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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只不过是我花钱买的一只妓。”
沈怀珵想起了沈家把他卖出去换来的八千万。
他的心霎时被拆得七零八落。
他推开庄弗槿,坐在桌子上,主动地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喝。
眼尾很快被酒精刺激出来泪水,一股透明液体沿着嘴角流到衣服上。
白色衬衫一被浸透,里面的肉色就无可遮掩。
庄弗槿站在他身前,冷冷地看着他。
他厌恶沈怀珵用这样一张脸做这样的下贱事。
但想起对方离开他将近半个月。
他就恨不能把酒灌进沈怀珵身体的每一处。
沈怀珵剧烈地咳了起来。
弯着身子,脊背绷出一条凌厉的弧度。
好似一弯新月。
酒还剩下小半瓶。
庄弗槿从他手中把东西抽了出来。
沈怀珵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又嗔又怨,配合着眼底的红云,像一位戏台上的花旦。
“不是喝完才能谈吗?”沈怀珵动了动艳色的唇。
庄弗槿抬手把剩下的酒液都浇到了沈怀珵的胸前。
雪肌红樱,若隐若现。
沈怀珵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蜷起身子,挡住私密的部位。
两条细腿在桌边晃晃荡荡,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庄弗槿慢慢地开始算账:“离家出走,丢掉手机,和别的男人暧昧越线,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我才没有越线。”
“你以为那些男人缠着你为了什么?他们都想睡你啊,”庄弗槿说,“你就是勾引人的魅鬼。”
服务生敲响了房门。
“您点的菜到了。”
沈怀珵惊骇地往男人的怀里躲,也忘了他们在闹别扭了。
庄弗槿用大衣裹住他。
服务生推门进来目不斜视。
放下餐盘就走了。
沈怀珵把庄弗槿的外套据为己有,松垮地披着,走到另一张桌边去看:“怎么只有一份餐?”
“只给你吃的。”庄弗槿说。
沈怀珵掀开盖子,瓷碗里放着的是许多个药片。
他真的是喝醉了,笑道:“我又没病。”
庄弗槿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脑里的一根弦绷断了,沈怀珵脸上的表情变为惶恐:“......助孕药。”
“这是两次的剂量,”庄弗槿说,“你中间跑出去空了一次。”
沈怀珵心中抗拒。
那种粘腻、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对他而言太刺激了。
“......不、我不吃,药效很可怕。”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庄弗槿拎起沈怀珵的后衣领,把药塞进他的喉咙里。
一杯茶水灌进去,沈怀珵舌根上只剩下浓厚的苦味。
他痛苦地缩起了身子。
胃部痉挛。
空荡了一天的胃袋里乍然涌入许多伤身的东西。
庄弗槿抓起他的手腕,咔哒一道金属响声,一个坚硬的环把他皮肉箍紧。
滴滴滴,设备启动,锁孔处亮起绿光。
“什、什么东西。”
沈怀珵甩了甩胳膊,他感到细密的电流嵌入了他的骨缝里。
“劣等患者的控制环。”
庄弗槿一把捞起痛苦的他,欣赏沈怀珵在自己怀里的挣动。
脸色苍白病态的人捂着肚子干呕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手环开启工作,时刻监控沈怀珵的身体状态。
“放开我。”沈怀珵推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眸子里满是恐惧,“你这个疯子,你要完全控制我。”
他劣等患者的身份被庄弗槿公之于众。
医疗系统自此会给他打上危险分子的特殊标记。
手环在他发病的瞬间能释放出强烈的电流,防止他自伤或者伤人。
他的活动范围也将变得十分有限,不被允许进入公共场合,除非被监护人带领。
“没错,我是你的监护人。”庄弗槿垂眼看他,笑意凉薄又寡淡,“你的父母主动放弃了对你的监护权。”
一滴泪终于从沈怀珵赤红的眼眶上滚落而下。
他被宣判了不自由。
他像是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抓在男人衣服上的手腕颓然垂下。
“你说过的,如果我答应备孕,就会放江彦走,你也不会成为我的监护人。”
“不要再提江彦!”庄弗槿攥着沈怀珵的衣领,狠狠将他的上半身提起来,“饶了他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你用这张脸,你有什么资格去碰别的男人?”
沈怀珵累极了。
婚姻似乎让他山穷水尽。
一纸协议,他离庄弗槿越来越近,心却越来越远了。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荒芜的雾山小镇,那里的方睐会爱他。
不,方睐爱的也是沈眠的影子。
沈眠......是沈怀珵躲也躲不过的梦魇。
明明是他爱了庄弗槿几百年,苦苦痴守,为什么这一世先遇见庄弗槿的不是他。
京城的冬天,空气里有吹也吹不散的尘埃。
最近几天没有下雪,室外既混浊又寒冷。
沈怀珵坐在庄家的汽车上,窗外不断划过的是单调的景色,他却一直往外看,因为这样,就能逃避坐在他身边的庄弗槿。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长久的煎熬会贯穿自己的身体。
沈怀珵在克制,酒精的刺激下,超量的药物汹涌地发挥药效。
头晕目眩,意乱神迷。
男人钳住他的腰,把体重轻到极致的沈怀珵抱回自己的腿上。
沈怀珵的面孔无可遮掩地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
不正常的红。
很明显是被药力熏染出来的,像一朵被提前催开的花。
手环监测到心跳的异常,指示灯由绿变黄。
沈怀珵的表情呈现出一种坚韧的羞愤,嘴唇被他咬出了一圈颜色。
庄弗槿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摸,隔着衣服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烫意。
“不需要你碰我。”沈怀珵僵硬地跪坐起来,让自己敏感的身体尽量远离他。
庄弗槿并不生气。
自从他强迫沈怀珵上了和他回家的车,他的眼中就多了一层稳操胜券的自信。
飞走的鸟又被囚回了他的身边。
他从沈怀珵口袋中抽出手机:“外面的野男人给你买的?”
沈怀珵伸手欲夺:“我讨厌你用手机监视我。”
庄弗槿在他给沈怀珵准备的手机中装了东西,能时刻知道对方在哪,跟谁通过电话。
所以沈怀珵离开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设备毁了。
“没关系,以后也不需要别的监视手段了。”庄弗槿的指腹摩挲着金属手环,“没有我的同意,你几乎哪也去不了。”
沈怀珵气愤地说:“我要上学。”
“留在家里生孩子吧,不许出门。”
轻描淡写间,男人决定了他的生活轨迹。
庄弗槿最开始觉得沈怀珵是一片水,放在什么容器里就会是什么形状,可结婚后发现,沈怀珵是带刺的。
可他不喜欢不柔软的东西。
太麻烦了,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没有人愿意花精力去哄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庄弗槿只想折断沈怀珵所有的刺,就像一个漂亮的摆件,作为他怀念沈眠的工具。
至于孩子......他有别的用途。
“庄弗槿,我不是生育机器。”
“会是的,你感觉到痛了吗?”庄弗槿按着他的小腹,“这里有新的器官在生长。再过一周,再吃一次药,你就会成为最完整的孕体了。”
男人眼中有些狂热的神采。
可惜此刻的沈怀珵还看不懂。
他以为这又是庄弗槿折磨他的一种手段,可真相比他估量的可怕万亿倍。
第77章 好冷
沈怀珵回到家时神智已然完全昏沉。
像一颗枣在蜜罐里浸泡久了,到处绽放着丰腴的汁水。
他纤细的小臂缠在庄弗槿脖子上,侧头倒在对方怀里。
睫毛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一抖一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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