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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亲戚的孩子?”
“那个黑衣服帅哥也好眼熟……”
说着,数不清的闪光灯落在他们身上。
沈怀珵赶快把孩子拽到身前挡好,他还这么小,一旦被拍到,媒体为了流量一定会在一个稚子身上做文章。
那群狗仔试探着上前,甚至举起收声设备要采访他,他随便说点什么都够媒体做出爆点。
沈怀珵牢牢抱着沈雪时,不得已坐回车里。
江彦踩下油门,破开四周的人潮驶出车库。
沈雪时倒不哭了,很好奇地探出头,对着被甩在后方的,还在狂奔的一群叔叔。
悄悄做了个鬼脸。
“妈妈,”沈雪时甜甜地说,“给你看我们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拉开书包拉链,立刻摸出一张纸。
把下方小小的一行字展示给沈怀珵。
车外斜阳浸染梧桐树道,暑假期间,斑马线上有许多带着孩子出行的家长。
沈雪时坐在沈怀珵腿上,儿童洗发水的味道直往沈怀珵鼻底钻。
借着落日余晖,他看清鉴定结果:支持,确定有亲子关系。
他感到被沈雪时用还没长硬的乳牙在他心上咬了一口。
酸涩的,五味杂陈。
车等红绿灯的间隙,大波郊游回程的人群从路口穿过。
沈雪时指着窗外:“那边有一个湿地公园。”
成群结队的小朋友,手里拿着风车、风筝、棉花糖之类的玩意,脸上还带着疯玩之后的红。
沈雪时的眼光透着羡慕。
沈怀珵的心不可遏制地揪起来。
他大约能懂沈雪时悒悒不乐的成长过程,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形同虚设,没人带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来一个还不如后院大的公园玩。
“我也想来玩。”
沈雪时往河边小摊贩环聚的公园门口看。
沈怀珵摸摸他黑黢黢的发顶,许诺:“明天天亮了带你来。”
江家。
江彦输入密码进入别墅,对抱着小孩的沈怀珵说:“他和你住一间房?”
沈雪时睡着了还微微皱着眉,沈怀珵伸出手指给他揉开了,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去二楼。”
江家的房屋依旧保持了旧时的布置,沈怀珵从前经常来小住,在二楼获得了一件独属于自己的客房。
睡熟的孩子散发着点热气,软得像只刚出笼的馒头。沈怀珵把那团小人放在床上,又细致地盖好被子,轻轻带了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江彦听得门“咔嗒”的声响,扬眉看他。
两厢对视,反倒默契地一同沉默了。
一盏造型夸张的水晶大灯在江彦身后亮着暖光,男人锋利的眉目浸染在光与暗的交界带,看沈怀珵,含着柔和的审视意味。
他先开口:“要不要再做一次鉴定,我帮你。”
沈怀珵:“知道他是不是我亲生有什么要紧……我总不会要他,也不想认他……”
他这句话说得发颤,薄薄的眼皮如虫翅般发出微小战栗。
“很自私是吗,”沈怀珵把脸埋入掌心,整个上身撑在栏杆处,肩胛起伏,“我也会任由他变成不幸福的孩子,像我的童年、像庄弗槿的童年一样……”
因为那是庄弗槿的孩子。
流着的血让他难以接受。
楼下门铃声响起,江彦在沈怀珵肩膀上按了按,先一步下楼。
乔止逸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笑嘻嘻从门后探出头:“稍微来早了点,有没有想我呀,两位。”
空旷的别墅里热闹起来。
江家久无人气,乔止逸主动说要来暖暖旧居,聚一聚。
他约的七点,但微博上的八卦新闻不断更新,什么“庄弗槿沈怀珵共同现身港口”、“庄沈亲密合照”、甚至“沈怀珵现身庄氏影业,怀抱身份成谜的幼子”……
乔止逸感觉每一条的信息量都堪称爆炸,他坐不住了,憋了满肚子的话,六点半就飙车来了江家。
换鞋进了客厅,他把手中打包好的饭菜往桌上放,看沈怀珵从楼梯上下来,脱口而出:“庄弗槿逼你了是不是?新闻上那小孩是谁?”
