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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势单力薄,加上沉缨也是蚍蜉撼树,两人就这么狼狈地被击飞到墙上。
这时候的墙体也比寻常诡异许多,江蓼亭才一靠上去,便有钻心的疼痛袭来。
这种痛觉差点麻痹了她的神经,也延误了她起身的时机,三只妖的袭击却又在下一秒骤然疾驰而来。
江蓼亭心里一跳,只来得及举起剑挡在自己身前,但意料之中皮开肉绽的感觉并没有传来。
她迟疑地睁眼望去,却发现金流意缓缓升到空中,依旧垂着头没有生息,背上却不断涌出数条漆黑的细爪,正在空中与三只妖的攻击搏斗着。
月慈也没想到金流意竟然在丧失意识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举动,他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江蓼亭借机朝沉缨说了几句,看着沉缨进到深处藏起来后,才面向月慈,面容冷峻地嘲讽道:“你一只背信弃义,杀了同伴的妖,当然无法理解人类。”
这个时候的月慈被两人激得更加抓狂,脸上屈辱的神情一闪而过之后,他的脸逐渐变成了诡异的紫色,一看就是走火入魔了。
月信不放心地在他身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此时哪还能唤醒他的神志。
他彻底失控,看着金流意的眼睛渐渐往外渗血,口中叫嚣道:“杀!杀了他们!”
说完,他挥动自己的骨刀,一举贯穿了金流意的身躯,接着是月信的肉刃,月痕的血鞭。
尚在昏迷中的金流意却因此被唤醒,那些禁锢着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看到一道又一道从他衣服上滴落的血迹,江蓼亭便知道是他在苦苦抗争。
从他出生起,这个明锦玉便向诅咒一样伴随着他,虽然救了他的性命,但诅咒仍在延续,他这一辈子都在与之带来的渊源抗衡,此刻也一样,他从未放弃过。
可越是这样,月慈就更想要他性命,凭什么就他们面目全非,当初做了错事的人却还像个人样。
这次不用月慈开口,江蓼亭也知道他那浓浓的恨意、强烈的杀意。
可江蓼亭怎么会允许,其实她在风云录上看到了他的命运:命有三杀,难逃一死。
不管几杀,江蓼亭都不允许,一次都不能!
她咬着牙飞身上前抱住金流意的腰,把人扑落在地。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金流意却朝她推了一掌,快速把她推开。
江蓼亭这才发现,月慈他们的控制已更进一步,那些贯穿金流意身躯的妖爪也像火苗般疯长着,要不是刚才的千钧一发,那些东西也已经扎进了江蓼亭的身躯里。
月慈惋惜地叹息一声,古怪地笑了出来:“哼哼,还想让你们死一块呢,既然不领情,那就一个一个杀好了。”
说完他看向金流意,气定神闲地笑道:“金流意,让你在世间逍遥那么久,是时候和我们并肩作战了,我命令你站起来,杀了她!”
金流意的身躯早已残破,半截身子已被血染红,即使这样月慈还是没放过他,他受控于月慈,只是却只能颤颤巍巍地重新站起来,慢慢走向江蓼亭。
江蓼亭依旧在赌,她知道金流意是她难以跨过的一道坎,要是他真的朝她动手,那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地等待着金流意的归来,她看他衣衫褴褛,看他步履蹒跚,看他身躯破败,但她没有丝毫不耐烦,平静地像是等待许久未见的故人。
金流意走到近前时,他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便也索性腿一软跪了下去。
江蓼亭见他微微张口,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她俯下身侧耳倾听,轻声问:“你说什么?”
金流意的声音细如蚊呐,江蓼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无比虔诚地恳求自己。
“江蓼亭,杀了我……”
江蓼亭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笑不像笑,哭不像哭,表情比起月慈也好不了多少。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在她伸出手左手拥住金流意的那一刻,她高喊了一句:“沉缨!”
说完,在金流意的背后手起刀落,那些造成他痛苦根源的妖爪被她的烈焰剑齐齐切断。
三只妖具是一惊,没想到江蓼亭竟然还有胆做出这种事情,震惊过后他们都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意,怪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沉缨按照预想的出现,雪灵兽机灵地托起金流意,一人一兽迅速找到月信所说的出口,三下五除二逃了出去。
月慈见状勃然大怒,立即朝身后的月信喊道:“快去追,千万别让他活着!”
月信才刚刚起身,江蓼亭却手疾眼快地射出一支箭,正好挡在了月信的身前。
“别走!你们哪能离开呢?狡兔三窟我也要追你们到天涯海角,我还等着杀了你们呢,你们可逃不得。上面还有我们的人在接应他,要是你走了,打不过他,而你的同伴又惨死在这,那可如何是好?”
月信也不是完全相信江蓼亭的话,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月慈却丝毫不相信江蓼亭的话,他频频冷笑:“你们三个人尚且吃力,你一个人还想翻天?门都没有,那好,我们先杀了你,再出去杀他!”
“果真如此吗?”
江蓼亭轻蔑地看了月慈一眼,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握的动作。
她高喊一声:“明锦玉!”
随即伸手一握,四块玉便在月慈身上炸成一团。
见月慈被炸得人仰马翻的样子,江蓼亭忍不住好心好意地提醒:“都说是假的了,是废物,怎么不扔远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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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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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明锦玉这么一炸,虽然没要了月慈大半条命,但着实给了他当头一击。
正也因为他们的合魂之术,江蓼亭这一招不仅伤了月慈,还重击了月信和月痕,月痕的修为最为差,三只妖当中,她被这么一炸便痛苦地趴在地上难以起身。
江蓼亭有了攻击的对象,她飞移到月痕身边,举剑的时候一旁的月信却紧张地拉了月痕一把,但江蓼亭的剑尖还是狠狠划过月痕的腿。
她的下肢皮开肉绽的时候,月慈和月信都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痛意。
月慈回头恼恨地看了月痕一眼,当即大怒,心一横索性解开了合魂之术。
“你以为想靠月痕来要挟我?想得美,今天我必定活到最后一刻!”
江蓼亭听在耳中,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可我明明想第一个杀了你,你以为只有你会发疯,只有你是怪物吗?”
月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呆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蓼亭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净的瓶子,她拿在手里晃了晃,笑着道:“金流意想作为人活着,但我无所谓,我不惜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忘记杀了你,明白了吗?”
“你那又是什么东西?”月慈看着她神秘莫测的微笑,忍不住高声问道。
“你好奇吗?是应该好奇,你们蛰伏在黑暗里这么久,早已不知道外面的日新月异,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我喝下这瓶子里的东西,我可以变成任何我想要的模样,到时候杀了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月慈闻言闷闷地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遂了你的愿!”说完便伸出骨爪想抢夺江蓼亭手里的白瓶。
江蓼亭有了防备,但终是迟了一步,只不过成功夺得白瓶的人不是月慈,他慢了一步,而趴在地上的月痕不知何时猛然起身,像只兽一样跳过来把江蓼亭手里的白瓶快速掠走。
江蓼亭大吃一惊,回头朝月痕看去的时候,月痕已神情痴狂,她不管不顾地拿起白瓶往嘴里倒。
江蓼亭见状下意识伸出手,月信也喊了一声:“不要上她的当!”
但已经晚了,月痕喝下白瓶里的水后忽然掐着脖子叫喊起来,月信看她痛苦的模样上前死死握住她的手,但也丝毫阻止不了月痕的狂性大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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