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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没有眼力见儿地对黎萧说道,语气里还有些愤愤不平。
兴许是太敬业,过于注重揽生意招客人,没瞧出黎萧与他们的不对付。
她只是觉得黎萧十分不礼貌,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偶像。
随后,井千源对着服务生笑了笑,他长得惊艳,一笑起来惹得小姑娘芳心狂跳。
沈庭秋看着程辞的眼神刚刚收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程辞转身就对黎萧说:“我们走吧。”
他或许是不想面对沈庭秋和井千源,也或许是不想黎萧难做,毕竟开门做生意,而且这店还有另外一个老板。
因为这事影响新店的口碑十分不值。
他离开便是,这样一来也不会影响着沈庭秋,毕竟他在那里算什么。
他在这里格格不入,才像个外人。
听到程辞的话,沈庭秋也有过错愕,没想到程辞会如此平静地离开,就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哎……”黎萧连忙转身喊,“阿辞。”
黎萧没想到程辞会离开,他恼怒这井千源的到来,导致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而且凭啥他们离开。
“程老板刚来就要离开了不是吃饭吗?”井千源十分和气地说着。
停顿一会,程辞说不用了。
井千源装出一脸受伤,叹了叹气道:“要是程老板不想和我们在同一家店,我们离开就是。”
我们
程辞立在门口,背对着屋里的一切,轻嗤一声。
这井千源真是的,脑子有坑吗?什么你们我们的,还有这沈庭秋又是咋回事,好好的和井千源掺和干嘛,黎萧内心吐槽道。
“不劳烦了,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程辞说。
一旁的服务生注意到程辞的嗤笑,又看见井千源卑微的样子,小声抱不平:“什么人啊这是?”
沈庭秋立刻冷眼扫了过去,那小姑娘闭上嘴,没再说话。
另一边的黎萧也脸色不好地瞥了她一眼。
沈庭秋左手插在西装裤里,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冷眼旁观着。
第四十七章 秋辞园中秋辞愁(三)
“井先生要注意了。”程辞又咳嗽起来,肩膀耷拉着,透过衣服都能看着肩上的骨头了。
沈庭秋看着,眉头一皱。
“注意什么”井千源笑问。
“小心别被疫情传染了。”
闻言,井千源一愣,看了一眼沈庭秋,随之笑道:“没关系。”
沈庭秋常挨着程辞,染上疫情的风险很大,明面程辞提醒井千源小心,实则暗示沈庭秋别同井千源挨得太近。
沈庭秋暗啧了一声,在吃醋,看来有得挽救。
天色已晚,路口的小灯已亮起来。
走出门,黎萧问:“我们干嘛让他们,他们走才对。”
“来者是客,你能让人走不做生意了”程辞边走边说。
昏黄的胡同里跑来晚风,一阵阵凉意拂过。
“我又不是只做他生意。”黎萧道,“我就是看不惯那男人。”
“还不想在同一家店,我们离开便是。”黎萧夹着嗓子模仿着井千源刚刚说话的样子,惟妙惟肖的。
程辞笑出声,忽然提议说:“没关系了,走去吃火锅。”
他知道程辞只是看着一脸无事,其实心里难受得很,黎萧欲言又止,最后思考道:“行吧,但得吃鸳鸯锅。”
程辞吃完火锅就回秋辞园了,庭院静悄悄的,有几盏墙灯发着光。
沈庭秋还没有回来。程辞扫视这寂静的茶楼一圈,心底像是破了洞,空荡荡的,还灌着风。
大约十点半,程辞在外屋拿着笔算着最近的生意账,那个时候沈庭秋从走廊里走了进来。
屋里明晃晃,程辞听见动静淡淡地扫了一眼。
沈庭秋在门口注视灯下程辞的身影,觉得这人太孤单,房间很空旷,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弄着什么。
然后他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扭回头弄自己的去了。
