重提故而以为他是想通了,父子关系稍有好转,不料阮卞下一句便问道:“父亲仍然要执迷不悟吗?”
阮夙脸色微变,他对儿子的一次又一次的抗拒已经极为不满,若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早已另择其人了。
“执迷不悟?”阮夙冷冷道,“你怎么不想想你如今之所以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都是我给你的,不仅是你,阮家所有人过得好都是我给的,枉你还能说出毫无良心的话。”
这话直戳阮卞心肺,阮夙说的是不争的事实,可这不意味着他能对此问心无愧。
眼下阮卞也被逼得无可奈何,他道:“父亲难道便不怕我去报官吗?”
阮夙太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他叹息道:“你若真想报官在你闯进密室那日便去报了,卞儿,我为阮家费尽心血,你应该多多体谅我才是,不想你竟如此不通我之心意,还要威胁着去报官。”
阮卞哑口无言,阮夙看了他一眼就此离去。
那日之后,阮卞表面上不闻不问,但他知道阮夙变本加厉,然而如今阮卞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处理那些尸体的,不管如何自己都无能为力,而阮夙那句自己过得好都是他给的更是让阮卞无地自容,阮卞的心便在这种情形之下日日受着煎熬。
直到一日阮卞陪母亲去寺庙上香,遇见了一个古怪的和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老和尚拉住阮卞,开口便问阮卞是不是阮夙的儿子,原来此人便是当年给阮夙所谓花种的人,如今不知怎地出了家,他请阮卞到禅房,讲起当年他将“长生隐”虫卵转赠给阮夙的事。
老和尚道:“说来惭愧,我本是无心,谁知徵安他竟然真能研制出来。”
阮卞不解问道:“您所说的到底是何物?这些年我父亲为了那东西走火入魔,任谁劝说也无用。”
“施主可曾听说过“长生隐”,乃一种尤为名贵的香料,自外域流入价比黄金,加之外域传说,因此深受达官贵人喜爱,从前连天子都用过,他们认为长久使用此香便可长生不老,只可惜早已断了源头。”老和尚解释道,“没想到徵安竟能将其复原,我听闻此香如今又重现于世,便想到是徵安所为。”
“仅是香料?”阮卞疑惑,他总觉得不妥,那些孩童尸骨历历在目,父亲难道就只是为了制成香料?只凭这香便能让阮家声名鹊起?
老和尚道:“施主,这香之所以名贵,正是因为其来源稀罕,何况有个长生的名头,至于如何制香我就不清楚了。”
阮卞问道:“此物是何源头?”
老和尚说道:“一种生于凃奴古地的毒虫,喜食精血剧毒无比,因传说有人吞下此虫后长生不老而得名。”
阮卞皱眉,既是剧毒,为何父亲长久接触都安然无恙?莫非是因为用人尸炼香吗?他此刻不愿多想,转而问:“那你为何会将“长生隐”送给我父亲?”
老和尚道:“当年我一友人被抄家,他将一些贵重之物提前尽数存于我家,后来他逃亡时得了疫症死了,东西便没了主,我将它们卖了换了不少钱,唯独那物买主不要,我只好自己留着。我见你父亲成日郁郁寡欢便想拿此物分散他的注意,因为此物根本不可能开花,想着他知道被我骗了定会扔掉,倒也相安无事,我又何尝想到徵安会为此执着多年。
我得知这些也是因为当时送给你父亲时遗落了一粒,我又将它送给旁人,我也忘了这事,结果有一日有人找上门问我从何得来此物,我怕人笑话于是谎说不记得,结果第二日出门便被人打晕绑走,我见到一个神秘人,正是他告诉我的,他问我从哪得来的,有没有给过旁人,我心知不妙就没说,他将我毒打了一顿,我逃出来后藏身到寺庙里,辗转数年方回到故地,才有机会同你说这些的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和尚的话令阮卞重新看待父亲这些年的举动,他这时才知让父亲疯魔多年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原来不过是一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香料,长生之谈也只有那些贪恋权势富贵的人会相信,并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此外令阮卞更为不安的是,眼下父亲似乎已经掌握如何炼制“长生隐”,阮家如今显赫一时,只要有心人刻意打听必然会知道父亲与“长生隐”关联密切,得知父亲拥有这种传说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东西,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岂会不生异心?
这无疑也是在提醒阮卞,“长生隐”必会引来诸多祸患,因为暗中觊觎“长生隐”的人不会少,好比那绑走老和尚的神秘人,甚至于倘若被朝廷知道,那真是要大祸临头。
阮卞回到府中,他向下人问起阮夙去处,下人回道老爷在西院,一年前阮夙在偏僻的西院往地下挖了一整个暗间,阮卞从未踏足过。
令阮卞不解的是,母亲曾将西院分给阮夙新纳的姨娘居住,而父亲也未挪动暗间,难道便不怕她知道这个秘密?
阮卞让人送阮夫人回屋休息,自己往西院去,走到门口只听里头传来贺喜声:“恭喜老爷,四奶奶已有两月身孕了。”
“真的?”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位姨娘,阮夙倒是冷静许多,只是嘱咐下人小心伺候。
阮卞也无甚波动,且不说这孩子生下来比他还小二十多岁,嫡庶有别,他自然不必吃心,只是阮夙接下来的话才叫他寒心:“希望这孩子能够乖巧懂事,千万别像阮卞那样,总是忤逆于我。”
阮卞本还想进去恭贺两句,但阮夙这句生生打住了他的脚步,他转身离开了。
四姨娘还道:“怎么会,老爷,这孩子以后必定十分听您的话。”
阮卞回到住处,阮夫人关心他发生何事,脸色如此不好,阮卞盯着母亲良久才道:“娘,若是有一日父亲将我赶出阮家,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夫人又惊又伤:“卞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父亲只是一时生气罢了,毕竟是亲生父子,况且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呢?”
“现在不是了。”阮卞淡淡道。
阮夫人不解,阮卞解释道:“四姨娘怀有身孕了。”
阮夫人短暂失神,过后道:“就算她有了身孕,也未知男女,便是男孩也越不过你,听娘的话别胡想了。”
阮卞没再说什么,扶着阮夫人回屋去了。
几日后,几名官吏突然登门,言道是太守派他们来调查一些事。
阮夙一脸平静,还吩咐管家看茶,阮卞坐在一旁,心里隐约猜到官吏所来为何。
一名官吏率先问道:“阮先生,想必您也听闻近日城中数名孩童无端失踪之事,且有渔民从白湖里捞出两具孩童尸骸,在下还听说有人看见此前阮先生曾将一些流落街头的孤儿带回府中,此二事发生不免巧合,故太守特地遣我等前来询问,敢问阮先生,那些孩子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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