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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影萝红了眼睛。
“不,我不走。”
她也太骄傲了,十几年把爱恋深藏于心,因为她害怕失败,害怕被庄弗槿拒绝。
就如同此刻她的骄傲也在作祟,她不甘心被沈怀珵比下去。
那个蠢笨又胆怯的男人,凭什么抢了她的?
庄弗槿没再理会她,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都是这个女人要做出的选择。
他对漠不关心的事物都是点到为止,绝不多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精力。
如果张影萝还懂点儿事,就应该知道,这时让步才能保全自己。
不然庄弗槿发起怒来势如雷霆,她和她背后的张家一个都跑不了。
庄弗槿拉着沈怀珵登上台阶,门边的花草提前请人侍弄过。
几盆杜鹃开得正盛。
和张影萝擦身而过时,沈怀珵瞥见她脸颊上的泪珠。
张影萝伸出手背把眼泪往上抹,声音尖细地说:“沈怀珵有哪点好,你为什么喜欢男的?你和我试一试,就舒服到把前面走的歧路都忘了。”
话说的非常露骨。
庄弗槿把一只花盆砸了出去。
陶土摔到台阶上又滚落在地,霎时完全碎裂了,杜鹃艳丽的花瓣飘洒一地。
张影萝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几步,高跟鞋近乎站不稳。
庄弗槿从不掩饰自己的脾气,手腕伸到眼前,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给你十个小时,天亮之前滚出嘉陵镇。不然让你知道桥下的江水有多深。”
他用钥匙捅开了锁,铁门乱晃,发出“咿呀”的老旧响声。
他示意沈怀珵和他一起进去。
沈怀珵指甲扣着手心,有些犹豫。
终于,他挣开庄弗槿的手,转身对张影萝说:“张小姐。”
张影萝看向他,她的脊背仍然挺得笔直,面目美艳,身姿绰约,大红色的裙子像破开黑夜的一滴血。
“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把感情托付给不会有回应的人……”沈怀珵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会指导情敌的感情。
但他是经历过的人,不忍心再冷眼看着旁人下陷。
“你也许不适合演戏,要挑一个擅长的路走,不要感情用事在这里消磨。”
月亮垂挂在山头,今晚的月亮灰暗又狭小。
张影萝眯起美目,神色依然瞧不起他。
“你算什么?在这里给我说教?我是张家大小姐,走错路也能回头,况且我不觉得这是条错路……”
“我的夫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穿成这样来勾引人,不要把插足别人的感情,说成自己追爱的勇敢和伟大。”
庄弗槿对张影罗满是厌恶,连个眼神都懒得再递给她。
微微俯下身,一只胳膊托在小妻子的臀部以下,毫不费力地把人抱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前。
沈怀珵低低地叫一声。
庄弗槿张口,牙齿咬在他的鼻梁上,牙尖轻轻碾着:“还不走?跟她废什么话?”
张影罗眼睁睁看着两个交叠的人影,走入深深院子。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庄弗槿。
眼底的冷冰都消失了,看向沈怀珵的时候,眼神是深刻的独占欲。
仿佛那个独自走在阴暗小巷的阴郁少年,真的找到了能点亮他的光束。
庄弗槿故意只用一只手抱沈怀珵,让怀里的人感到惴惴不安。
也没有去开院落里的灯,一路穿行在黑暗里,沈怀珵的呼吸洒在他的下巴,触感像一团细小的羽毛轻轻扫过他。
“高,好高。”
沈怀珵的小腿,无意识地在男人身上蹭了蹭。
他有点恐高,况且庄弗槿使了一些巧劲,力道虚虚的,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随时会断了线的风筝。
“想明白自己错哪了吗?”
“我哪里有错?”
沈怀珵被情敌当面挑衅,心情本就谈不上好,他不懂自己哪还有问题,明明在外人面前又体面又大度。
庄弗槿的里子面子他都给了,庄弗槿最后还故意称呼他“夫人”来逼退张影萝。
比起“庄夫人”,沈怀珵更像是一座活靶子,一个吉祥物,庄弗槿心情愉悦的时候会逗弄他,比如眼下。
“没错?你对情敌就是这种态度?”
