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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冰切雪的声音,“贾仲贾神医,是时候你拿出点悬壶济世、救人急难的心肠来了吧?冰衍院那眼巴巴指着神医大人去救命呢。”
靠门框,捣蛋鬼第一代,长大了的华妍雪。
青衣索索,容颜似玉,只是那张曾经阳光灿烂的脸,冰霜一片。
沈慧薇一案,时间跨度十几年,关系到的人物更是复杂庞陈,这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对外宣明了结果,其间因由细节略过。但贾仲作为帮主之子,对于如此大案,所知甚详,实在是自己母亲有负人家。
他心里有愧,忙说:“是是,慧姨怎么样了,我本要去探望她的。”
记起母亲先前在炼制一套针,以她目前的状态,多半无法施针,便往药房去,取了针出来,却听谢红菁冷冷道:“给我。”
他的母亲妆容整肃,没事人一般站着,不细心瞧,和往常毫无异样。
“娘!”贾仲迟疑,早上见她还有些怏怏的,这么一会,又回到昔日谢红菁了?
“母亲要不歇息着,儿子前往探视慧姨。我会小心行事的,先看看她情形,眼下能否施针。”
谢红菁说得干脆:“用不着你,我来。”
贾仲还是犹豫,谢红菁冷笑一声:“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娶媳妇固然用不着老娘,就连看病行医,足够高明,也不必把为娘放在眼里了。”
贾仲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红菁接过针,看了儿子不自在的表情,没来由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我是想还有些事能亲自为她做。罢了,一起去罢,也许,我真是老了,你在旁边看着些也好。”
在这对母子俩身后,柳昭萱悄悄探出头来,抹一把眼泪。莫名其妙的,好感动哦!“还有些事能亲自为她做”,虽然柳昭萱半点也没闹明白啥意思,可就是觉得难过。
好失败啊。一面醒着鼻子一面想,还说要让师傅笑呢,结果,倒让她把自己弄哭了。
不行,再来!师傅明显是不快乐的,绝不允许中途放弃,许诺的事情做不到,有个词叫什么,“食言而肥”,才不做这样的人呢!继续努力,把师傅逗笑为止!
第4章 外传:蓝桥约(四) 为什么她要和我抢?!
霞光满天,山谷间景色瞬息万变,美极了。何玮平低着头往学苑方向走,浑然无视周围绮丽万状的景致。
他从义母何梦云坟上归来。
何梦云畏罪自杀,按照清云帮规,她应该葬入后山禁地,那里是清云获罪弟子所葬之乱坟岗,三夫人吴怡瑾便如此。可何梦云死后,谁也没提这回事,就在清云传统墓区,草草入土了事。
根据何玮平的了解,那所谓乱坟岗,大概也只葬了三夫人一人而已。也就是说,空有个名头,不论其他弟子是否罪人,反正是死后不往那里去的。
何玮平想:这样看来,那反而是个特别的所在吧。
义母所领受的,是死后冷冷清清,凡世间丧葬之礼全不用,悄无声息。入土那天,甚至没有通知理论上她在世间的唯一亲人何玮平,换言之,不允许任何人执弟子晚辈之礼。
连帮中最低等的无名,死后也有三两好友凑作一堆,搞个头七纪念仪式什么的。
何玮平还知道,就算吴怡瑾获罪自尽,葬入禁地,灵位不列清云祠堂,可在她生前所住的萧鸿院,一直都设着个灵堂,十多年来,每时每刻有人洒扫照拂。
而义母的烟岚楼自从出事以来,一直封锁如今。祠堂么,更加想都别想了。
何玮平人微言轻,他所能做的,只有每天到义母坟前,插烛扫土,坐在那里,陪她讲讲话。
义母是很寂寞的。同门姊妹很多,没有她的知己,下属从人如云,没有她的朋友。
何玮平从来就没想明白,象义母这样才色双全的女子——清云女子纵然以才色著称的大把,可义母哪怕丢在绝色堆里照样还挺醒目,——为甚么一生孤单。
清云孤独终身的女子也很多,比如慧夫人,可是,何玮平想,两代皇帝都搅进来了,她的孤独勉强说来算命运使然吧。再如陈倩珠陈夫人,明着也没有情史纠缠,何玮平却听说过一些隐秘往事,她不是没爱过人,只是爱错了人。又如王晨彤,关于她,现在谁都清楚了呢,她是个长不大的妖孽,用心只在处处遮掩,哪里可能谈婚论嫁。
唯独义母何梦云。想当初何玮平作为她的义子,很有些扯虎皮作大旗的味道,行事比寻常弟子都方便,消息渠道强大,凭他多方打听,也没整出丁点半星的八卦。义母向来孤身一人,没有情史也则罢了,连亲密些的绯闻对象都没一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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