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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听说从前为了崔艺雪——那被狼养大的女子能够有个正常人理应有的平安温馨的家,当时的一帮之主沈慧薇想尽了办法操碎了心,可是,帮里还有一个看样子别人不出主意、自己就解决不了婚姻的何梦云,为何沈慧薇以及其他云姝有那么多人,反而漠不关心?想当初,她们之间又没什么仇什么怨,何以就如此偏心?
何玮平轻轻叹口气,依然低头走着。他身边偶然有人经过,要在往常,很多人便无事也要和他打声招呼、说上两句话。何玮平是读书人,读书人有个特点,就是善于唠嗑——哦,清谈,对于那些贴上来的人,无论年龄身份来者不拒,与她们谈谈笑笑以至长篇大套,从没个厌倦。
他和裴旭蓝的区别在于,裴旭蓝对谁都好,哪怕心里腹诽,也会极力表现出“我很喜欢你”、“我没有在意,你尽管扑上来好了”的面糊糊风范,何玮平可是读书人,读书人嘛,免不了还有一个特点:清高。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人和事,或谁要惹着他了,话里话外三分刺,懒懒散散地就刺上去,还永远笑嘻嘻仿佛出于无意。以往那些人,明知道他蔫坏蔫坏的,也还甘之若贻,听了他的冷嘲热讽,还欢天喜地“何少爷对我另眼相看”。
可现在,他天天到坟上去,傍晚方归,一早一晚,从坟上到学苑,这段路可不怎么短,还没遇上来主动搭讪的人。
——只除了眼前这位。
杏红衫子的小女孩双手插腰,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青蛙似的。
何玮平低着头走路,眼角余光瞥见,为了让她,一头撞上了道旁老榕树。
他疼得边吸气边直揉额角,柳昭萱两颗眼珠子瞪得简直要掉出眼眶了:“苹果哥哥,你撞邪啦,走路还会走到树上去?”
何玮平没好气:“你没听说吗,人不走运,喝凉水都碜牙,况撞树乎?”
“不走运!”柳昭萱立刻想起让自己白天欲哭无泪的一幕幕,跳着脚叫,“我才不走运呢!我做的事,师傅没一件喜欢的!苹果哥哥,你写的那些是什么呀?师傅听了一点都不开心!”
为了加重语气,她又补充:“她很生气,很生气哦!”
虽然师傅好像并没真的生气,但小才子出工不出力,为了让他警觉一点,接下来卖力做事,一定要让他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写了什么啊?”小才子莫名其妙。
柳昭萱的眼又睁圆了,何玮平忧虑:“你眼睛够大了,别老卖力瞪啦,都赶上铜铃了,回头眼眶破了不好补。”
柳昭萱吭哧吭哧憋了半天,终于唱出来:“红娘子,叹一声,受尽了槟榔的气,你有远志,随风子,不想当归是何时,续断再得甜如蜜……”
“停停!好难听啊。” 何玮平捂着耳朵连声道。
他总算想起来,可怜他自打义母亡故,夜夜失眠,也就昨天好容易睡着了,结果被这小霸王硬从被窝里拔了出来,非要写什么“适合谢帮主情境的歌词”,他被她烦死,为了早点结束聒噪,顺手抄了几阙中草药嵌名的现成诗歌给她。
一面抄一面打瞌睡,要不是柳昭萱这会儿怪声怪气唱出来, 简直以为昨晚做了一场梦。
那几首诗歌都是似是而非的情歌,格调还不怎么高,配上柳昭萱的雌鸡音,唱给谢红菁听,……啧啧,没给拖走一顿屁股已经是福气了好嘛!
他摸着鼻子:“这不是我写的呀,抄来的。”
“你抄的!”柳昭萱差点哭了,“你都抄的什么啊!每首都好怪,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记住。”
何玮平理直气壮:“废话,我又不学医,那些药材名我能记住的不超过五个,写得出来才怪,有现成的,当然抄了。”
柳昭萱想想也有道理,就抛下这个有关原创和抄袭的问题,发愁道:“这些不好,师傅听了不喜欢。”
何玮平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苹果哥哥,”柳昭萱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得帮我,咱们再写!我要唱给师傅听,直到她开心为止!”
“唱?凭你这唱法,我写出天仙来,谢帮主都只会生气。”这话,何玮平只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太打击积极性了。
小丫头摇来摇去摇得他跟不倒翁似的,没奈何,只好投降,“要写什么?这回说得清楚些,再次出门被退货,我可概不负责啦。”
两个人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地走远了。假山背后闪出一位妙龄女郎,眼望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把手里点心负气掷出老远。
许素月的父母都在清云,从前跟着李盈柳办事,素月比她的父母出色,年纪小小被选为剑灵,自然近水楼台拜在碧波苑了,但她私心仰慕谢红菁,李盈柳发现后没有生气,反而好言好语央求帮主,她因此得以改换门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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