男人趴在耳边逼问他,低沉的声音让沈怀珵脑子都被烧着了,他也期期艾艾地想不到如何回答。
屋内没有一点灯光,床褥上传来好闻的皂角味。
庄弗槿精确地寻到了身下人的薄唇,轻轻吻上他的唇珠。
沈怀珵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钻了出来,他紧张到一动也不敢动。
庄弗槿也觉得他羞怯的样子很好玩,一双大手从脚踝起,慢慢摸到他的胯骨。
“庄弗槿……”
沈怀珵胳膊绕在他颈上,把男人拉下来一点,和自己胸膛相贴,亲密无间。
他一些坦白的话,要在这个时候才好意思说出口:“我尾巴长出来了……”
几秒钟没有人说话,而后黑夜里,他听见男人轻轻笑了一声。
低沉悦耳,像一把被撩动琴弦的古琴。
“小狐狸别骗人。”
身下毛茸茸的尾巴已经压不住了。
沈怀珵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拉起庄弗槿的手,往背后摸。
像在邀请男人脱他的衣服。
庄弗槿“啧”了一声。
“不能碰你,你现在怀着孕。”
然后,他指尖碰到了毛绒绒,松软软的一条东西。
令沈怀珵霎时连脚尖都绷紧了。
哀哀地求饶:“轻……轻点。”
庄弗槿触摸上尾巴尖的第一秒,就没忍住将整只手覆盖了上去,从下往上一点点往根部抚弄。
沈怀珵眼尾的泪花都被激出来,如果是狐狸形态看起来会是全身炸毛。
“我没骗你,和你接吻就是会增长灵力……”
小狐狸乖乖的,即使尾巴那么敏感也没有阻止庄弗槿对他的动作。
软得像一捧云和一朵棉花糖,时不时颤动一下,像要甩进人的心里。
庄弗槿的心中觉得奇异和饱胀,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沈怀珵闭上眼睛适应,眼睫紧闭的过程中,男人把他翻过来。
他伏在床上,一只白色尾巴从头到尾地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下。
还在做狐狸的时候,沈怀珵的长相也是很受欢迎的。
当他冬天走出山林乞食,很多小孩都会蹲下来摸他,但小孩子的父母都想把他带回家去,剥了皮卖个好价钱。
庄弗槿看这条尾巴像巨大的蒲公英,雪白,毫无杂质。根部无意识地密集抖动,摆来摆去,很不听话。
“我还不能控制它。”沈怀珵头埋在被子里,毫无预兆露出来的尾巴让他羞耻极了。
庄弗槿把盖在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大衣,薄毯,白色外套……
沈怀珵的上半身仅剩一件工字背心,手肘撑在床上时,肩胛骨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
庄弗槿扳过他的下巴,和他深吻。
灵力源源不断地在沈怀珵体内苏醒。
燥热难耐。
庄弗槿揉着他的头发,长时间的水声平息后,抬起头问他:“沈怀珵,你的耳朵什么时候能露出来?”
第120章 垂耳狐狸
庄弗槿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喜欢小动物,直到看见了沈怀珵的狐狸尾巴。
那么柔软,手放在上面,像触碰到了一条流淌的小溪。
他半个夜晚都在不断地亲吻沈怀珵。
灵力汹涌,沈怀珵感觉自己是一只马上要涨破的气球。
庄弗槿细长的手指一直插在他发丝里,上瘾一样问道:“耳朵呢,真的不会有耳朵吗?”
“呜呜……不知道……”
以沈怀珵如今的肉体,很难承受过量的灵力灌入。
沈怀珵委屈地用眼神抗议,明明做出流氓行径的是这个男人,欺负一只狐狸,多不嫌羞呢。
在月亮重新从云朵里探出头的时候,月光入窗,把床头照出一片乳白色的晕。
借着这点儿亮,庄弗槿看清毛茸的头顶发丝里,果冻一样的两只耳朵尖正在探出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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