程辞应该洗过澡了,换了一身灰色休闲服,头发软趴趴地垂在前额,遮住了些视线。
少年感十足。
程辞脸庞一面平静,写字的手指细长,手腕伶仃,透露出一股清丽的羸弱感。
沈庭秋看着程辞时不时一动的骨节,倏然捏紧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
然后他感受到了口袋里硬物沉甸甸的存在。
夜风吹了进来,使得整个院子到整条走廊,再到门口,都多了几分萧瑟。
四处静悄悄,耳边隐约传入院里某个角落的蛐蛐叫声。
沈庭秋保持沉默,正打算动手拿出口袋里的盒子,结果椅脚在地上猛然划过,寂静里声音尤为刺耳。
程辞起身走开。
沈庭秋一抬头,只瞧见了程辞因为面无表情而寡淡素净的侧脸。
稍后,程辞进了卧室。
沈庭秋取东西的手一滞,他望向里屋的方向,但是他看不了什么,程辞将门掩上了。
他走到程辞待了许久的位置上坐下,椅面上还有程辞留下的温度。
衣服被他随手送到桌上,硬物盒子打在木料,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点了一支烟,含入嘴中,烟雾很快缭绕,让人不知处于何处。
里屋的灯熄了,沈庭秋余光注意到。
沈庭秋彻底放松地靠在椅背,他往后倾着,脑袋后仰,望着顶上的白灯。
静默须臾,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
沈庭秋站起身,走到房门前,犹豫了片刻。
屋里没开灯,他的身影挡在门口,使得门缝映进里屋的光开始明明灭灭,就像蜡烛点燃的光芒一样闪烁着。
沈庭秋抬手推开了门,外室的灯光一下将里屋打亮,灯光投在地上,也洒到了床头。
程辞已经躺下,没有任何动静,好像睡熟了。
晚风穿过走廊大门来到外屋,又从外室卷进了里屋。
一片新凉。
屋里开着风扇,但是那风没有自然来得清爽。
扇叶在灯光下奔走,发出呼呼的低音。
程辞朝里,背对着门,他感觉脊背钻进了秋意。
很快他听见沈庭秋走了进来,然后在床边站立了稍稍,接着去了卫生间。
那时,程辞才翻过身,他注视着亮着光关着门的卫生间,神色里染上一丝惆怅。
等沈庭秋从浴室出来,床上哪还有程辞的身影,空荡荡的床铺被外面的灯光晒着。
没瞧见人的沈庭秋眉头一皱,他发丝上还滴着水。
门外吹进的风使得沐浴后的热气迅速消散。
沈庭秋转头,将门彻底敞开,外屋明堂堂的。
程辞躺在摇椅上,身上搭了一层薄被。外面刮着风,宽敞空旷的外屋凉意繁多。
沈庭秋走过去,站到程辞身边。
程辞察觉到眼前一片昏暗,知道灯光被遮挡了,他睁开眼,仰望着居高临下瞅着他的沈庭秋。
“回屋睡。”沈庭秋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屋里闷。”程辞找了个敷衍的理由。
里屋虽然没有外屋那么通风,但也不属于闭合,里屋窗户是老式的两扇推的木窗,非常透风。
沈庭秋又怎么会不清楚程辞是在同他划分界限。
程辞气息清清淡淡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充满了陌生感。
“屋里通风。”沈庭秋说,“这里睡不舒服。”
躺椅再好,到底来说也没有床铺睡着舒适。
“不用了。”程辞淡淡地说,有些固执。
程辞心里当然不舒服,今天瞧那井千源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样式他就不好受。
作为对手,户语门庭若市,而自己所经营的却是门罗可雀,茶楼里多数是老大爷来喝茶听曲,哪像井千源那边备受年轻人追捧,程辞心里本就有落差。
失落自己没本事,他那唱戏的本事吸引不了年轻人也像听户语那样专门而来。
一对比,程辞产生了自卑的心理,但同时又有种……羡慕。
其实他与井千源年龄相差并不大,但本事与自身却大不相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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