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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不会又去找你保镖和你对词吧?”张琴伸手拦住,“我这个国家一级话剧演员不配和你对词?”
陶承颜是害怕,这和老师抽背课文有啥区别,越说越小声:“您和我对词,害怕你被我影响了……”
张琴把剧本翻开,打量着陶承颜:“影响是相互的,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比如我把你的台词能力往上带?你见过有哪个老师,因为学生学习能力差,把自己也影响差了?”
“确实没有。”
“那不就成了!”张琴叹了一口气,“小岑是演戏的门外汉,等同于‘差生’,你和他对,结果是越对越差!咱们先开始,从今以后,只要我在现场,就找我和你对词。”
陶承颜度过了艰难的对戏十分钟,直到导演开拍的指令下来,才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旧是十分嘴甜的和张琴告别。
张琴没走远,坐在导演旁边,看了一阵监视器,用手肘戳了一下江雨生,抬眉示意:我教得不错吧?
江雨生从底下伸出大拇指:你厉害!
陶承颜发挥得不错,张琴就没必要守着,她打算去会会让她学生不能专心表演的岑连。
岑连坐在片场边的木椅子上,戴着耳机看视频,手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厚笔记本,方便他随时记录。
张琴走过去,拍了两下岑连的背:“弯腰驼背不像话,不能只顾着学习,抬头看看绿色。”
岑连摘下耳机,将背包里的水杯拿出来:“张老师喝水,刚给你接的热水。”
张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和承颜是大学同学?也是潍大的?”
“嗯。”
“不是普通大学同学吧。”张琴的语气带着确定。
岑连拿不准能否与张琴交代,只是说:“是同学,也是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我这学生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朋友哦。”张琴缓缓道。
岑连:?!!!
“张老师,老板应该没有……”
“我几十年的老演员了,你们小年轻的心思我还看不明白?”张琴看向正在拍戏的陶承颜,“承颜是明星,凡事皆容易被放大,现在又在上升期。我听说,他们这一波靠流量发家的明星,粉丝最忌讳什么情啊,爱啊。”
情爱会影响陶承颜的提升,甚至会引起流量反噬。
但是,他俩现在只剩下纯洁的保镖与雇主的关系,他虽妄想,但并未表露。
重逢后,岑连见到的是一个和从前很不一样的陶承颜,他专心事业,不像是会被情爱绊住:“老板他很努力,是个有主张的人,不会被这些牵制住。”
“欸,”张琴摇头,他俩脑袋上就差冒爱心火花了,眼神放到对方身上,就移不开,陶承颜好歹有表演基础,稍微矜持些能藏住,岑连可就完全没有收住的能力,也就他俩还蒙在鼓里,既然他们自己都没戳破,张琴也没辙,无奈道,“你俩共同进步吧,你专心备考,然后督促他多拉片学习,希望你俩在一起是正向反馈。”
在一起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正在一起吗?
岑连摁下疑问,答:“我会督促他,共同进步。”
一个钝,一个情感细腻,承颜磕在了木疙瘩身上。
张琴疑惑,岑连是一点都没看出陶承颜对他有意思?
前一刻张琴还作为娱乐圈的前辈,想要给陶承颜的暗恋对象提点,不要耽搁她学生的前程,后一刻却在想,这么钝的人,她学生岂不是追起来很吃力?
她在想什么?
操心这个做什么!
追不着正好,事业没搞好之前,一直不戳破最好。大好男演员,再奋斗几年,干一番业绩出来。
争取未来三五年内,拿个影帝视帝提名,或者最佳男配什么的,才真正配得上演员这个称呼。
“哦,对了,还有件事交代,”张琴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承颜是唱歌出来的,演戏对‘声’也有要求,作为保镖,对他喝的水格外留意点!校园里人员很混杂,今天唐吉不在,你注意点。”
“谢谢张老师,我记住了!”
“行了,承颜快下戏了,送水去吧,今天不用送我,我老伴来了,明天我会晚一点到。”
岑连答应:“好,我会转达。”
导演还未喊“卡”,岑连站在边上,抱着陶承颜专属的保温杯。水是他刚去教学楼饮水机处接的,应该没问题。
至于张老师说的其他——眼神不像朋友——这么些天,岑连恍惚意识到自己常常在回避陶承颜,当陶承颜的目光转向他时,他在害怕,不敢直视,只有当陶承颜不看着他,他才敢将视线追随于陶承颜。
自己是否错过了许多?
想来,他不是在回避陶承颜,而是在回避自己。
阻碍,牵绊。
岑连自嘲一声,不能成为助益,更别当陶承颜的麻烦。
陶承颜下戏后就在找岑连,远远地看着他站在树下,傻愣愣地抱着保温杯出神。
进入五月,薄外套已经脱下,岑连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背上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风直往他袖口里灌衬衫被吹起一层一层的浪。
像极了从前,那时下课,岑连也是这样等他。
只是,他眼里不再是鲜活的、热切的爱意,他把一切都藏起了。
就连校园里的风也带不回他曾经的模样。
陶承颜走近,将身上的小马甲解开,从岑连怀里夺过水杯:“烫不烫?”
“不烫了,我晾了一会儿。”
不需要开口,两人配合默契,陶承颜一手抱杯子,另一手展开,岑连便帮他脱马甲。
“晚上还有夜戏,咱出去吃点东西?”陶承颜把杯子也塞回到岑连手上,手搁在下巴上思考,“饺子如何?西几门来着,有家很好吃。”
岑连像是慢半拍,看着他的脸发呆。
陶承颜左右偏头看了看,又埋头看自己的着装:“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饺子!饺子!在哪个门?”
岑连仍旧是看着陶承颜,回:“这里走西二门出去,再到后四街比较近。”
陶承颜拍戏时无意扫到了张琴来找岑连:“是张老师给你讲了什么?”
岑连眼神又开始回避:“让我督促你拉片,共同进步。”
陶承颜的眼睛转了转,兴致缺缺:“哦。那就共同进步。真没其他了?”
“没了。”
陶承颜走在前面,故意步子迈得很大,想要把岑连甩在身后,偏偏他走得越快,岑连跟得就更快。
哼——
陶承颜停住,转身,抬头望着岑连:“在岑东,我给你讲过什么?我是你老板,你说你信我。现在,对我瞒这瞒那的像话吗?”
不像话。
陶承颜气鼓鼓的模样,和从前倒是别无二致。
岑连被陶承颜盯着,刚又想回避,被陶承颜扶着强制对视,于是低着头:“张老师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朋友。”
扒住岑连手臂的手松开了,有些不自然:“哦,那她说的挺准的,确实不像,很多时候我都想揍你,只是碍于现在的温柔外壳,不能揍人。”
张老师这都能看出来?
竟然能看出来?亏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准备慢慢吊着没开窍的呆子。
陶承颜牵强地一笑,快步撤走。
岑连停在原地,看着疾走的陶承颜,跟上去,虽疑惑仍旧说:“揍我能出气,那找个地方悄悄打吧,粉丝看不到。”
“岑连——你可真是,”陶承颜欲言又止,气笑了,“真是会接话,这顿打留着,先去吃饭,不提了。”
陶承颜补了一句:“还有!别一直移不开眼地看着我,很——奇——怪!”
以为是岑连终于遵从内心,不再扭捏躲闪,大大方方地瞧他,结果仍旧是那个不勇敢呆子,不,现在是更不勇敢的呆子。
私生风波后,工作室的倡议书在粉丝圈内有了些作用,最明显的是陶承颜行走于校内,不再有大波人群追逐拍照,三三两两粉丝认出来是他,也会当作是普通路人,只在经过后心底暗暗呼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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