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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所以和庄弗槿丝丝缕缕地相贴。

沈怀珵的身体比男人柔软好多,庄弗槿腿上的肌肉硌得他不舒服。

在他这样乖顺和安静的时刻,庄弗槿垂眸细细观赏他的面庞。

眉弯如月,鼻梁细直。

本该是很清冷的一张脸。

可沈怀珵往往给人的感觉是秾丽。

仲春枝头迎着雨露最漂亮的一簇花。

特别是此时情欲涌动,脸色艳如朝霞,眉头蹙着,克制地放浪。

车已经在楼前停下许久,司机贴心地关门出去。

庄弗槿两根手指捏住沈怀珵的下巴,把对方萎靡的头抬起来,俯身吻了下去。

沈怀珵的第一反应是慌忙躲避,所以这一吻偏了。

亲在他的左脸上。

唇触碰上来的一刻,沈怀珵被湿润柔软的质感震撼。

他呆怔了,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

翅膀不再挥动,安静地等待蛛丝缠满自己。

“我……”沈怀珵知道自己的闪躲破坏了氛围,“抱歉,我没有接吻的经验。”

庄弗槿挺直身子,离开了他。

一触即分的脸颊吻。

似乎谁都不是很开心。

庄弗槿推开车门,先下车后,回头看沈怀珵。

那人羞愤地朝他张开了手。

“腿软。”

“所以呢?”庄弗槿的手放在口袋里。

“抱、抱一下我。”

沈怀珵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敢看他。

庄弗槿停了几秒,才俯身握住他的腰。

抱他这件事已经太熟练了,男人只伸出一只胳膊就能轻松抬起沈怀珵的身体。

然后另一只手等在胸前接住他。

偏偏沈怀珵感到害怕,每次他被庄弗槿抱着走路,都会因为过高的海拔不安地捏住庄弗槿的手指。

“去我房间。”沈怀珵轻声指挥着男人。

“去干嘛?”庄弗槿拉长语调,刻意曲解他的意思。

沈怀珵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他是只泄了气的皮球,整晚的疲惫和蜂拥而至的信息量把他的头脑都快要挤破。

现在无论去吵,还是去闹,他都没有力气了。

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到第二天中午。

庄弗槿走进沈怀珵的卧室,却没有直接把怀里人放在床上。

像是猜到他心事似的,直接推开浴室的门。

热水慢慢涌入浴池,沈怀珵被放在一个高椅子上,足尖点着地。

水声充斥了密闭的空间。

两人默契地都不说话。

沈怀珵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

过了三分钟,热水装满。

沈怀珵余光里看到庄弗槿挪动了双腿,以为他要离开。

可男人竟然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西裤绷紧,伸出手来解他的鞋带。

沈怀珵立刻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腿。

“怎么可以。”

他混沌的头脑里炸开了烟花。

“怎么不行?”庄弗槿抬头问他。

沈怀珵没有从这个视角看过对方,这种膝盖弯曲为他服务的样子让他头昏脑涨。

庄弗槿直视他,眉目还很平静,更显得禁欲难言。

“我自己可以的。”沈怀珵说着,抢在对方之前去解鞋带。

手在半空中被庄弗槿按住。

“我想帮你。”他说。

沈怀珵的眼睛又迷茫了。

庄弗槿对他的好每次都能像野火一样把他迅速点燃。

心火灼灼,意志沦陷。

他猜不透庄弗槿背后的深意,唯一能确定的是手环显示他心跳过速。

“你乖一点,我不会让你过得太辛苦。”

庄弗槿也为今晚的粗暴感到愧疚,“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这是我的底线。不要逃走,不要拒绝我。”

沈怀珵认真听完了他讲的所有话。

庄弗槿把他光裸的脚放进拖鞋里。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滑向了畸形的深渊。

但没有人叫停。

沈怀珵还太年轻,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

他认为是自己先表白,所以庄弗槿对他所有的好和坏,他都必须要承担。

“乖一点就能得到你的爱吗?”

