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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花树下,有一块石头,那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抱得动的石头。
关心和担忧充斥着她的脑海,恐惧都藏在深处,她已经顾不得去害怕,哪怕泪水不知何时早已落下,可她依旧抿紧唇朝着石头跑过去。
此刻的杜巡显然被打懵了,他明明比魏霖骁还大一岁,人又胖,显得十分壮实。
单凭体重也能将魏霖骁压在身下,可这会儿却被按倒着打,他脑子被吓得一片空白,也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他愣愣的看着魏霖骁,万万没想到魏世子,能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出头。
但挨了两拳之后,钝疼的滋味唤醒了他,他像是疯了似的开始用力,奈何魏霖骁不仅有力气,关键是他会技巧。
一次反抗之后,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魏霖骁的拳头像是暴风雨似的落下,砸的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魏霖骁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硕大的脑袋被迫歪向一旁,目光所及之处,恰好看到姚南栀抱着一块两拳大小的石头,一边哭着一边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她是来帮谁的不言而喻,看着那石头,杜巡顿时火大。
杜巡瞋目裂眦,嘴角有血流出,他像是疯了一般再次反抗,挥手给了魏霖骁一拳,将人从身上打开。
转而看向一旁的小厮,“废物,给我上!”
话音落下,杜巡眼前一黑,耳边是一道劲风夹杂着闷响,他只觉得眼前此刻除了黑,还有闪烁刺眼的星星。
还手两次失败后,他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魏霖骁将其按在地上,目光冷淡的不似看着活物一般。
年纪小没有多少这样打架的经历,愣是忽视对方可能会暗算自己。
他向来出手光明磊落,也不曾怀疑过对手,但抱着石头跑过的姚南栀看到了。
“哥哥小心,刀!”她着急的将石头丢了过来。
石头虽然不大,可那玩意儿是实心的,她的力气完全没到随心所欲丢出去的地步,石头堪堪落在了不远处。
电光火石之间,她顾不上多想,一心不想看到骁哥哥受伤,一声哭嚎她扑了上去。
“南栀!”魏霖骁声音都在发抖,素来冷淡的脸上皆是恐惧和慌乱。
……
魏王妃和长公主赶到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被护卫们分开了,杜巡被人架着拖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而魏霖骁却弯着腰,哄着大哭不止的姚南栀,白玉碎石上滴落着几滴殷红的鲜血。
长公主看到的时候心头一震,伴随着姚南栀的哭声,她三步来到小姑娘的身前,目光打量着姚南栀。
而姚老夫人也赶了过来,刚才小太监来报,说是世子和礼部尚书的公子打了起来,还动了刀子,这可把在座的人都吓得不轻。
王妃更是白着脸,冲到魏霖骁的身边,一把将儿子拽起来,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他今日穿了一身的宝蓝色,但还是很明显沾到了不少的血渍,魏王妃看了一圈,除了袖子上一道口子,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别的伤口。
见母亲这样担心,魏霖骁按住了她还要继续检查的手,“我没有受伤,身上的血是杜巡的。”
王妃闻言正要松口气,接着就听到姚老夫人哭到,“乖乖哟,我的心肝啊,这可如何是好。”
“祖母,南栀好痛啊呜呜呜……”姚南栀哭的不能自己,靠在姚老夫人怀里,腿都没有多少力气,几乎躺在祖母的臂弯里。
王妃抬头看过去,只见小姑娘肩头有血渍,接着魏霖骁说道:“刚才南栀替我挡了一下。”
长公主更是心疼的不行,赶紧传唤御医过来,经过一番检查,姚南栀也只是肩头划破了一点。
御医:“回禀长公主,小姐没有大碍,这伤口不深,养几日就能愈合,再配着犀珍膏涂抹,便不会留下疤痕。”
公主别苑的廊阁里,众人沉默的坐在一起。
涂了药膏,姚南栀这会儿已经不那么痛了,她吸着鼻子,靠在外祖母的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魏霖骁。
而对方却不敢看她,冷淡的脸上皆是懊悔,上挑的眼尾此刻微红,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妃瞥了一眼在场的几人,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南栀突然有些紧张,因为是她先踩杜巡,所以才会让骁哥哥和对方打起来。
她有些害怕的将脸埋进祖母怀里,小手紧紧抓着祖母的衣襟,看上去像是怕极了。
其实谁也没有指望着她说什么,毕竟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女娃娃,且还在这一场闹剧里受了伤。
可以说今日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而坐在靠门口的杜巡却喊了起来,“是他们先动的手!”
此刻太医刚把短刀从他大腿上拔.下来,原本就胖的人,愣是痛的脸上的肉跟着抖了起来。
“啊啊啊啊好痛……你个废物就不能轻点?!”
太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魏霖骁闻言,一双孤狼般的眸子缓缓抬起,阴恻恻的盯着对方,声音沉稳且冷若冰霜。
“是你先出言不敬。”
众人闻言,都以为是杜巡说了什么不敬世子的话,甚至有些胆小的夫人,听到他说完这句,愣是打了一个哆嗦。
她们丝毫不怀疑,若今日之事不是侍卫上前阻拦,只怕世子那一刀就不是扎在杜巡腿上,而是直接扎在对方的喉咙上。
杜巡有虚弱,语气却十分不服,“她就是一个没爹管,又死了娘的野孩子,我说错了吗?我又没撒谎!她就是有娘生没娘养!”
他话音一落,魏霖骁一个箭步冲上去,又要给他一拳,却及时被守在一旁的几个小太监拦住了。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小太监吓得脸色都有些白,却还是挡在了魏霖骁的面前。
这下屋里的人也是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杜巡骂了姚家的朝阳乡君。
太子妃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朝阳乡君不敬!掌嘴。”
长公主气坏了,“我今日就多余叫你们一起来!来人,去和皇兄说,杜家本公主是招待不起了,不如且送回京中,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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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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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巡的娘在一旁,吓得早就噤了声,此刻闻言更是差点跪下。
“长公主,王妃,太子妃息怒,巡儿今日也受了伤,算是给了惩戒,还望饶恕他。”
“娘!”杜巡十分不服,明明他被人揍了,受了欺负,为什么还要和别人道歉!
“孽障你给闭嘴!”
礼部尚书杜谦前些日子刚挨了陛下的骂,起因便是他帮着邢县公之子调升之事。
邢安虽然救驾有功,可陛下嘴上说着奖赏,但愣是没有给他升官,不过是承袭了父辈的县公之位,每年多了几石米面罢了。
礼部尚书为此挨了骂,就连太子都看他不顺眼,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回家后他和妻子抱怨了几句,所以杜巡的娘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加之前两日姚南栀刚被册封为“朝阳乡君”,那日晚宴之上,陛下是多么喜爱姚南栀,众人看在眼里,若此事闹到御前……。
她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出现,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当初邢家的事儿罪了姚家,而魏王也算是姚家的女婿。
今日这事儿,算是把这两家得罪死了,她哪里还敢给自己儿子讨说法。
姚老夫人看了看在场的人,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到底这宴会是长公主举办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多了只能让长公主难办。
“南栀受了惊吓,这会儿也累了,老身先带她回去休息。”
长公主满脸歉意,“今日之事,我自会给老夫人和王妃一个交代,老夫人且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去看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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