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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僵硬:“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你说呢?”季应反问他,“横冲直撞的,哪里都疼。”
江平野目光闪烁,手指擦过微热的鼻尖,然后又按在了季应的侧腰上,轻柔地捏了捏:“抱歉,是我……不太熟练。”
季应又笑了一声:“看出来了。”
晨光穿过纱帘的缝隙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间蠢蠢欲动。季应凝视着江平野飘忽的眼,没打算继续逗他,转而问他:“刚刚敲门的是谁?”
话落,还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漫开一片水光。
江平野擦开他眼角的泪:“蒋明。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半小时后出发,你……可以吗?”
视线落在季应侧颈的红痕上,想起昨晚刚凑近这处,季应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搂着他温声哼哼的模样,江平野不由地红了耳根。
“嗯,没关系。”季应撑着他的肩膀站直了身,然后松开手,刚迈出一步,酸软的腿就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
江平野及时伸手扶住,抓着他的手臂问:“要我帮忙吗?”
季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用,别让人等急了。”
江平野看着他又如游蛇似的从自己怀里溜走,伸出手抓了个空。心里生出的异样感觉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把他的心都托在了半空中无法沉寂。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很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
季应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了包里另外准备的卫衣,一上车就睡了过去。
知晓内情的几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蒋明暧昧地弹了个舌,在群里发了一个铁树开花的表情包。
江平野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季应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让他靠得稍微舒服一些。
睡梦中的季应发出一声不舒服的闷哼,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商务车平稳地在高速上行驶,没多久后座的沈灵君和小白杨也各向窗户上一倒,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蒋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声音开得很小,像是催眠的嗡嗡声。
突然,他像是刷到了什么情感博主的视频,故作深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如何让男生反复爱上你?首先,我们要保持神秘感,不要将自己的全部故事全盘托出,要吊足他们的胃口——”
“男人的劣根性是喜新厌旧,越容易得到的越不在乎——我有一个朋友,就是遇上了渣男,对方进一步他进两步,对方退一步他进三步,把自己的底全部交出去后,对方感觉没意思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情感博主还带着怪异的口音和捉摸不透的语调,宛如学了十几年哑巴英语的人突然开口,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音落在什么地方。蒋明噗嗤一笑,正在开车的徐嘉分身看了他一眼,吐槽道:“你一天天的都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放松一下咯,多有意思,多学点情感见解,免得以后被人骗了只能在宿舍呜呜哭。”蒋明吊儿郎当地说,“不过有时候你还真觉得这人说得真他娘的有道理,人的劣根性可不就是一得到就不珍惜吗,想想我躺在灰尘里的画架和键盘,要不要回去擦擦还能用——”
徐嘉:“放心,被人骗这种事轮不到你头上。”
江平野盯着已经黑了的屏幕,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有些发僵。他抬眼凉凉地扫了一眼后视镜,冷不防地对上镜子中自己阴沉的脸,很快又将情绪掩盖了下去。
左手摸上季应的指尖,温热的触感强调了他的存在。江平野收紧了手指,从他的指缝插入,拇指在他的手背摩挲了几下后,紧紧扣住了这只手。
“不过是一些人不负责任的借口。”江平野冷冷地说。
·
季应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等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屋内陈设。灰色的被褥与床单,简洁的床头柜,以及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客厅。
空气间飘散着食物的香味,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在耳边响着。睡得隐隐作痛的脑袋放空了小半分钟,才从一团浆糊里理出神智。
江平野从卫生间走出,甩着手上的水,瞟了一眼陶瓷小锅里煮熟的海鲜粥,关上了按钮。
季应瞧着他向自己走来,在床边蹲下,英俊的脸在视野中无限放大,湿润的手勾了一把睡红了的鼻尖。
“醒了?”江平野温声说道。
季应点了点头,打趣道:“怎么趁我睡觉的功夫,就把我偷偷拐来你家了啊?”
“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江平野说,“饿吗?起来吃点东西。”
季应眨了眨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早上那件,冷不防地脱离了温暖的被窝,秋日的凉气就开始见缝插针。他拿过江平野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随意往身上一披,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平野的身后进了狭小的厨房——与其说是厨房,倒不如说是玄关分出来的空间。
“阿野真贤惠。”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视线却落在冰箱挂着的挂历上。
一、二、三……心里默不作声地计起了数,到今天为止,刚好是第三十天。也不知道江平野还记不记得的他们的约定。
滚烫的粥被盛在瓷碗里,江平野一回头,见他盯着冰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睡得红润的唇和染着水雾的眼瞧起来一片柔软,连心跳都不由地快了几分。
江平野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指骨上捏了几下:“先吃饭吧。”
家里没有额外的餐桌,从来都是在客厅的茶几直接解决。江平野抽了电脑椅上的软垫放在地上,季应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耳朵不免有些热,扯着衣领坐了下来。
海鲜粥煲得刚刚好,入口鲜香,就是有点烫。季应吹了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像一只觅食的仓鼠。
江平野帮他撩开散落下来的头发,指尖擦过他的耳朵,季应没忍住颤了一下,连带着舌头也不小心被粥烫到,红着眼睛吸了一口气。
“抱歉,我……”江平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季应微微张嘴,露出被烫到的舌尖,含糊地问:“帮我看看,严重吗?”
于是紧绷了一天的思绪又乱了。
第42章
吃完饭,季应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影。听着耳边碗筷碰撞和流水的声音,心仿佛都被占得满满当当。
电影是昏黄旖旎的暧昧色调,灯光如同流淌的温酒,只一眼便让人沉醉。破旧的小旅馆里,墙上都带着陈年水渍,不知用了多久的被单泛黄,浓艳的白是这帧画面里唯一的亮色。
江平野擦干手,走到他旁边坐下。
“在看什么?”
季应勾着他的小拇指,垂着眸搓了搓。
“系统自动跳转的,没注意。”
随着镜头晃动拉进,来,男女主演拥在一块,单薄的窗帘在风下飘动,薄纱覆上,欲盖弥彰。
江平野扫了一眼,想问季应需不需要换台。却不想后者如同游蛇一般钻入他的怀里,仰着头在他的下巴落下一个吻。
江平野低下头和他接吻,比昨天的温柔。仿佛没带几分情欲,只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
……
江平野把他拉开,欲言又止:“等会……”
季应眨了眨眼,目光专注地盯着江平野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别等了。”
很简单的六个字,却如同火在烧。江平野顿了一下,搂着他的腰,埋在颈窝闷闷地说:“你会难受。”
季应侧过头,手指穿过他的发梢,温柔地摸了摸:“没关系的。”
于是被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江平野的手不紧不慢地从卫衣下摆探进,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他渐渐动情的脸上,仿佛要把他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中。
“现在后悔,还可以的。”他再次提醒。
季应却笑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臂,引导着他继续抚摸自己:“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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