热水蒸腾,白雾环绕。

他们那么近的距离,沈怀珵也觉得眼前的人看不真切。

庄弗槿拿着换下来的鞋子说:“或许。”

或许,比晴天下的雪花更容易消散的两个字眼。

甚至算不得一个承诺。

庄弗槿转身出去了,关上了门。

沈怀珵迈步进了浴缸,温热的水流安抚他钝痛的胃部。

其实助孕药的药效还在,只是他和庄弗槿谁都没有再提起。

恒温浴缸不知道工作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再次被乌云遮蔽。

沈怀珵知道自己该上床睡觉了,可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从水里站起来。

他的骨头缝都是慵懒的。

浴室门被敲了几下,然后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他身边。

“一个小时了,你到底要泡多久?”

沈怀珵身上未着寸缕,但浓厚的雾气下,他也并不在意对方看到了什么。

庄弗槿取过浴巾,说:“自己擦身子,沈怀珵。”

在对方离开前,沈怀珵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递给我,可以吗?”

如果庄弗槿看他一眼,就会看到他类似邀请的神情。

可庄弗槿偏做了君子,分毫没有回头。

“庄弗槿,”沈怀珵的一根手指勾住浴巾,“能抱我出去吗?”

潮湿的空气像有了重量,压在人心上,也压得庄弗槿再无法走出一步。

他听到一点水声,是沈怀珵走出了浴缸。

没过两秒,温热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

一个硬如石子,一个软如暖泉。

庄弗槿承认,他从前每次触碰沈怀珵,都是带着警告和恐吓的意味,想让沈怀珵害怕,从而远离自己。

但当这次,沈怀珵反客为主。

庄弗槿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怀珵隔着衣服吻他的脊背,很快成团的水渍在布料上晕开。

粘在皮肤上,黏黏腻腻。

庄弗槿往前走了几步,摆脱他。

沈怀珵把浴袍围在身上,长时间的热水熏蒸让他面如桃花。

“我困了。”

不出意料,庄弗槿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摔门而出。

沈怀珵绕到他身前,庄弗槿再也不能回避那张动情的脸。

“身体是吸引人最低级的办法。”他说。

“可我只剩这个了。”

沈怀珵以为男人的身体都是大同小异的贫瘠,没有丰腴的胸和臀。

他也不知道自己衣衫不整新出浴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他只是没办法了。

他在摇尾乞怜,被拴在庄弗槿身边,用最原始的办法祈求得到对方。

伸出素手,去解浴袍的带子。

庄弗槿气不过,在沈怀珵的腿上拧了一把。

他果然吃痛,细长的腿放了下来,脚趾踩在庄弗槿的鞋子上。

沈怀珵的手顺着西装领带一直往下。

被庄弗槿捉住,恶狠狠丢开。

男人像是完全没了兴致,往外走,推开了浴室的门。

微亮的室内空气灌入,沈怀珵缩了缩肩膀。

“好冷。”他说。

狐狸本就是魅惑的代名词,沈怀珵脸上还一派天真。

庄弗槿没理他。

男人是铁了心要走,到床边时,沈怀珵突然歪坐在地毯上,抱住了他的腿。

上次碎过玻璃瓶后,地板上就铺了厚厚的毯子。

长绒毛扫在沈怀珵身上,有点痒。

沈怀珵的侧脸贴在男人小腿,然后一点点往上。

他跪坐,直起身子。

庄弗槿的拇指抵住了沈怀珵的额头。

庄弗槿的眼睛里像有一团炉火,可身体却冷冰冰,硬邦邦。

第78章 你真的是狐狸吗?

沈怀珵第二天是在庄弗槿的床上醒来的。

日上三竿。

被玻璃过滤一层的阳光照在客厅,整个室内显出洁净冷淡的色调。

沈怀珵慢吞吞出了卧室,走到水台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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