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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极哑,喊得脖子绷紧,加之心急身影更快,然不及铁鞭缠来。
白骨抓了个飞起的河豚鱼,那鱼甩尾而动,白骨持鞭就要被他带起,乌兰贺飞扑而上抱住了白骨。
从上传来的内力使铁鞭成一浪波涛,他功力增了许多。白骨和乌兰贺在下被卷得站立不定。阿萍和四小姐赶来抓住了铁鞭,两人方是稳定。
“你可真行,把声音弄哑就让人认不出,”乌兰贺上手猛拽铁鞭,蹬脚猛踩地,“非把你拉下来,好家伙,都玩邪功,就我不知道。”
乌兰贺算不上力拔山兮,吃奶的劲都用上去,牙都咬酸了,“万江海,过来帮忙啊。”
“不行,我要保护公主回京城。”万江海果断拒绝,持剑守在营外,明哲保身。
“你……”乌兰贺积了一堆脏话,到嘴一字骂不出,他只能朝另一头喊,“你们这群看热闹的剑客,能不能帮个忙。”
许多黑影从山坡另一头飞身出来,就跟下雨似的落在一侧。
但他们都抱着剑,未曾动身。
杜志恶咬着鱼道,“其实他们就想问,现在谁是庄主。”
乌兰贺又有一肚子脏话冒出,憋着还是骂不出。可听到身边人气息哼哼,他忧心望去,“白骨,你怎么了?”
白骨抓着九节鞭,眉眼隽刻着凶悍,白骨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见识过,那时挥着铁鞭,逼他做小妾。
“小黑是我小妾,小黑的窝也是我的!”她昂着头,凶巴巴地高呼。
“啊~~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变态玩得不一样。”四小姐的狂喊声惊过一片人心。
剑客齐刷刷望向乌兰贺,“你是小妾?”
就那么一闪而过,乌兰贺眼前飘过了什么,哦,是他碎掉的庄主宝座。那已经不是什么要紧事了,最要紧的是乌兰贺的脸很红,“你……你们管我是什么,过来帮忙。”
哪知这话惹怒了上头的河豚鱼,“乌兰贺,你他娘当庄主靠做小妾!”
九节鞭再度翻来覆去,握也握不住,那条河豚鱼不停往上蹿,带着铁鞭下的人全部飞起。
杜志恶着急不已,“庄主,你不是会隔山打牛吗。”
“打你个头啊!”
剑客们见那庄主根本不会隔山打牛,才纷纷上前拉住了他们。
刚是落地站稳片刻,天空中落下了河豚鱼,白骨马上收鞭,地上瞬间摔了个大坑。
竟是花和尚以一捆佛珠缠了他脖子,“孽障,你杀我师弟,落下佛珠,我正是来寻你的。”
乌兰贺从未见花和尚持佛珠,今日才见他以佛珠为器,很是狠厉。
“老和尚滚开。”
“二十年前错已犯,二十年后还要一错再错。贪嗔两字戒不了,你的功法只会入魔。”
坑里的人瞪眼鼓气,脖子都变粗了,顷刻佛珠崩断,“臭和尚,总和我说清规戒律,二十年前我做不了庄主,二十年后我拿不到钱庄。”
佛珠似雨花洒落,碎的碎,裂的裂。白骨翻滚至那人身后,飞出银针朝他脊椎骨打去,可银针却被他反手一抓。
一股恶气从那人脚底涌上,深坑再度下陷,衣袍已然崩裂,他双目赤红,已是入魔之态。花和尚破袖拂起,飞至上方压他内力。
地越陷越下,他却无觉,只望乌兰贺,“我恨你,你的猫,你的山庄,你爹赢我,你这个废物也当什么庄主。”
他将银针投向乌兰贺,白骨甩鞭把乌兰贺卷过。
乌兰贺在半空跃上,可那头花和尚已不及,内力震来,直击向白骨。
臭风刮来,白骨被铁鞭带向空中,不一会儿就定落在地。
嗯……怪怪的。白骨被乌兰贺揽着腰,还没有一只宠物这么干过。她眨了眨眼,对此不解,更不解刚才是怎么回事,竟会被小黑卷去,小黑还会轻功了。
“你给这个女魔头做小妾,我杀了她,看你怎么做庄主。”
又一掌恶风袭来,乌兰贺反身抱住了白骨。那种怪顷刻被抹去,因白骨见那掌落在乌兰贺背上。
小黑在保护她。
冲力透过乌兰贺的身躯,白骨扶住他双肩,想以内力护他,怎知他的内力竟如盾环绕在她四周。
“小黑?”
