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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浴室托盘上看到的。”陶运昌给完东西迈步就走,谢立追过来,是开心的模样,他笑道,“谢了楼长。”

陶运昌等谢立追上来,顿了顿突然说,“你善待自己一些。”又指了指谢立的耳洞说,“不仅仅只是说这个。”

说完越过谢立,先一步进入了阳光的大厅,去组织大家上交房卡了。

谢立在原地,于阴暗的走廊里远望。陶运昌在光亮下统计人数,是大家信赖的,可靠的存在。谢立捏了捏手里的扩耳器,看着走廊上晦涩的抽象画,无言地站了良久。

下山时候谢立情绪不高,沈榷问他有什么心事,他说没有,说是没睡好。沈榷说你今天都睡到七点了。谢立看向队伍前方的陶运昌和苏鑫,又沮丧地垂下脑袋,说,我就是想静静。

下了山,沈榷拉着谢立和老师报备完,就准备打车先回镇南。谢立走之前没有回头,他不愿看到陶运昌失望的眼神,虽然安慰自己都是臆想,但对于打架,他就是退却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根,他不再是从前做什么都潇洒的谢立了。

沈榷一直担忧,问谢立,“等会去堵人你要不要把扩耳器戴上,你这个样子很丧啊。”

谢立闻言把扩耳器拿出来。15号,不到一角钱的大小,他带着有时候晚上会疼得想哭,但又觉得忍忍就能过去。陶运昌的关心是一时兴起,但人生的黑暗总要独行面对。谢立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扩耳器带上了。

沈榷揽住他看了看说,“这样看才比较正常嘛。”

谢立笑笑,这笑却不见底,蒙蔽了一层忧郁。

晚上堵人很顺利。徐老六弟弟没设防,被沈榷他们狠揍一顿。唯一的意外是,徐老六弟弟戴一个有钩刺的装饰戒指,不算锋利,但还是在争斗里划伤了谢立的脸颊。谢立额头上也有一块红肿,除此之外,身上一点受伤也无。沈榷腿上被踹了几脚,也无大碍。

打完架爽快占上风。谢立和沈榷去小食摊喝了酒点了菜,才在几近八点时,从学校后门的围墙翻了进来。

谢立情绪上来,喝得多了些,身上有烟气和酒气,怕乘电梯被老师和同学讲。就要沈榷走电梯,自己爬楼梯上去。

他是走到四楼时,意识到楼梯间上面有人的。

那个打电话的学生说着,“我明天回来帮你看店。”又说,“学校一切都好,放心。”声音挺大的,但语气非常的温柔,以至于谢立看到六楼楼梯口站着陶运昌时,都不敢相信。

陶运昌说话总是简短,没有礼貌,又冷又轻,和刚才才完全不同。

陶运昌看到谢立走上来,就对电话那头说了明天见 ,挂掉了。

谢立走上前,楼道里惨白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伤口和红肿都变得有些可怖。他喝到微醺,原本见到陶运昌心里高兴,但又听他用那么温和的语气讲电话,心上飘过一丝妒意,问,“楼长和谁打电话,女朋友吗?”

陶运昌闻到谢立身上混杂的味道皱起眉,又扫了谢立戴上的扩耳器一眼。他按灭手机,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谢立被晾在原地。

他摸了摸扩耳器和脸上的伤口,心突然空落落的。

第33章 33.

“失败了。”

2016年4月1日

谢立

14.

