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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的心情很复杂,就像无数条麻绳织起的矛盾一样。
这时沈庭秋偏偏还帮着那对手经营,同对手合作着。
工作上的事程辞也不多说,他更多的是吃味沈庭秋同井千源相处到这么晚才回来。
明明沈庭秋知道井千源对他不一样,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暧昧。
程辞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沈庭秋这样做,他会觉得患得患失。
“你感冒才好。”沈庭秋说。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是程辞却觉得生疏,好像因为沈庭秋太平铺直叙了。
一切都好像在一条水平线上。
程辞忽然很不喜欢这种平静,甚至来说有些烦躁。
可对于沈庭秋来说平淡相处这才是最好的,因为一旦他有哄着程辞的举动,程辞都会认为他在弥补。
认为这是对于他和井千源在一起相处之后,对他的补偿。
那会将明明没发生什么变为里面有什么暧昧行动。
沈庭秋伸手握住程辞手,想将人带进屋里,其实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只是谈生意而已,程辞也知道这个事实。
如果是之前,程辞是不会计较这件事的,可是他最近太敏感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程辞对沈庭秋的感情又不同了。
沈庭秋并没有拉动程辞。
手腕一紧,程辞扭脸冷淡地看着他,随即蹙起了秀眉,将手往后撤。
奈何沈庭秋攥得紧,程辞挣不开。
他语气不耐道:“放开。”
然而沈庭秋并没有松手。
程辞前前后后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沈庭秋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太过束缚。
程辞很快有了手掌充|血的感受,消瘦的手腕开始麻木,接着白嫩的皮肤上出现青红的痕迹。
“沈庭秋。”程辞吼了他一声。
程辞眼眶泛红,故作坚强地瞪着沈庭秋。
他无法摆脱束缚,心里一下子升起了一股焦躁,同时还有一股酸涩在喉咙里逃窜。
沈庭秋一直没有说话,很平静地面对他,直到他看见了程辞充满酸涩与委屈的眼神,他才松开了手。
然后他注意到了程辞被他捏红的手腕,很快,程辞就收回手。
“抱歉。”沈庭秋说。
程辞直起腰,看着其他地方,沈庭秋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
相看两生厌,相顾两无言。
片刻后,沈庭秋开口。
他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口气道:“我是商人,一个重利的商人。”
程辞身体忽然打了个颤,不知是因为沈庭秋的话,还是风的缘故。
程辞抬头望向这人,他猛地意识到他好像并不了解沈庭秋。
他所认识的沈庭秋,是沈庭秋愿意展现给他的一面,而真实的,他根本无从知晓。
就像那天他知道了沈庭秋与井千源有合作一样。
他将原因更多地归结到自己身上,尽管沈庭秋表达让他别想太多,但他从内心依然愧疚自己导致了沈庭秋与井千源合作。
而如今看来,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沈庭秋可能是自愿与井千源合作的。
程辞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沈庭秋的为人,但是沈庭秋的做法始终让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户语的发展对于商人来说就是一笔好买卖,投资利益高,谁都愿意去分一杯羹。
但,程辞也有些想不通,因为沈庭秋并不缺钱,户语带来的利益于他而言并不算多。
除非沈庭秋是为了扩大商业版图。
小剧场:火锅
刚走出酒店大厅,一阵寒风袭来,卷起衣边。
黎萧苦恼地说:“没有投资,戏台子怎么办。”
“没关系,顺其自然吧,方法多的是。”虽然情况比较着急,但程辞还是没有打算给黎萧说出实情。
他不愿意再为黎萧增添麻烦。
“要不我找我爸爸。”黎萧提议。
“黎萧,我很感激你,但是真的不用,你们帮我的够多了。”程辞看着他,态度认真,“得你这种朋友是我的荣幸,你家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那么多,程辞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一听这话黎萧就有些不高兴了。
“朋友就不能说还与不还,我家只是一个小公司,这两年景气了些,过去谁愿意和我呆在一起。”黎萧捏着拳头,碰上程辞的胸口,“儿时至今,你都平等待我,你以前还告诉我朋友不能用家庭的好坏来看待,你就是喜欢和我做朋友,所以现在对你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程辞瞬间红了眼眶,风很大,周围的霓虹晃眼。
父母早逝,在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开始独自生活,于是他被时间打磨成了一个很内心软弱的人。
他没有安全感,只有依靠温和的本能去适应这个社会。
今年他二十二岁了,在这孤独无依的十年里,他遇见了很多好人,有程叔,有师父,更有朋友。
每次在这种暖心的时刻,他总是忍不住流泪,朋友给予的暖意滚进心头,消散了夜里的清寒。
程辞控制住自己敏感的情绪,扯着黎萧的拳头,一手蜷缩挨了上去。
“谢谢你,黎萧。”
程辞坐到车上,无力感又漫上心头,双手扶着方向盘,脑袋无力的搭在手臂。
在这偌大的城市里,那么多人迷茫漂泊,到死都不知谁主沉浮。
外面人声嘈杂,程辞并未关严车窗,凉风扒着缝隙灌进车厢。
车厢安静,颓废的背影独自趴着。
凉意慢慢入骨,程辞抬头,从风衣里掏出手机。
一小块光照亮了程辞俊秀的脸庞,手机显示有一汇款,程辞知道那是程叔下午时汇来的。
是他母亲的首饰。
打开对话框,程辞回复了郭老板,顺便还清三个月的房租。
次日,天气依旧晴朗,太阳踩着点从屋檐爬上来。
程辞搬来一把竹椅,坐在树下。
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冷冷清清的园子开始热闹。
“我知道大家养家糊口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这繁华的北京城。”程辞站在树荫下,躲避着春日暖阳,“园子的主人要求今天搬走,所以这戏无论如何都唱不成了,今天大家都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离开吧。”
“戏园子没了!”有人惊叹,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唱了,但是骨子里的血液还是在流淌,到底也是有感情的。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来就听说园子要撤租。
众人的惊讶无处躲藏,唏嘘世事无常。
程辞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淡淡地说:“还是老规矩,工资发现金。”
他弯腰在箱子里拿出纸张,挨着挨着地发过去。
有人很快发现了问题:“老板,怎么给这么多?”
“补上以前的工资。”程辞沉稳地回答,手上的动作未停。
“过去不都按照场数算的吗?”
“按场数来说,太不公平了。”程辞说,“反正最后一次,收下吧。”
兴许是程辞将工资补上了,还多给了些,那些打算今日吵着离开的人也没没闹腾,拿了钱就走了。
有些年龄和程辞差不多的人倒是犹犹豫豫的,不似其他人一般果断。
人来得快,散得也快。
待人走后,程辞依旧坐在椅子上探着春光。
他眼里瞧不出半分焦急,心里却是疲惫至极,心境抵达质疑界面。
他可能真的该反思一下这条路正确与否,考虑未来如何。
清风掠过,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下,一片坠在眉梢。
脑海里浮现出他为沈庭秋唱戏的情景,昨夜那人说他欠了一出戏。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老板,您还要继续唱戏吗?”有几人搭堆又返了回来。
声音惊扰,程辞来不及细想那唱戏的场景是梦,还是构想。
他缓缓睁开双眼,有些不适应亮光。
过了片刻才看清面前的人,三女一男。
时间停滞的时间里,没人知道程辞想过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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