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1 / 1)
('
说完上前几步揽着何烯年的肩膀走了。
何烯年任由他带着,尽量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关笙突然开口了,“你搞定他了?”
何烯年好不容易把臊意压下去了一点,关笙着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刚做的心理建设全线崩塌。
他干笑了几声,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不是说什么都没看到吗?”
关笙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是啊,聊天嘛,聊聊呗,哥好歹是过来人,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说到这关笙都乐了,“没想到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佛得要命,谈起恋爱还挺贴心,是个暖男呢。”
何烯年被他调侃得有点脸热,又有点气不过。
关笙说的是真事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没搞定许骋啊,于是尴尬之余又有点气闷,过了一阵才说,“还没搞定。”
关笙啧了几声,才神神在在地说:“当局者迷,就算今天没搞定,听哥一句,你离攻城拔寨也不远了。”
何烯年哭笑不得,“你什么比喻,我又不是去打土匪。”
“这你就不懂了,谈恋爱就像是打土匪。”关笙幽幽道。
“打下来了,人和钱都是你的,打不下来,命都没有咯。”
“哪儿有这么夸张。”何烯年摇摇头失笑说道。
关笙斜乜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想想有没有这么夸张,你也经历过。”
何烯年渐渐收敛了笑容,才缓缓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的命在遇到他之前分文不值,他如果想要,给他也不是不行。”
关笙听他说完,用一种我果然料事如神火眼精金的语气说:“呐呐呐,我都话啦。”
第87章 关于习惯
因为大家同意了增加演出场次,何烯年他们变得忙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地连轴转。
下了演出就是排练,要么就增练新套路。
由于一下子练习强度增大了,何烯年的膝盖有点受不住,哪怕没有下雨也有点隐隐作痛,从南城带的药油和药膏不要钱地用,很快就见底了。
为了不影响演出,中途何烯年也去了当地的医院看了几次,但是效果都一般。何烯年不得已让苏杞寄了点药过来。
苏杞收到了消息打了个电话给他,语气不太好,说的都是车轱辘话,何烯年听过无数次。
无非就是让他劳逸结合,说他身体不像十几二十的小年轻,甚至比不上他们医馆的老中医,最后就是放狠话,再不退休,不到五十就得坐轮椅。
何烯年虽然已经听过无数次这些唠叨,但他自知理亏,也知道苏杞是关心她,于是他也不敢辩驳,只能不断地说好的,知道了,没有下次。
挂电话前何烯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遵守患者隐私,不要告诉许骋,磨了好久苏杞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他,然后数落了一顿他和许骋到现在还磨磨唧唧地,最后才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何烯年挂了电话之后叹了口气,心说我倒是想拉进度条啊,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何烯年这段时间一直敷着药,让自己好歹能正常做动作,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始终是治标不治本,本来当初伤到的时候就每当一回事,才落下病根,最好的调理方法总归是静养,但现在也确实没办法。
不知不觉他们都在这个城市呆了将近一个月,不知不觉,已经从夏天入了秋。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何烯年几乎一结束就回到后台瘫倒在沙发上了,其他几个人脸色也不太好,都是累的,几个年轻点的倒是好一点,脸上虽然也是疲倦不堪,但是好歹还能跑能跳,已经在商量着等会儿去哪里玩。
何烯年葛优瘫在沙发上看手机,他的旧手机真的太旧了,运行都有点吃力,打开个微信都打开了半天。
何烯年已经习惯了,耐心地看着页面顶端的圈圈加载聊天记录,看着看着居然就有点困了,周围有人在说话,因为睡意上头他也没有留心听,只能听到嗡嗡嗡的说话声。
眼前的手机屏幕渐渐出现了重影,光在发散,何烯年觉得自己的意识慢慢离开了。
在他眼睛彻底闭上的前一刻,手里蓦的一空,手机被抽走了,他吓得一个激灵,重新睁开眼睛。
在他意识清醒的第一刻,他看见了许骋。
许骋弯着腰,俯视着他。
何烯年的眼睛慢慢睁大,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许骋,话都不会说了。
许骋好像笑了一下,何烯年不太确定,因为他很快就转过身,不再看自己了。
何烯年看着他的背影,听他说话,说辛苦大家了,请大家吃宵夜。
后台除了何烯年,所有人都在欢呼。
许骋说:“那大家先收拾收拾,等会儿我把餐厅定位发上群,就在附近,我们走过去就好。”
何烯年好似还没有彻底清醒,耳朵好像蒙了一层膜,连许骋说话都听不太清,依旧瘫在沙发上呆呆愣愣的。
等许骋说完这句话,他嘴唇开合,自言自语,“我靠。”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气声,本以为只有自己听到了,谁知话音刚落,许骋就转过来神色不虞地看着他。
何烯年被他盯得有点发毛,根据他的过往经验,许骋十有八九要生气了。
何烯年有点莫名其妙地回看他。
一阵沉默后,许骋终于开口了,并且惜字如金,他说:“别说脏话。”
何烯年:......
何烯年彻底醒过来了,不困也不累了,让他上台再演一遍也没有问题。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厚着脸皮问:“骋哥,你是特地过来...的吗?”
见我两个字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何烯年没能说出来。
许骋把手机递过去随口说:“顺道过来的,后天正好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听他这么说何烯年也并不失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衷心道:“那太好了,后天我们一起回去。”
许骋不甚热情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了。
于是何烯年也就没有看到,转过身后,许骋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许骋并不顺道,他本来明天直接回到南城就好,那就不用折腾到这里,再转机回去,但是他还是把昨天和今天的工作安排提前了,然后坐了这一班飞机过来。
他其实很清楚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他还是这么做了。
其实那天见到了何烯年之后,许骋在飞机上就一直在看自己的日程,他把工作排了又排,时间挤了又挤,直到广播提醒,飞机即将降落了,他看着自己的日历失笑,才发现自己一路上做了什么。
很多问题和矛盾或许暂时无解,受过的伤害也落下了伤疤,疼痛几乎刻在记忆里。
许骋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原谅了当年何烯年的放弃,他还是没办法轻易说出一句“没关系”。
但那确实已经过去了,无论是他还是何烯年,都还有很长很长的一生要度过。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释怀,但那也算不上恨,一辈子都恨着一个人太累了,他做不到。
那天何烯年隔着电话说“我一直爱着你”的时候,何烯年永远不会知道,许骋坐在候机区,拿着手机,眼眶通红,他忍了又忍,才没有流下眼泪。
那时候,许骋就明白了,他耿耿于怀的从来都只是这么一个人。
所以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还是会回到南城、租下那一个离何烯年很近很近的公寓,接一个能碰上何烯年的项目。
然后,要么靠近他,要么被他靠近,结果都是殊途同归。
爱也好、恨也罢,终归都是舍不得、放不下。
许骋活了三十五年,终于信了一次命。
所以他来了,像何烯年给他惊喜那样,也给了个惊喜给他。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隔壁的烧烤店,这还不是普通的烤肉店,起码和他们平时去的撸串店不一样。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