沈怀珵急忙拿出手机,慌张:“他们真把小孩照片发出去了?”
乔止逸:“媒体也够没下限的。”
打开微博,他主页就跳出来了推送,几张图片由南城娱乐首发,短短半个小时,此条微博的转评皆已破万。
“南城娱乐”,有些熟悉的名字……
沈怀珵点看照片仔细看了,发现没有露出沈雪时的正脸,才松了口气,去翻评论。
评论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好暧昧,要公开复合消息了吗?才在港口同框,又迫不及待地一起去了公司。”
“谁还记得很久前庄弗槿联合张影萝炒作那件事?他公开过,他有一个孩子生母不是别人,是沈怀珵。”
“闹得那么大谁会不记得,都知道庄弗槿有孩子了,但他说沈怀珵生的……呃,男人能生孩子?”
“能,医院咨询得到,但很贵,母体要承担的风险特别大。”
“哇,沈怀珵连孩子都愿意给庄弗槿生,从前有多爱?”
“代孕的吧……或者某一位的私生子。”
“如果爱又怎么会离婚呢?沈怀珵回国后又想进圈捞钱吧,所以捆着庄影帝营销。”
庄弗槿黑粉1:“最近庄弗槿新电影要上映了,营销也紧跟着来,还拿前妻和小孩做文章,怕电影糊了有危机感了吧!”
黑粉2:“‘南城娱乐’从前就是庄氏旗下养的小媒体啊,从前的法人是齐董潇。”
庄弗槿的粉黑势不两立又数量庞大,很快在评论区吵成一团。
沈怀珵看得头痛,他怎么觉得,从前庄弗槿黑粉没有这样多,风评也未极端地分成两派。
手机忽而被抽走,江彦按灭屏幕,正色道:“歇一会,先吃饭。”
沈怀珵确实很久没休息过,大脑一直处于高强度的运转中。因为面对的是庄弗槿,他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不然稍不留意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他爱吃甜的,乔止逸在他面前放上一碗四果汤:“我家乡的小吃,尝尝。”
“止逸,”沈怀珵拿起勺子,依然觉得头痛,忍不住问,“这几年庄弗槿的风评变得很差吗?”
“他啊……”乔止逸面露难色,“你知道的,他《狐仙》之后空白了很久,近乎不再接触演艺圈的东西了。”
有几项粉丝都会反感的东西:官宣恋情、结婚、绯闻和事业停滞。
庄弗槿毫不遗漏地都触碰了。
他实绩太强,粉丝对前三项勉强可以容忍,而淡出影坛结结实实触了粉丝的逆鳞。
“你看骂他的人很多嘛,”乔止逸继续说,“其实这里面很多以前都是他的粉丝来着的,这怎么形容……黑化了吧。他不拍戏之后,都说他浪费天赋,最初一年网络上闹得很凶,后面眼盲的消息渐渐被大众周知了,还喜欢他的粉丝才开始维护他。”
无法接受星光熄灭。
庄弗槿对待家人手腕残酷,步入政坛后更加凶名在外,令人又敬又畏。
外界对他的批判和恐惧伴随了他暴露在镜头前的全部过程,无论被如何骂私生活和人品,庄弗槿都承受着,从不回应。
可针对息影的恶评,大概会径直戳伤庄弗槿的心吧,沈怀珵这样想着。
“不过,外面对你的评价变得好多啦,”乔止逸倒了一杯起泡酒,递给沈怀珵,“你是巴黎国际电影节最年轻的获奖者,媒体随便发一点你古早的照片就有很多流量。算不算一种报应?你的舆论变好,他的变差。”
沈怀珵和他碰了杯酒:“《烟雨客》要上映了,也算对他粉丝的一点补偿吧。”
他沉吟片刻,“我看过成片,很有可能得奖。”
乔止逸“哼”了声:“替他的事业操什么心,我恨不得那些黑粉缠着他一辈子。”
“哎,你问这么多……你还在意他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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