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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中最激动的就是卜厢写了,他挤进人群,伸手搭着郭泛的肩膀,“老同学啊,我上个月和你视频聊剧本的时候,你头发还没这么密呢,我说真的,肯定有秘方,你别骗我!”
郭泛笑道:“不都和你说了,真就是这儿水土养人。”
“真的?”卜厢写脸上似乎没什么笑意,而是十分认真地道,“咱们同寝四年,我是真把你当亲兄弟的,你也知道我被秃头的毛病折磨了多久,你要是骗我,那我真的会伤心。”
“嗨,你说什么呢。”郭泛拍了拍卜厢写的肩,被他这话弄得神情有些尴尬,于是赶紧转头对大伙儿道,“大家加快脚程吧,村长给咱们准备了海鲜宴!”
一听海鲜宴,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也不管什么头发不头发了,乌拉一声就开始向生蚝村的方向大前进。
“真羡慕啊,那么多头发……”秦相珉羡慕地说。
他回过头,想找点认可,结果就看到陶知爻吃着冰棒盯着自己,旁边是拿着瓶矿泉水喝的萧闻斋。
秦相珉看了一眼这俩乌黑浓密的头顶。
算了,这种人没法共情的。
☆
海鲜宴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众人很快就到了传闻中人杰地灵的生蚝村。
生蚝村并不是大家刻板印象中的落后村庄,反而更像江南地区那种发展得很棒的风情小镇,绿树成荫,白墙黑瓦,地面上铺着大块的石砖,砖缝都填的严严实实,曲折的巷道在楼宇屋舍间蜿蜒穿梭,勾勒出小镇的交通网。
走在这样颜色搭配清新凉爽的树荫下,夏日的暑热似乎都被驱散了些。
陶知爻依然在后面跟着,他吃东西慢,手里的冰棍有些化了。
糖浆顺着棍儿流到指尖,一路滑到手腕。
“哎呀。”陶知爻想要从包里拿纸巾,但一只手还得拿着冰棍很不方便。
一只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夹着一张纸巾。
陶知爻仰脸,就看到萧闻斋正垂眸看着自己。
他伸手接过,将手指和冰棍棒擦干净,“谢谢萧老师。”
“不客气。”萧闻斋说完,转身走了。
前面发现他俩落单了的秦向珉正停下来等他们。
萧闻斋从他身边经过时,秦向珉就听到很轻微的一句话。
“只是因为你帮了我……”
秦向珉一头雾水,抓了抓脑袋,正好陶知爻跟了上来,加上前面传来一行人的惊呼,于是他也没多想,加快脚步和陶知爻一起追了上去。
走到大部队后方,他们终于知道大伙儿在惊叹什么了。
前面的路口旁有一座楼宇,不过不是住人的地方,而是生蚝村的祠堂。
令人惊叹的是,这祠堂的墙面既不是石头堆砌的,也没有刷水泥白漆,而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嵌入了无数颗生蚝的外壳,组成了一面巨大的蚝壳墙。
郭泛正和众人介绍这蚝壳墙的来历和意义,说这面墙上是生蚝村建村以来打捞上来的所有生蚝在食用后留下的外壳,是村民为了感谢大海赐予他们食物和财富,而祠堂里所供奉的神,便是生蚝村独有的庇佑神灵。
陶知爻正和众人专心听着,原本睡了一路的金目儿突然醒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子嫌弃的意味。
“这墙里什么玩意儿啊,一股子恨意和怨煞,吓死个人了!”
第13章
大家都惊叹的蚝壳墙,却在金目儿口中成了阴煞之物。
陶知爻原本对蚝壳墙的兴趣并不算太浓厚,顶多是看到新鲜事物有所好奇,但此时听金目儿所言后,当即有些警觉起来。
他抬起头向上看,将这一整面墙上的蚝壳看了一遍,却瞧不出什么明显的端倪来。
郭泛还在前面和大家讲解蚝壳墙的历史、代表的含义和科普一些大概的制作方法,不少人听得还是津津有味,陶知爻听了一会儿,却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怨煞之气……难道是因为生蚝被吃了所以有怨?
