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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是……”王岭之不敢猜测下去。

王覆不语,良久才道:“看把你吓的,不过是这些天老夫急于求成,缓口气的事情。”

王覆一闪而过的不解尽收入王岭之的眸底。

只一瞬,王岭之心下便有了计较。

暴雨欲摧山海,急风卷动细浪。

冯御年等人栖身半山腰一处山洞里,隔着昏暗的云光,冯御年背过身子,趁着解衣的功夫查看了一下圣旨。

圣旨檀木为柄,丝绢合缝之处针线难走。冯御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圣旨,檀木紧咬绢布。

他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同,半泄气时,忽而瞥见了胡采颐的目光,她的目光正落在左檀木和绢布相接的地方。

他顺着她的目光下看,果然有所发现。

檀木与绢布之下有一针线错了位,冯御年小指指甲勾起那一根错位的线。

紧接着,绢布和檀木相接处露出了一层干米浆一般的纸,纸有净璃之色ᴶˢᴳ,纸身轻薄,恰如鸿毛。

纸上寥寥落下几字:洞天库,神良笔,正我朝。

这洞天库,指向之处应是洞天密库,“神良笔”和“正我朝”是和意思?世家扰乱朝纲颇多也未至改朝换代的地步。

冯御年心下沉思,圣旨是在调查金台案的期间下发,难道圣旨里所藏的话是同金台案有所联系?

金台寺事关龙脉一事,他也是幼时在军中听先帝提过一嘴。

想到这里,冯御年似乎弄明白了金台寺为何惨遭灭寺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他猛然呛醒,方才她看见了他解衣换裳的动作?

他不自然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胡采颐那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眸,她没有打算挪开自己的眸子,眸中还有一丝丝蛮欲。

“咳咳,这天儿真容易受寒。”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胡采颐的眸子,哪知他自己的上衣没系好,精硕的玉膛正对上那一双桃花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害臊!”俞郎中不忍直视地别过眼,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转眸时,特意岔开指缝。

冯五八摇了摇头,拍了鱼小骨的肩膀两下:“鱼兄,我兄长交于你来保护了。”

鱼小骨故作深沉点了点头。

“哎~”

冯五八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哀叹。

铁琉璃一双杏眸看向了远处的山崖,那里有一股让她厌恶的气息。

第十章 洞天密库(四)许仪的目的

狂风游过山林,木叶伏低,怒海不息。

火桑找到冯五八时,恰好碰到冯五八下山。

“主子,人已经带过来了,只是……”火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

此时的冯五八收起了自己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面有厉色,问道:“只是什么?”

火桑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二爷似乎是个高手,眨眼之间就不见了,我同挑夫说好他去找猪豚,而我来此处向您禀明情况。”

冯己是个高手?难道二叔那么多年来一直在藏拙不成?

冯五八食指划过下巴,正色道:“这样,你先回去保护王先生。”

“变法失败了,他们还会对王先生下手?”火桑不解。

天穹雷电滚滚,破云之势力只在一刹那。

“不必了,此时,大概不需要了……”棕色的瞳孔扫过低矮的水椰子树,正好看见了许仪那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许先生也有雅兴,真是令人惊奇。”许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许仪的战斗力,南唐怎么会派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来?

难道是调虎离山……

许仪背手其后,温声细语道:“我敬你是个中豪杰,不想与你为敌,可是,现在看来,你我从未站在同一立场上。”

“大哥让我保护王先生,你们却对王先生下手?”

一时间,空气紧仄了起来,时有风来,不知毁灭还是润泽万物。

“王安石必须死,他的变法也必须失败。小子,你有你守护的东西,我也有,数千年后,你们会感谢这次变法的失败。”许仪惆怅望天,喃喃道:“回不去了。”

许仪承认了南唐对王安石下手。

“即便我们不动手,以司马家为首世家大族也不会放过王安石,千年的根早就扎在华夏的土地上,现在的宋皇没有除根的力量。”

许仪一番话险些让冯五八吐出了一口老血,怎么会有心思如此歹毒的人?那可是一条人命!

王安石的青苗法可就万民于水火之中,一带奇才竟然断送在这些迂腐恶铜锈脑袋手中!

“王安石心病缠身,本就命不久矣,是天意让他失败,千年棋局中,是华夏运数让他失败。”

冯五八抬手聚力,愤而冲身,欲将许仪撕裂。

“一派胡言!”

就在冯五八的掌力接触到许仪之时,一把金刀横在了许仪的胸膛前,将冯五八弹开。

金削雪?

“想不到堂堂金面刀郎竟然跟叛贼为伍!金削雪,你可真是瞎了狗眼!”冯五八愤而大骂。

他自知自己不是金削雪的对手,再想起冯御年让他带俞郎中回汴梁,这事耽误不得。

随即,冯五八掏出了一枚烟雾弹。

“金削雪,什么人都救,只会害了你。”

想到一代天骄,竟然助纣为虐,冯五八心生一丝惋惜,出言提醒。

金削雪面色不改,还是一副冷鸷模样,倒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烟雾一起,火桑和冯五八遁形无踪。

许仪提起眼皮,转眸看向了金削雪。

“我夙愿已了,你大可不必救我。”

金削雪不发一语以复,只是收回了金刀往船只的方向走去。

王安石一死,汴梁城中的世家大族根本没有能力应付下接下来的困局,他们以为自己一个敌人被铲除了,殊不知那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金削雪,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来自于何处?为什么一定要……”

“没兴趣。”对于尔虞我诈,他向来没有什么兴趣,能用刀剑解决的事情,何必多费口舌。

金削雪一番话将许仪风化在原地。

“锦狸死了,倒是没几个人愿意听我说话了……”许仪摇了摇头。

金削雪一双毅眸看向了前方,活着才好看看自己的下场。

烛火摇曳,山洞里的气氛一瞬变得微妙了起来。

冯御年突觉心绪不宁,心头处似压了一块石头,阻滞气息,右下眼睑处莫名淌下一滴清泪。他束好衣带,打了个结扣之后又解开,重新打了一个结实的结扣,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指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扣被他勾拉了下来。

鱼小骨和铁琉璃守在洞外,洞内只有他和胡采颐二人。

他慌张回过头,发现胡采颐闭上了双眸,似乎是进入了沉睡的状态,适才松了一口气。

洞内的夜里还是有些凉爽,他脱下外衣,细心盖在她的身上,冯御年忽觉困倦袭上心头,下意识张开手臂作为她的靠枕。

清晨,潮水褪去,清光凝云,山色涤净过后生机复苏。

冯御年收拢一下手臂,碰到一处柔软,他猛然睁开了清眸,随即耳鬓处贴上了红晕。

手臂慢慢从她的脖子下抽离,许是这些天用药的缘故,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他抬起手臂闻起属于她的味道,露出了一抹快意。

“现在还不行。”

世家子弟虽有纨绔公子,但不会沾花惹草,自出生之时,他们常被教育勿流连花草之中,就算要解决需求也要到行冠之后。

冯家家教更是注重这方面,无论男女,成亲之后方可行洞房之事。

胡采颐的意识恢复了一丝,残存的意识让她依赖身旁这个人,他身上有一股闻起来很是清甜的气息。

“王家……”铁琉璃喃喃道,杏眸看向了海上的帆船。

只见沿海处密密麻麻布上了帆船,想来王家将整个儋州的船都集中在此处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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