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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姿再次过来是晚上,又来陪他吃饭,隔着阳台封窗,外头是平竹市雅致的夜景,窗上是两人的倒影。

晚餐是秦若姿自己做的,一道京酱肉丝让姜佟吃下去半碗白米饭,她自己没怎么吃,啤酒倒是喝出一个空易拉罐。

“你觉得平竹有变化吗?”

“不还是老样子。”姜佟搭话茬。

“是啊,一切都是老样子,人也是。”

筷子被搁置在饭盒上,姜佟抽了纸巾擦嘴:“我知道。”

秦若姿笑起来,歪头瞧着他:“你真知道?”

姜佟点头,没有后话,秦若姿也没有,俩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远处,这样的画面让秦若姿很难不想起很多年前的练功房,他们也是这样并排坐着,望着墙镜里累到虚脱的自己,以为前路就会是这样一片璀璨的星光。

如今星光不见,生活里满地都是鸡毛。

“不早了,我回去了,”秦若姿起身时顿了顿,又说,“欸,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腰伤怎么来的?”

“喝酒不开车,记得叫代驾。”

秦若姿挑眉:“憋不死你。”

姜佟轻哂:“那边既然收拾好了,明天过来帮我退房吧。”

“行,走了,你早点睡觉。”

翌日,晚九点,温冬工作室二楼。

沈斯岩洗完澡出来径直走向饲养缸,拿镊子从食物盒里挑出一只杜比亚蟑螂递了进去。

里头那位趴在一根粗壮的原木爬架上,昂着脑袋不知在思考什么,死活不张嘴。

沈斯岩耐着性子:“这个月最后一顿宵夜了,真不吃?”

还是不动,沈斯岩僵持了一会,将蟑螂放回了盒子里:“来点儿水果?”

爪子挪了个地方,沈斯岩知道,这是答应了。

他抽身去厨房,切好香蕉回来,重新用镊子送去了那位嘴边,只一会,小家伙张了张嘴,咬了一口。

“人是铁,饭是钢,你明白就好。”

喂完半根香蕉他才下楼,工作台上的作品进度很慢,沈斯岩的生活也很慢,上午睡觉,下午出工,长夜里不疾不徐地干活,只不过这样错位的作息让隔壁画室的几个高中生约了他有半个月都没约上,他想着正好酒店的事情忙完,明天把答应人家的事给办了,坐下前便定了凌晨三点的闹钟,打算到点就上楼睡觉。

然后他又错乱了,闹钟震响的时候他以为天亮了。

等震动声熄灭,卷闸门外探进来一束白色灯光。

“沈斯岩,你在吧?”

第4章 大亨

“温冬”名字很温情,但里头总是凌乱不堪,满地的废材和色漆桶,实木的工作台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沈斯岩屁股底下那把带轮子的凳子被使用到破皮都没扔,还有那盏晃晃荡荡戴着斗笠的吊灯,让这不大的厂房又添了几分废土气息。

卷闸门只开了个缝隙,这些画面是姜佟从门口散乱的喷漆罐和并不久远的记忆猜出来的。

他在门外懒洋洋地喊人家:“岩哥,过来开门。”

沈斯岩的袖子堆积在肘弯,身上挂着一个黑色帆布的长围裙,再次听见他的声音,目光沉了沉。

有一会他才撂下手里的活,过去将卷闸门抬到了顶上,姜佟坐在轮椅上,噙着一脸笑意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呐,宵夜。”

沈斯岩挡在他身前未动:“我没这个习惯。”

“你知道我过来一趟多费劲嘛。”姜佟换了个角度要往里去,轮椅刚启动就被沈斯岩俯下身摁住了,他抓着两侧扶手,就这样盯着姜佟:“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想跟你见面吗?”

他的脸离姜佟就两个拳头的距离,即使背光,姜佟也能看清他眼里的冷淡,不过姜佟不在意,他漾出微笑,并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沈斯岩的围裙:“牙记的煎包,我早上买的,热过才给你送来。”

四目相对,沈斯岩没名堂的静默了几秒,而后抽身往回走:“回去吧,我准备休息了。”

“我来看看大亨,”姜佟操控轮椅跟了进去,“宠物医院说它已经回家了。”

沈斯岩收拾着工作台,随口道:“它睡了。”

“你还真有别的借口啊,”姜佟停在他身侧,觉得他这种冷漠像是在跟他闹别扭,而闹别扭就意味着也许沈斯岩并没他前几天以为的那么洒脱,“沈斯岩,你信不信它已经闻到我了,没准这会儿正准备越狱下来见我呢。”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俩人齐齐往后门楼梯口望去,漆黑中窸窣一阵,一只硕大的蜥蜴从阴影中踱步出来,探着脑袋跟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姜佟一下乐出声儿来了,边朝人家去边说:“你会撒谎,大亨不会,是不是啊亨宝,过来爹爹抱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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