陶知爻的这个观点刚提出来,便被金目儿否了。
“动物和人类不一样,它们血脉里就天生带着对食物链上端的臣服,而且这些生蚝基本上都没有修为,连灵智都未开,生不出怨煞之气。”
金目儿飞到陶知爻面前,笔尖在陶知爻右眼皮上轻轻一点。
眼前之景骤然变化,陶知爻直接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此时被浓烈的黑云所笼盖着,一缕一缕如同黑色粘稠液体一般纠缠在屋顶的瓦片和墙上的蚝壳之间。
站在祠堂门口,从门缝隐约可窥见内部,只是原本那洒满阳光的庭院里,此时尽是黑红的煞气缭绕。
这哪是什么海神赐福的祠堂,分明是个鬼气冲天的死地!
“怎么了?”陶知爻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扶住了肩膀,萧闻斋温润平静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他回过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被吓得后退了些,一个不慎差点撞在萧闻斋身上。
陶知爻赶紧道:“啊,没事没事。”
这儿的声响吸引了前面的众人,大伙儿都回头看过来。
秦相珉关心道:“小陶怎么啦,你没事儿吧?”
站在最前面的郭泛也正盯着这边看,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陶知爻不免有些紧张,正想着该如何糊弄,身后的萧闻斋先他一步开口了。
“没事,他有点低血糖。”
说着,还十分认真地从包里拿了一小块巧克力出来,放到陶知爻手心里。
不愧是影帝,真是十分敬业。
低血糖吃点巧克力很快就好了,其他人都没有过多关注,倒是郭泛多看了这边一眼,陶知爻似模似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也往萧闻斋那边偏了一点,好似真的很难受似的。
萧闻斋就感觉怀里靠过来一片温暖的柔软,鼻息翕动隐约能闻到一股桃子洗发水的清新气味。
他低垂的眼睫轻轻动了一下。
见郭泛收回了目光,似乎不再关注,陶知爻这才松了口气,缓缓站直。
然后郭泛又回头了。
陶知爻:!!!
怎么还带杀回马枪的!
萧闻斋胸口被陶知爻的肩头砸中,低头望去就见怀里的少年捂着自己的额头,语调浮夸。
“哎鸭,好晕。”
萧闻斋:……
陶知爻很轻,砸过来的力度根本不大,但他莫名觉得一阵胸闷。
郭泛又回过了头,这次他终于没有再骗再偷袭,带着一行人继续往村里走去。
陶知爻赶紧站直,关心地回头道:“萧老师你没事吧,刚刚没砸疼你吧?不好意思啊。”
“没事。”萧闻斋摇摇头,同时也觉得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所以,你发现什么了?”
他看到了?
“我表情有那么明显吗?”陶知爻眨眨眼,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萧闻斋呃了一声。
不过陶知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保持在距离大部队后方不远处的距离,边压低声音把自己刚刚在蚝壳墙的所见所闻和萧闻斋说了。
萧闻斋和他可是过命的交情,也知道他懂点封·建·迷·信……啊不,玄学法术之类的东西,所以陶知爻没有想过要隐瞒。
而且萧闻斋一看就脑子很好啊!和他一起商量一下对策,以防万一什么的。
陶知爻言罢还补充道:“噢对,萧老师你体质是不是比较招东西,记得离那地方远点,还有,奶瓶带了吗?”
萧闻斋沉默了一会儿,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隐约露出半只小老虎的模样。
“那就好。”陶知爻点了点头,恰好前面也到了村镇中心,大伙儿都停下来了,两人便不再过多交谈免得引人注目。
萧闻斋安静地走到了人群后方,陶知爻则为了不让郭泛再疑心,往前面走了点。
秦相珉凑了上来,“诶,小陶,我哥和你说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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