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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喜欢一个人是能从眼睛里看出来的,哪怕嘴上不说,眼神都会出卖他。

不过傅修时基本不回应,江屿似乎也不在意。

有时候程远都觉得老板实在是太冷漠了。

谈恋爱这种事,如果只有一方热情,时间久了,肯定会出事。

程远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

男生到现在还在拉着老板的衣袖,眉眼垂顺着,但短短的两分钟,他好像失去了生气。

还在笑,但笑得,并不开心。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傅修时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

傅修时的手机就放在他和江屿中间,江屿比傅修时反应更快,他已经习惯了,听见手机铃声习惯性地反射,傅修时的手机铃声和他的是一样的。

是江屿跟傅修时撒娇才让傅修时同意换的,就是江屿因为地板太凉感冒发烧的那天。

傅修时似乎对他格外纵容。

江屿就是想让傅修时的生活里有自己的痕迹。

不管是什么痕迹,他都想要留下,想要让自己存在于傅修时的生活里。

现在,未来,都存在于傅修时的生活里。

江屿看着傅修时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不是电话,是条短信,短信的发件人是个陌生电话,江屿不知道是谁,但他看见了傅修时的手机屏保。

他给傅修时换手机铃声的时候,也换了手机屏保。

那时候他征得过傅修时的同意,傅修时虽然不爱说话,不爱回消息发消息,但他一撒娇,很多要求就会答应。

比如说,用他的照片当屏保。

江屿本来以为傅修时不会答应的。

因为这件事,江屿高兴了好久。

但现在,屏保上属于他的照片已经没有了,换成了傅修时原本的屏保。

傅修时这个人,连屏保都懒得自己换一下,手机买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结果现在居然还换了回去。

也不是,也许是取消了?

江屿不知道,江屿没操作过。

傅修时终于没再看他的电脑了,而是看了眼手机短信,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短信,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之前的位置。

扫过被江屿拽得皱起来一片的袖口,傅修时抬起眼皮淡淡看向江屿。

他不是没听见江屿说什么,但一想起江屿在书房门口打电话的时候和对面的人笑着说话,他就不想答应。

视线落到江屿脸上的时候,傅修时顿了片刻。

男生紧紧抿唇看着他,没有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眼底溢出来了。

对别人笑,对他却是这副表情。

傅修时心底越发不爽,正要收回视线,就看见男生嘴巴一张一合。

“傅修时。”江屿声音很轻,没有在质问,只是在疑问:“如果做不到的话,为什么要答应我?”

傅修时十分不解地皱起眉,“什么?”

江屿牢牢攥着贴纸,好好的贴纸都快被他攥成一团了,傅修时没听清,那他就再问一遍,“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我?”

明明答应他换屏保,换了,却又自己换掉了。

为什么?

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哦对,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不能让别人知道,傅修时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这点,江屿早就知道了。

所以,当初为什么答应换屏保?

江屿不敢看傅修时此刻什么表情,只敢低着头,盯着傅修时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不死心地问:“为什么换掉了?”

但这番言辞落在傅修时眼中,他显然在说贴纸的事情,傅修时语气冷淡地陈述事实,“没有答应你。”

江屿脊背瞬间挺得笔直,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

没有答应吗?

那么那天是为什么?

有个荒诞的念头从江屿脑海中冒出来,叫嚣着告诉他,是因为同情,因为愧疚。

那天被傅修时按在地板上哭着求饶的他,感冒发烧的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他,博得了傅修时的同情和愧疚。

所以,连带着地毯一起,手机铃声和屏保,都是对他的同情和愧疚。

但很快江屿又在心底否决。

不可能。

江屿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可怜,傅修时知道他会装可怜,每次做错事都在装可怜。

看得他心烦得厉害。

低头瞥了眼江屿手中皱巴巴的贴纸,他说:“相机给我。”

江屿要贴的话,就给他贴。

“不用了。”江屿现在有些没办法思考,他抱着自己的相机,把贴纸塞进相机包里,“傅修时,我在说屏保,为什么换掉屏保。”他的心脏像被谁抓住了,死死地抓着往下沉,像那种过山车下坡的时候的失重,但比那更加严重,他看着傅修时的眼睛问:“是因为怕被人看到?”

傅修时没有说话。

但他的表情回答了。

是的。

江屿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没有不解,没有疑惑。

那么笃定地告诉他是的。

那一瞬间,江屿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把相机砸在了傅修时的手臂上,傅修时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江屿讨厌他这种样子。

明明把他摔疼了,也不在乎。

“你根本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江屿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第一次对傅修时用那么失控的语气说话,胸口剧烈起伏着,狭小的空间里,呼吸越快越困难,“贴纸也好,屏保也好,萧坚的事情也好,你根本不在乎!”

傅修时还是那副表情,那样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小丑在表演。

“不对,你是不在乎我。”

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江屿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下着雨,雨越来越大了,窗户上都是雨雾,潮湿又阴冷。

“程哥,我要下车。”江屿说。

程远已经很努力把耳朵闭起来,被点了名,他非常无措地看向老板。

良久,傅修时说:“停车。”

第6章

江屿没想过自己还会和傅修时有吵架的一天,也不算是吵架,应该是他单方面的生气。毕竟他下车的时候,傅修时看他的眼神和平时一样冷静,冷静到江屿仿佛只是个陌生人。

车上,程远有些担心地看着江屿上了一辆出租车,等车开走了,他才回头询问自己老板:“老板,您的肩膀……”

刚刚江屿砸的那一下很结实。

傅修时没说话,依然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页面却始终没有变动过,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上面。

“江少爷不是还发烧了,就这样让他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早上程远接到傅修时电话让他送几份文件去公寓,程远看见茶几上放了退烧药和水杯,程远当时还感动了一会儿,像他老板这样的工作狂居然还会因为对象生病而在家办公。

结果现在就吵了起来。

傅修时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退烧了,不用管他。”

车重新启动后,傅修时看向被江屿丢在车上的相机,还有皱得不像话的贴纸。

-

江屿没拿相机,到了摄影棚也没事干,今天拍摄的是几个小模特,也没人喊他端茶倒水,那天看见的那个胖男人似乎不在,带江屿的摄影师周前见他没什么事做,拍完一组照片后干脆让他来拍。

“我看你上次给萧坚拍的那组照片其实不错,有几张我们本来还商量着想用,要不是那个萧坚事儿多。”周前顿了顿,见江屿心不在焉的,撞了下他肩膀:“干什么呢年轻人,昨天出了那种事儿就被打击到了?”

江屿心里有事集中不了注意力,被误会就被误会吧,他嗯了声,继续给小模特拍照。

周前啧啧几声,一边开导他,一边等他拍完拿过相机,“拍得挺好啊,别垂头丧气,我跟你讲业内小报啊,萧坚最近几个代言都被撤了,还有在谈的,本来都谈下来了,昨晚连夜被退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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