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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不住市里,回去学校还要回镇上,要废些时间。宵行云和毛智鑫打过招呼准备领人走。
“欸,行云,你和尚声是不是要去参加学校象棋比赛来着?”
宵行云把叶尚声从沙发上捞起来。下台阶的时候灯光太暗,叶尚声踩空全扑在宵行云身上。
宵行云把人抱紧,回答道:“嗯,过两天就是了。”
毛智鑫随即拿起一个麦克风:“大家都停一停!”
话落,包厢内除了音乐声再无其他杂音:“我们班的宵同学和叶同学过两天去参加象棋比赛!祝他们过关斩将!顺利晋级!”
“好!”
“加油!”
此起彼伏的祝贺,二人收下了。厚重的金属大门拉开,宵行云揽着叶尚声的肩膀往外走。
刚走出一段,叶尚声眯着眼看宵行云。
他醉得厉害,一下子竟分不清过往还是现在。
“嗯?”他发出咕哝声,趁势双手捧着宵行云的脸:“宵行云,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又”不知所起。
醉意上来,叶尚声的脸和脖子都热红了,他稀里糊涂道:“你能背我不,我喝酒了,走不稳。”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宵行云深吸口气,却还是蹲了下来。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街边的宵夜档也陆续摆了起来。
叶尚声伏在宵行云的背上,胸膛暖烘烘的。冰凉的唇瓣摩挲着肩颈,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来由道:“我要忘了你......”
宵行云呼吸蓦地一滞,偏头抵住叶尚声的脑袋:“为什么忘了我?”
“嗯......”叶尚声醉得有些困,思绪混乱得不成样子,跑到了十年后:“因为......因为你太好了......我要忘了你,好好生活......”
才说完,沉稳的呼吸声就撒在了耳廓。宵行云背着人一步一步往前走,良久他忽然道:“叶尚声,你过得好吗?”
背上的人不知有没有听见,脑袋动了一下,换个方向继续枕着。
真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足够人走到地老天荒。
到学校,宵行云推出自行车,怕后座的人掉下来,哄小孩似地说了:“坐好了,别摔了。”
叶尚声双手环在宵行云的腰上下点头,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人痒痒的:“我会坐好的,摔了你就不管我了......”
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线勒住,宵行云踩踏板的动作一停,没吱声,往前骑去了。
到镇子上,宵行云本打算直接载叶尚声回稻花村,但叶尚声半路醒来说想上厕所。宵行云只好把人带家里去。
单语堂和秋嫂都睡了,宵行云把人带去房间,“你自己可以吗?”
说出这话宵行云又觉得挺荒谬的,难不成这事他还能帮叶尚声不成。
叶尚声颔首,示意自己可以。他走进卫生间,站在马桶前,掀开马桶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看来没问题。
宵行云刚想把门带上,就听到那人说:“我拉链怎么找不到了?”
......
像憋急了,叶尚声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着急。宵行云感觉他快哭了但又实在不好意思进去,只能透过微掩的门朝里道:“你穿的是校裤,没有拉链。”
卫生间沉默半晌,噢了一声,解开裤绳。
直到听到水声,宵行云才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有些变态。
叶尚声洗了手出来,眼前的景物熟悉又陌生。他懵懵道:“这是哪啊?”
宵行云把人带到椅子坐下,准备去泡蜂蜜水:“我房间。”
叶尚声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宵行云吓了一跳。
宵行云正色他,想看他准备做什么。
叶尚声环视一周后,指着书桌上的酒精消毒液道:“你还没给我消毒。”
“为什么突然要消毒?”宵行云问他,顺着他的意。
叶尚声睡眼惺忪,一字一句慢吞吞道:“你不是有洁癖吗?”
宵行云欲言又止,双手搭在人肩上把人摁在椅子上坐好:“叶尚声,我说过了,对你我没有洁癖,我也不介意,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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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班进一班的同学名单做了微调。
第12章
轰隆——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天边闪过一束白,光透过窗户打在宵行云脸上。他的脸掩在发丝的阴影中,看不清情绪。
叶尚声怔怔地,抬手摸他的脸。湿湿的:“宵行云,你哭了吗?”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叶尚声的后脑抵在椅背上,他只需稍微往前,就能触碰到宵行云的额头。
滴答滴答的雨点敲击着窗户,一瞬间狂风大作,叶尚声扭头,看到了蜿蜒而下的雨痕。
房间是温馨的,叶尚声借着醉意弯眼问:“宵行云,你有书吗?我给你......念书吧。”
就这样,一灯,一书,二人渡过了漫漫的前半夜,如同经年过往那般。
——
后半夜叶尚声嚷嚷要去洗澡,宵行云一开始拦着,以他的这个状态去洗,宵行云真心怕他磕着摔着。
后来实在拗不过,俩人各退一步。
宵行云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叶尚声换上,还应那人的要求上下喷了圈酒精消毒,后者才安分。
叶尚声还在醉梦里,他一步一步朝窗台走去,最后在飘窗坐下。飘窗的大理石板凉飕飕的,冷得他一个哆嗦。
“你要睡那?”宵行云走近问。
叶尚声抬头看他,这个角度,他能把宵行云的下颔线尽收眼底。他没说话,反应慢半拍垂头。宵行云只好给他找来一套床被铺上。下雨了,外头闪电不断。宵行云把灰色的厚重窗帘拉上,温沉道:“睡吧。”
夜里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宵行云洗完澡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叶尚声。这人皮肤不太白,有肌肉,个子一米八,但总给人感觉是小小的一个。
房间灯光调暗不少,气氛刚好。床头的手机突然拼命震动,宵行云俯身去捞。
毛智鑫新建了一个群:一班最强后勤保障部。
群里多是家庭状况较好的同学,置顶是一条群公告:
由于班里部分同学经济较困难,遂成立此群以求能者多劳。每次班级外出活动经费,大家如有意愿可私聊我为家庭困难同学代交减负。本活动讲究自愿原则,全程保密。
这里面当然不包括叶尚声,但叶尚声最近有下意识地存钱,其一是廖兰英生日快到了他想给奶奶买礼物。其二就是现在不同过往,如果手头没有一定的积蓄叶尚声会不安,对贫穷的自卑在作祟吧,但他说服自己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
另一个班级大群:
骤降暴雨,同学们平安到家否?回到家的同学请接龙-
屏幕上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往外蹦。
宵行云接龙道:宵行云和叶尚声已到家。
他的微信名很官方,用的就是本名。
退出群聊后宵行云点进了和毛智鑫的聊天框。二人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朋友验证通过当天。
宵行云:@一毛不拔 班长,我帮尚声提交本次活动费用。
一毛不拔:有心了宵同学,但已经有人帮忙交过了。剩下十块钱可能得让叶同学自己交,不然该怀疑了。
宵行云之后想半宿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交了。
叶尚声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摸出手机一看,将近九点。他猛地坐起身,脑海中犹如无数枚炸弹炸开,痛得人直嘶气。
宵行云端着蜂蜜水进来,“烫的,凉些再喝。”
叶尚声撑起精神接过杯子,他机警地环顾着四周:“这是你房间?”
宵行云颔首,不容置否。他从床头柜拿出新的洗漱杯具,放到洗手间。
“秋嫂把早餐做好了,你待会下来吃。”
昨夜的记忆像摔落的玻璃,迷离破碎:我没耍酒疯吧?应该没有吧?
叶尚声再三自问道,据他留学期间每次醉后朋友的反馈来看,他的酒品应该是蛮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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