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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摊手,问道,“那怎么办。”
“揭了。”谢立接过小狗的身体,用针想把错了的颜色挑出来,但是陶运昌戳的太紧,他挑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能是由于急躁和紧张,戳针挑破了食指的表皮,血珠子涌出来,谢立赶紧松手,怕把血弄在羊毛毡小狗上。
陶运昌捡起小狗的身体责怪道,“都戳伤了怎么还担心别的。”
“这很花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谢立看血没染在小狗上舒了口气,陶运昌抓过他破皮的手,直接朝上面喷随身带的消毒喷雾,冷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来了才破例。我平时戳半人高的雕塑都不会戳手一次。”谢立被酒精刺激地一缩,陶运昌温热的手又把他拽回去。
“以后可别再为我破例了。”陶运昌揶揄道,处理好伤口才松开谢立。
“说不准的。”谢立凉手才握热,有些不舍得,偷偷去勾他手指,陶运昌不想纠缠,故意将手背后。
谢立尴尬地眼神乱转,决心装作无事发生。他看着伤口胡言乱语,“这个会不会留疤哦。”
陶运昌想到那针尖大小的伤口冷笑,“留疤最好,长点记性。”
谢立笑笑说,“就像小狗身上错掉的颜色一样,看到这个疤,我就会想起你。”
陶运昌听闻谬论无言以对。他抬手拿起小狗,挑了大一号的戳针,斜着勾了几下,就把那块错色挑开了。而后把没有了“伤疤”的羊毛毡身体递给谢立,语气颇有无奈。
他说,“你总会忘的。”
顿了顿又自顾自的,释怀地笑笑,“忘掉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这周开的自行车可以不被锁!(骂骂咧咧
第17章 17.
谢立想说自己又不失忆,还写日记,并不像陶运昌想象的那么笨和凉薄。
话未出口,工作室外的雨声突然变重,像落石下坠。陶运昌提醒道,“怕是冰雹,最好换地方泊车。”
谢立出门探望,车上已留有细小的冰渣。谢立暗骂倒霉天气,又冒雨钻进驾驶座,而他一开门,陶运昌也上了副驾。
谢立疑惑,“你在工作室等就好。”
“我是来提醒你买更换的衣服。”陶运昌示意谢立注意身上。
谢立垂眼,发现卫衣上的雨水已晕开,胸口以下全潮了,他不好意思地掸掸领口说,“抱歉啊,把你的衣服弄湿了。”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陶运昌皱眉道,“要你不注意。”便督促谢立开车。
谢立嫌陶运昌事多,只是把他的衣服弄湿了也发脾气。可又知错在自己,就说,“别生气,回家我肯定洗的和新的一样还你。”
陶运昌望着窗外的冰雹,明明落下那么有力,可进了水洼就像没了声息。他闷闷道,“随你便。”
谢立觉得陶运昌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发火莫名其妙。
不过谢立也会换位思考。沈榷对他说过,被舔狗追求是一件痛苦的事,明明很烦又无法回馈对方的付出,十分矛盾。
沈榷对于纠缠者从来冷酷到底,谢立看他那副傲慢模样只嫌欠揍。
那么陶运昌说来还算温和派。
即使面对谢立偶尔的,类似昨晚的出格举动,也只是厌倦,选择讲道理。
谢立一边开车,一边瞥陶运昌的侧脸。
冷静,平淡,像镇南的天气持续阴天。但也正因为变化太少,即使暴雨都持续不了很久,让摸清规律的自己能够得寸进尺。
谢立有些得意,但头脑又因感冒昏沉,他很慢地开着车,来到了厂房的活动片区。将车泊在雨棚下,去别的工作室门头躲雨。
谢立走进一家工作室买t恤,陶运昌站门口远望。
