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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无论是失去了哪一个人,都会有一个疯魔。

若是胡采颐死了,下一个权臣会是冯御年。若是司马光死了,他的妻子也不会独活,整个司马家的势力能颠覆一个王朝。若是司马夫人死了,司马光将会是下一个权臣。

“前辈,不要管我们,这是个圈套。”

锁是个简单的锁,一根发簪就能够打开。

“我都来到这里了,你说这话合适吗。”

“前辈,没用的,您回去告诉阿年,此生遇见他,是我的福分,往后别无所求了。”

铁琉璃将自己头上珠钗掰下来,一颗珠子被丢进了池子里,瞬间荡然无存,更遑论人掉落是何等下场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见铁琉璃踢了三下,三个铁笼子绕了一圈横梁,恰好卡在横梁上。

“你们三个不要乱动,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铁琉璃一根珠钗开了锁,三个人竟然全部得救。

猎老叟和金削雪兀地出现。

金削雪眉宇间多了一丝黑气,不似从前的少年郎。

“我说北面怎么没有人过去呢,原来是来南面了,好在这小子提醒,老夫这就送你们……”

“上路。”金削雪面无表情地说着。

只见金削雪的手拍在了猎老叟的天灵盖上。

“走。”

“多谢。”

平平无奇的二字,将他们的距离阻隔甚远,远到曾经的怦然心动恍似镜花水月,寻不到雪鸿泥爪。

几个人快走到门口时,金削雪的声音响起:“胡采颐带人越狱,杀害大管家,速速擒人!”

此时,铁琉璃已经带人从后门杀出了司马府。

冯御年的马车正在门口等候,人一上来,冯御年驾马而去。

屋檐上的鱼小骨隐入夜色之中。

马车上有纱布和药粉,胡采颐自个儿将药粉倒在纱布上给自己的右手包扎,不知为何,受伤的总是她的右手。

司马光自嘲道:“想不到我堂堂左相,居然要逃离自己的家,当真是讽刺。”

“无碍便好,说起来,还得多谢这位姑娘前来搭救,妾身谢过三位。”

胡采颐摇了摇头:“我没做什么。”

“姑娘,无须自谦,妾身知这二位是来救姑娘,不过是顺手将我二人救下。”

司马光堵着一口气,鼻孔轻扬:“冯家那小子,多谢你了。”

“左相大人,想要去哪里?”

“苏家……还是曾家吧,曾巩那老小子不会见死不救。”

“这可不行,明日祭天大典还需大人出行,据我们得知的消息……”冯御年毫不避讳将自己的消息说了出来。

“冯家小子,你可真是心大,你可知道司马晦是我兄长,你让我如何做出……”

“大人,司马晦非你兄长,而是你侄子。”

司马光站起怒喝:“闭嘴!”

冯御年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当年前任司马家主同自己的继母苟合才生下司马晦,对外说是你兄长,为了遮掩这丑事,司马无晦便从司马家除名。”

“下车,我要下车!”

司马夫人脸色倒是平静,轻斥道:“坐下。”

“媳妇,他欺负我,你都不管管。”

“坐下。”

司马光抱着满腹怨气坐了下来。

“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做事怎还不知稳重些,揭了ᴶˢᴳ就揭了,大哥还是大侄子,有那么重要吗?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打败司马晦,若是你大侄子,你难道让世人知道叔叔败给了侄子吗?”

司马光一时被训斥得抬不起头。

车内的二人见此颇为诧异,要说司马光文能撰写《资治通鉴》,舌战群儒,武能……砸缸,歹也是权臣一位,怎么还是一个惧内的人,真是让人开了眼。

“我的老脸,没了,真的没了……”

“二位是不是苦于多年无出?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让尊夫人一年之内有喜。”

铁琉璃一番话让司马夫人燃起了希望,随后又暗淡下去。

“你能有什么法子,这些年喝的药伤了根本,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尊夫人无孕正是因为药力积攒,是药三分毒,不过我可以化开这些药力,并配些固本方子,一年之内有孕不是难事。”

“哎,你要对我夫人做什么?”

只见铁琉璃银针扎在了司马夫人下腹,一颗温宫丹下肚,暖流蹿走司马夫人周身,面色也愈发红润起来。

“夫人,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司马光大喜过望,没想到他司马光也有香火的一天。

“暖,身子也轻盈了不少。”

铁琉璃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怀里将药方拿了出来。

“前辈,你怎么会有药方?”

“哦,这个啊。”铁琉璃紧接着拿出一沓的药方:“常备着,以便应付不时之需。”

“多谢恩人。”司马光的语气愈发尊敬。

“为人医者,应该的。”

夜色渐浓,前方烛火微明。

兀地,冯御年拉住了缰绳,这会儿司马晦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追上来。

“小骨,你来执缰,务必安全送回冯府。”

冯御年看着眼前的人,跳下了马车。

“许先生真是好兴致。”冯御年按住了腰间的匕首。

鱼小骨接过了缰绳,只是一个许仪,冯御年应该可以应付,况像冯御年这般人也会有后手。

“不好,来这里等你。”

听见许仪的声音,胡采颐跳下了马车。

“许先生。”胡采颐左手拔出了尺素,对准许仪。

鱼小骨驾车而去:“等我带人过来!”

许仪似乎见到胡采颐并不意外。

“你们还活着,真是奇迹。”

这话不知是在夸天机士还是他二人。

“但,你们的坚守有用吗?宋朝分裂是历史所趋。”

冯御年还在想着如何反驳,胡采颐骂道:“我们所守是眼下,守得眼下太平盛安是我们的本事,至于往后如何那便是子孙的事情!”

冯御年此时豁然开朗,是了,守护从来不是一代人的故事。

第三十五章 祭天大典(五)

倘若历史是注定的,那么历史潮流中人们的坚守是否成为了笑话?

“宋朝若败,乃庙堂高者之过,乃兵虚无策之过,于百姓何过?一姓既在,华夏不灭,宋朝不亡。”冯御年沉着反驳。

许仪心中只觉得这二人有些可笑,他们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你们还真是可笑,莫不是以为自己能以蚍蜉之力扭转乾坤吧,我告诉你们,败局已定,北宋必亡。”许仪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纠正一下,这儿是宋朝。”胡采颐手中的匕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许仪的性命了。

“先生既然不属于这个朝代,劳请先生上路。”

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们也不欢迎居心叵测的外来人。

此刻的宋朝反倒是像极了洞天密库,一场未知的守卫之战,或是与外来者,或是与奸佞臣,或是与……未知来客。

而他们不会让洞天密库的悲剧发生在宋朝身上。

“右手废了,你还想以左手杀我?可笑。”

许仪早就摸清楚了底细,冯御年早就已经是个废人,而胡采颐废了右手,如何能用左手杀他?

殊不知,冯御年第一次见胡采颐时,便知她是个左撇子。

“左手,照样能杀你!”

这把匕首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用得格外顺手。

尺素直击许仪面门,须臾之间,尺素刺中了一个残影。

难道这许仪是个高手?

“我说了,你杀不了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像是在看蝼蚁的挣扎。

不对,方才的许仪是有影子,以她的轻功,不可能只刺中了残影,再不济也是刺中衣角。

许仪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躲了过去?

胡采颐定位声音的位置,转身反手攻击而来。

许仪没想到她如此难缠,连个装神弄鬼的机会都不给,关键时刻,许仪扭动了自己手腕上的绿色手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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