白骨再度不认得这只宠物了,他变得很凶,眉头紧锁,望向身后,唇间一动,“你敢打她?”
本是袭向白骨之力被反弹而出,疾风横扫地面,尘无一缕,鼓着气的大肚人飞出。
众剑客惊,杜志恶举着烤鱼直呼,“看,这就是隔山打牛!”
“这隔山打牛?”乌兰贺这一力出,眼冒金星。
身后的河豚鱼假皮掉落,人皮背后一张脸,正是乌家僧侣乌启明。
四小姐看到他那张脸,拿起石头砸了过去。
石头落至乌启明肚上,砸出一团臭气,乌兰贺被臭得一个激灵清醒。
胸前一热,他低头一望,衣襟已开,白骨在他胸口抓着,“内力在这儿。咦?内力怎么又没了?”
白骨贴耳听上他心脉。
乌兰贺鼻血又喷出来,晕了过去。
花和尚唉声一叹,脱了乌兰贺的鞋,朝他脚底扎了一针,“施主,你用内力压了太多药性,还得再放血。”
一针扎下,惊醒昏睡的乌兰贺,“多久能好?”
“施主心静,自然凉。”花和尚甚是关切地一望他。
乌兰贺鼻血一擦,无助至极。
“怎么就能是他?”万江海实在不想看流鼻血的庄主了,“把乌启明带进来,关营。”
然公主跑了出来,与白骨一起扶起了乌兰贺,“快先进去歇息。”
万江海急步挪到公主身边,“真凶已寻到,我们该班师回京了。”
公主看也没看万江海,仍然扶着乌兰贺。
乌兰贺不停抽着胳膊,可怎么也抽不开。这大漂亮当真诡异,他抽啊抽,她就掐啊掐。
白骨什么也不知,她在另一旁扶着小黑,虽然小黑总往她身上靠,但她还是把小黑扶正了。毕竟大漂亮在对她笑,白骨对此十分欣慰。
她欣慰什么?自然是觉得大漂亮终于可以和另一只宠物和平相处了。
可乌兰贺才不觉大漂亮心怀好意,白骨看不清她,他正思索着如何脱身,后头就一阵嘶吼,“乌兰贺,你这个骗子,你果然有功法。”
乌启明任由兵将拖着,他已身形扭曲,双目狰狞。
乌兰贺这会儿心气直上,甩着袖子把大漂亮甩开,掂跛着脚,蹦跳过去,“我也不知道,”乌兰贺都搞不明白自己,一会儿内力来一会儿内力去,可看看家中两人落得如此,他更气,“你和三叔更该问问自己,到底所练何功,竟都走火入魔。”
乌启明闭口不言。
唯是花和尚道出,“此功为天玄术,二十年前,他和你三叔同得此法。”
二十年的往事被提起,花和尚道出那时乌启明和乌士罡得了天玄术,为了庄主之位,还比谁先练成。乌士罡入魔在先,乌启明见之不愿罢手,入金佛寺剃发修行,妄图以僧侣之身功成名就。
“竟然二十年就开始练了。”乌兰贺哪知是那么早。
身旁红衣已至,白骨双眉微蹙,乌兰贺又忧白骨是生气还是难过。
然白骨却问,“二十年前他把人推下悬崖,难道也是因为走火入魔?”
“什么悬崖?”乌兰贺还不知道这回事。
“他本以贪欲练功,越练越贪,后逢一女子,心性更不定。在虎头山破戒,又恨功破入魔,将女子推下悬崖。下山就称山上有魔头,形貌若白骨,杀人不眨眼,”花和尚破衣破履独身而立,面有惋惜,“二十年间贪心不灭,今被魔功反噬,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如焚烧,真是业障。”
“白骨魔头竟是你说的,”二十年间的魔头传闻出自他大伯,乌兰贺甚想挖个狗洞钻下去,“白骨,你若气,自己看着办吧。”
“我只是在想,他练功走火入魔杀人,便说是魔头所为。那他杀人,不觉自己是魔头,那他认为的魔头是……”白骨不过是看乌家三爷那样,就做此猜测。毕竟乌家三爷总说杀人的是大舅,可大舅是他自己扮的另一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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