活动片区的中心有一面湖泊,人造的,不算大。雨和冰雹落在水面引起小波,又被风吹皱。陶运昌喜欢观察水晕的圈数,自然与数字让他平和。镇上有一片湖,但在镇北新区,四周围着商业区,热闹,喧嚣。让陶运昌信息过载。
此刻的湖面旁,南面是艺术片区,北面是市郊自建房,一切都天然,轻松。
陶运昌想,他可能是喜欢这里的。
可喜欢又怎么样呢。
他转身看向工作室里,谢立已脱下卫衣,穿一件波普印花t,好像变回了高中时游手好闲的混子。他和一个高挑的女孩聊天,女孩想要他的雕塑,放工作室做展示,谢立不同意,在瞎扯。
两人推拉一会儿,谢立才想起陶运昌。赶忙道别,女孩给他雨伞,说别忘了还。谢立谢过,又说,“那个木雕我真不能给你,你要摆戒指,我再给你捏一个女手。”
“滚开,天天画大饼。”女孩送客时看到陶运昌,向他摇手问好,陶运昌也抬了一下手。女孩愣了愣,顺着那只放下的手望去。
美院的人多少对视觉敏感一些,她注意到这只手的线条。骨骼修长,指节均匀,不至于嶙峋但结构清晰。血管筋脉在棕灰的皮肤下隐显,野性而有力,就像。。。
谢立的木雕。
那个谁要都不给的雕塑手。
她的眼光逡巡在两人之间,挑挑眉看着谢立道,“怪不得这么宝贝呢。”
谢立讨厌朋友的敏锐,撞撞陶运昌说,“赶紧走。”
陶运昌没动静,只是望了望湖面,问女孩,“湖对岸可以过去吗。”
“可以啊,冰雹刚停,现在雨也不大,你们开车绕一圈,离这三分钟,风景很好。”女孩推荐完没忍住戏谑道,“帅哥你有没有看过谢立工作台上的木雕手。。。”
“别理她,你要去对岸我载你去。”谢立警惕起来,拽着陶运昌往雨里跑。
陶运昌摆脱他。打好伞,才追进雨里,拍拍谢立说,“别又淋湿了。”
共撑一把伞时,谢立的不知所措,他全放眼里。陶运昌好笑地赞扬道,“你观察力其实不错。”
“什么?”谢立困惑道。
陶运昌伸出手摇了摇,说,“木雕很写实。”
谢立脸涨红,不敢多看陶运昌一眼,总觉的他会读心术,将自己无数次握住那只木雕手的秘密行为看穿。他支支吾吾地说,“只是练习用的,你不介意吧,哈哈。”
“为什么不介意。”本来打着伞两人距离就近,陶运昌好像又靠近了些,让谢立轻易地紧张。“你练习什么用啊。”
谢立怕了他,头也更昏沉了,想站远一点逃离压迫感,低头看脚尖说,“就做木雕练习啊。”
“喔。”陶运昌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也不再面对面逼问,转身和谢立并肩,隔着很窄的空隙说,“以后别再做这种练习了吧。”又说,“人不能总活在幻想里不是吗。”
谢立怔住,抬头看陶运昌。陶运昌是冷峻的,游刃有余的,不会把谢立臆想的牵手当一回事儿,觉得冒犯也只提出善意的劝解。
或许他和昨晚一样,明明生气,但出于好心,也出于案情需要,仍然愿意忍受自己的出格。
谢立认为是感冒让他情绪低落,他妥协道,“那我以后不再做了。”
陶运昌闻言,意外地看着谢立说,“总算想通了,准备放弃?”
“说不准。”谢立莫名觉得今天的陶运昌有些啰嗦,好像自己要不要喜欢他这件事很重要。
谢立又打了个喷嚏,晕乎乎坐上驾驶位,问陶运昌,“不说这些。你现在想去对岸的哪边。”
“那栋正对着的灰色小楼,两层那个。”陶运昌收伞进来,心情不错似的,多说了几句,“住这里好像不错。”
“对啊,我也想过在这买房,但我妈说没有投资价值。”谢立耸耸肩,驱车绕行湖泊。
方才的大雨变得淅沥,在湖面打出无数的小水晕,陶运昌的心好像也荡漾开,在这样安宁的郊野里,他初次对过去产生了后悔。他固守的周密和坚定慢慢瓦解,像雨水点滴敲碎平静的湖面,带来破绽和余晕。
车开至灰色小楼前。陶运昌观察这座小楼,属于居民自建的,很实用的楼型,门上贴着,“此房急售,两证齐全,有意者联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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