谢立堵人后的两周,过的紧凑又小心翼翼。

陶运昌布置的任务依旧很多,只不过从每节课下课批改,改成了固定的晚自习批改。

两人的接触瞬间骤减。

谢立觉得陶运昌在生气。他把结论告知沈榷,沈榷说陶运昌本来就这样,你下判断得有论据。谢立想想说,除了学习以外,他完全不管别的了。

沈榷存疑的念头立刻窜上来,他问谢立,“你们只是学习小组,他为什么要管别的?”谢立吃吃艾艾说不清,大致讲刚开学那段时间,陶运昌的关心比现在多。人呆惯了温室,突然关了暖气,多少察觉的到。

沈榷盯着他,斟酌措辞说,“你是不是在意他啊。”

谢立马上否认,“不是。”又说,“我没有。”谢立还想继续否认,沈榷拦住道,“知道你不在意了,你特别不在意。”他强调着特别二字坐回书桌,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陶运昌和正常人吧。。。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谢立疑惑追问。

“就是。。。就有一次,我借了他一本比较难买的书,他回礼送了我点零食。”沈榷犹豫道,“每一份零食都是我下课会买的,喜欢吃的类目。”

“当时我很惊讶说这都是我最爱吃的,陶运昌说他知道,有时候看到就记住了,要我别有负担。”

谢立想想,认为确实可能。虽然现在的陶运昌对他无比冷淡,但还是能把谢立易错的地方记得一清二楚。

“喜欢陶运昌的人不少,但他喜欢谁,对谁特殊关照,真的没有听说过。”沈榷看着谢立迟疑道,“我是怕你觉得他对你特别。。。然后误会了,就。。。受伤害?”

谢立理解沈榷的意思,陶运昌管事的确总在不经意间。可他不死心,对沈榷说,“但他还管我抽烟打架带扩耳。”

沈榷无语道,“他是楼长啊,不管才不正常吧。”

谢立被他说蔫了。反倒像是证明自己太在意,对陶运昌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沈榷同情地拍拍谢立说,“没事啊,你看陶运昌苏鑫都拒绝,也没啥好失落的。况且他那么冷淡,多没意思。”

谢立不服气道,“我没有喜欢他。”他郁闷地摊开本子做题说,“我只是觉得他教课负责,可以结交。”

沈榷耸耸肩,不劝了 ,只说,“你别陷太深就好。”

谢立撇撇嘴闷头写字,但由于用力过度,铅笔芯都断掉。

月考定于3月28日,周一。二十六日是在校的最末一天。

陶运昌于宿舍活动室批改完谢立的最后一张卷子,整理好所有的知识点小报说,“重点题目都圈好,回去做一遍,明天拍给我。”

说完就收拾笔盒要离开,一句多话也无。

三十天不到谢立感觉过完了两年的课程,长吁道,“楼长,后天就考试了,没有祝福的话吗。”

陶运昌停住脚步,瞥了谢立一眼说,“只要不出现重要失误,进十班应该没问题。”

谢立失落道,“我想留一班了,你看很难的题我也能写第一问。”

陶运昌冷笑,“一班的人可不是只写第一问。”

他们的关系好像归回到起点,谢立似乎隐隐知晓原因,那日打架后陶运昌就开始不近人情。

谢立最初还赌气,凭啥就不能打架了,我在意你也不能这样惯着,什么脾气!但在陶运昌长期的疏离下,他又贪恋起招待所那晚的心动,做小伏低了大半月。

哪知道补习关系几近结束,陶运昌这口气也生的太长,好像打算如此告别,天各一方。谢立想到今后再也不是前后桌,不在一个班,也没有补课,恐慌道,“要不你以后还是给我补习,我还这么给你钱。”

陶运昌走回来一些,看进谢立慌乱的眼,冷冷道,“这样的麻烦,我不会再接了。”说完向宿舍走,也不听谢立的呼喊。谢立急了跑上去抓他胳膊,陶运昌果断甩开,要谢立,“离远点。”

他拉开宿舍门,闪身便进去了。

谢立极少这么无措。他想起四岁时谢飞闹离婚,自己不清楚状况,大哭着,拉他裤脚说不要走,可父亲并未因此留驻。

谢立的央求,从来留不下任何的人。

谢立收拾好书包,沮丧地走在下学路上。快到老宅巷子口时,徐老六带着他弟弟和一个跟班,大摇大摆地围了上来。

谢立面对这种情况竟然想的是,糟糕,别打的太惨,明天还要月考。

徐老六上来就一巴掌扇上谢立的脸说,“你小子怎么就它吗跟我过不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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