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页(1 / 1)
('
客观来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渣男典范。
而被卫少儿拉扯长大的霍去病因为卫夫人和舅舅卫青的关系得到了汉武帝的青睐,被从小带在身边培养。
直到长大,霍去病已经建功立业,成为了骠骑将军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在这种情况下,霍去病还是第一时间去跪拜自己渣爹霍仲孺,并且为其置办田产宅院和奴婢,并且把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带回长安亲自栽培……
秦朝时期,或许孝道还没有到那么变态的地步。
但是作为人类最为朴素的情感之一,赵泗知道自己必须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
他是穿越者,但始皇帝不是。
大不了就效仿霍去病,多花点钱维持一个表面亲近就好。
一边思索,一边驱车朝着“家”的位置前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抬头只见一户高门大院,很大,真的很大,比起来赵泗的宅子都不遑多让。
赵泗知道,这是始皇帝亲自赏赐给自己的“家人”的。
赵泗停在正门之前,有看门的隶臣见之许久不动,凑上前来躬身小心的询问。
没办法,赵泗开的是四驾之车,能在咸阳开四驾之车的,打底是驷车爵位,可比季成的议郎身份尊贵多了。
咸阳这地方,对于一个议郎来说,确确实实到处都是惹不起的人。
哪怕他们的宅院是始皇帝亲赐。
看着隶臣恭敬询问的口吻赵泗点了点头。
自己现在才知道身世,但是“家人”如果不蠢的话,应该在得到赏赐的时候就知道了全部真相。
毕竟在此之前季成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季家还在乡里之间辛勤耕耘。
从亭长到议郎,已经不是一飞冲天能够形容的,不过看下人的恭谨赵泗也能够感觉出来,自己的“家人”应该不是什么骤得富贵就得意忘形之人。
“进去通传吧,我是赵泗……”赵泗轻声开口。
隶臣们闻声愣了一下,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季成的叮嘱,尔后呼啦啦的跪拜叩礼。
又有隶臣入内高声呼喊。
“主人归家矣!主人归家矣!”
骤得富贵,在诺大的咸阳城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季家,伴随着隶臣的呼喊,霎时间鸡飞狗跳了起来。
正在院中操练身体打磨武艺的季成,忽听呼喊,手中的秦剑猝然坠地。
“兄!兄回来了!”
赤裸着上身满身大汗的季成闻声不顾自己的形象,使出了全力朝着门外冲刺而来。
刚刚因为锻炼了两个时辰已经濒临透支的身体此刻仿佛涌现出了新的力量。
季成一口气冲到门前,只见四驾之车停在门口,一个和自己身高仿佛的人影正站在门前。
他对兄长的记忆停留的十分遥远,时光匆匆,兄长和记忆中的模样只剩下几分模糊的照应。
噗通!
季成双膝跪倒在了赵泗面前。
“兄!”
第三章 金手指都是我抢来的?
季成看着陌生的只有一丝微微熟悉的兄长,斗大的泪珠从眼中落下。
他跪着来到赵泗身边,抱住了赵泗的大腿。
“兄,是我对不住你……当初本该是我应役,却不想……却不想……”
季成无语凝噎。
赵泗默然,复又扶住季成的手。
“起来吧……”
看着和自己一般高大的昂藏汉子跪在自己面前泪如斗珠,赵泗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没啥代入感是真的,但也不能让人就这么一直跪着。
季成心中对于兄长是有无限的愧疚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兄长也不会因此漂洋海外,九死一生,险死归家。
尽管,年幼的季成直到成年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个打小就护着自己的兄长,最后护了自己一次。
最让季成心中愧疚的,莫过于兄长归来已经衣锦,而他却仰赖始皇帝对兄长的亲近得以从亭长被拔为议郎。
他们一家,亏欠赵泗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季成心中悲痛,欢喜,愧疚,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挣扎着不想起身。
长兄如父……这一跪,合情合理,也是他应该的。
只是,赵泗有力拔千钧的力气,任凭季成还想行礼,却被赵泗直勾勾的伶了起来,甚至身体还蜷在半空维持着跪姿。
季成愣了一下,蜷曲在半空中的腿缓缓落地。
“力气用大了……”赵泗讪笑了一下。
催人泪下的氛围一扫而空,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兄的力气还是恁大!”季成笑了一下,把住赵泗的臂膀。
“兄长我两岁,小时候兄的力气就大我许多,兄离去后,我身子长成,乡里之间颇有勇力,还想着等着兄归来以后让兄看看我的勇力呢……”季成挠了挠头,将自己如斗珠的泪水擦拭干净,语气依旧十分激动且欣喜。
“啊……我在船上撞了脑袋,却是忘了忒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听到季成发动回忆杀,赵泗尬笑了一下。
季成闻声一怔,沉默许久。
“海上很危险吧。”
“还好,总算也是平安回来。”赵泗摇了摇头。
“先回家吧,兄。”季成的眼中带着一丝忐忑的恳切。
赵泗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隶臣上前牵走赵泗的车架前去安置,季成兴奋的把住赵泗的臂膀不再放开,一路拉着赵泗来到房内。
“大父不在家中么?”赵泗看着忙前忙后的季成开口问道。
季成的神情一顿沉吟了片刻。
“当年兄替我应役,大父心中有愧,无颜入咸阳居住,如今住在乡里,我赖兄长,得以以卑鄙之躯被陛下拔为议郎,在此等候兄长归家。”季成叹了一口气跪坐下来。
“兄……”季成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终究是绕不过去的坎,最可悲的是现在赵泗过得很好,就算弥补,也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去弥补。
季成在仙粮出产的时候就朦胧的确定了赵泗就是自己的兄长,却迟迟不敢相认。
归根到底还是心中有愧。
哪怕季成并不是知情人,但是赵泗依旧是替他应役才去往海外。
得知兄长下落,且知道兄长过得很好以后,季成深思熟虑许久最终没有贸然相认。
直到后来,始皇帝大巡天下之前,季成被拔为议郎,并且被始皇帝在咸阳赏赐了一套宅院,季成心中才稍稍安定。
尽管已经从大父口中得知赵泗并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可是数年相处,血缘,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季成还好一些,毕竟他不是知情人,扪心自问,倘若彼时的季成得知真相,他必然不会让兄长替自己顶役,故而心中压力也没那么大,唯有思念之情更多。
而季常不同,他是当时的决策人,从做出决定以后,内心就已经饱受煎熬。
“都已经过去了……”赵泗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赵泗并非事情的亲历者,而且站在旁观者角度上来说,一家人的离散罪魁祸首并不是季常。
是欺骗了始皇帝的徐福……
背后的因素太多太多,赵泗不想深究,最起码通过卷宗得知,在没有应役之前,季常一直都对原身视如己出。
人性的考验是时代强加给季常的,倘若没有这次事情,季常大概率是会尽心尽力的把原身抚养长大的。
在这种时代压力下强行逼迫的选择,是人,就会有私心。
况且,既然身世已经确定,赵泗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让自己私德有亏。
视为家人肯定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但是,最起码也得表面和谐。
这并不影响什么。
相比较之下,赵泗更关心的是其他东西。
他既然也不是季成的亲兄弟,那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自己的金手指是穿越之后自带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赵泗关心的是这些,自然也就开口询问了。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