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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野深吸了一口气,手上力道一重,搂着季应的腰把他带上床。又转身去冰箱旁的购物袋里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季应睡觉期间他出去过一次。站在超市的收银台前,等缓过神来便结好了账。烫手山芋似的拎了一路,回到家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没想到最后还是派上了用场。

江平野在季应促狭的眼神中拆开了包装,动作也有些不自在。

但想象中的打趣与调侃没有到来,季应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然后又在他俯下身的时候主动凑上来和他接吻,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

……

汗水从季应的下颌滴落,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肩上,一双缱绻的狐狸眼都沉没在欲望的海洋里。

江平野深沉地盯着他满是情欲的脸,身上像被燃了一把火。他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真切地认识到自己对季应的情感,比怒潮还要强烈、凶猛。

原来他的喜欢并不是季应精心诱导下的,属于两个灵魂之间的共振与吸引。它是无止境的下流幻想,是难填的沟壑,是踉跄杯中酒,郁郁沸沸、不舍昼夜。

他喜欢季应长久的注视,喜欢他若有若无的上扬语调,更喜欢他在情至深处下意识的依赖与托付。季应的身体很漂亮,像是一尊精美的工艺品,在他的怀里颤抖、情动、热汗淋漓。

“季应,我……”想要说的话一直兜兜转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也还是落了空。

江平野把他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精致如玉的侧脸,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痒得季应缩了缩鼻子,连睫毛都没忍住颤了一下。

……

江平野的指腹摩挲过他湿润的唇,俯身在上面轻轻一碰。

“我喜欢你。”他把季应搂进了怀里,闭上眼睛。

只是等到呼吸渐渐平稳,原本还乖巧躺在他怀里熟睡的季应突然睁开了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季应没忍住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鼻尖轻轻撞上江平野的,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他张了张嘴,只用气声说道:“我知道,我也是。”

·

晨曦的阳光从窗户淌进,如同一条金线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细小的尘埃在光中飞舞,夹杂着秋日凉意的风贴着地趔趄跑过。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天刚刚亮江平野便从床上惊醒。

大概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梦境支离破碎,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雾气绵延十余里,而空荡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恐惧感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哪怕身体清醒了,精神上还没缓过来。

江平野从床上坐起,缓了半会的神,伸手一摸,发现旁边的温度都是冷的——季应已经离开很久了。

“季应?”试探地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如果不是身体的感觉以及空气间还没消散的暧昧气氛,他甚至以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想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季应的字是端庄雅正的小楷,是一眼变会惊艳的字迹,但内容却不那么令人高兴——

【一个月到了,约定结束。

谢谢你,阿野。】

有那么一瞬间,江平野甚至以为这是季应故意和他开的玩笑。他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偷偷观察着自己的反应,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出现,弯着眼睛调侃上一句:“跟你闹着玩的,阿野。”

可捏着这张纸条沉默了两三分钟,指节都在上面留下了皱巴巴的几道折痕,季应还是没有出现。

江平野逐渐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甚至生出了一丝被愚弄的恼怒。

他原以为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已经足够了解季应,但现在他突然不那么肯定了。

他不愿意相信季应是这样矛盾又无情的人,昨天还能在他怀里说喜欢,今天就能毫不犹豫地留字离开。但眼前的纸条却提醒着他所面对的事实。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拨出的电话也无人回应。江平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向季应家里赶去。

路上,打出去的电话终于被接通。季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有些失真的沙哑。

“喂……”

江平野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季应顿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唔……字面上的意思。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和我谈一个月的恋爱,现在一个月到了。”

绿灯在最后半秒跳闪,即将冲出去的脚步僵在原地,江平野退回人行道上,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从他眼前呼啸而过的车。

“为什么?”

“什么?”季应闷闷地“哼”了一下,像是不太舒服,“阿野,我一向说话算话的。”

江平野险些被他这句近乎倒打一耙的话气笑了。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翻涌的思绪,深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道:“但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季应。你甚至没问过我的想法,没问过我是不是想要结束。”

季应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问:“你想结束吗?”

江平野咬牙:“我不想。”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季应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像是被呛到了一样,虚虚咳了几声。但语气却和刚才的不太一样了。

“是不想吗?还是不习惯,因为我们昨晚上了床,你对我产生了一些超越常人的占有欲,所以不希望我在今天离开?”

江平野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江平野跑过马路,一路快跑到新苑楼下,中途还喘息着回应这季应的话,语气里都带着少有的锋利,“随便和什么人都能上床?还是上了床以后依旧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转头继续和你做……按照你的说法,结束的意思是做陌生人?”

“我那天问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欲望,你说你知道。我以为你懂。”

“阿野,这样不好吗。不正当的关系应当有个了断的。”季应的声音很小,更接近嘀咕,江平野甚至以为他快要睡着了。

“不好。”他不能理解季应的回避态度,但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激烈的奔跑让他的心率疯狂上升,全身肌肉都在叫嚣战栗着。江平野站在季应家门前扶着门喘了几口气,然后一掌敲在了门中央,对电话另一头的季应说道:“季应,开门,你为什么不敢当我面说清楚?”

却听对方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不开,你又能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的地方就自己体会=3=

第43章

江平野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会怎么样。

密码锁发出哒哒的响声,江平野用五秒钟解了锁,开门后正好刚撞见了从卧室朝外面赶的季应。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往常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有些灰暗,眼皮疲惫地垂着,脸上还挂着未散去的慌乱。

或许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左半边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红晕。裸露的脚趾在微凉的空气中蜷了一下。

因此,江平野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火就散了大半。

他把电话挂断,手机放进口袋。脱了鞋径直向季应走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告诉过我密码?”江平野在他身前一米外站定。

季应随意地撩过头发,垂着视线不去看他:“是忘记了,不然要改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玩味,听起来不像真的想这么做,只是想找句话噎江平野罢了。

江平野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且继续追问之前的问题:“季应,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他抓着季应的肩膀,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可刚触碰到那片皮肉,对方身上那股潮热的温度便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烫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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