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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春熙这么演着,忽觉不对,又朝门外叫嚷:“进来!到你啦!”
知书在门外应道:“小姐,我不是叫人抓走了么?”
谢春熙恨铁不成钢,“现在你不是方世知了!你是知书!”又对阿香说:“但你不是阿香,你还是左澈!”
“噢……”知书又忙冲进来,悲声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阿香极力憋着笑,一本正经道:“谢小姐今日怎没有随从相护?”
“你也看不起我?”谢春熙话音未落,又自己打断了自己:“不对,阿香,你来,你现在既是左澈又是你自己!”
阿香哭笑不得,小姐何时这么会记事了?又强作镇定道:“回左执事,平日里我家小姐是有允爷护着,可如今他去了……他有要务在身,又带走了我家小姐身边的七宝姑娘,小姐又嫌身边那些武夫们碍眼,给打发走了,这才让方爷有了可趁之机……”说着,又疑心小姐多想,不免有些紧张。
“还是你呀!”谢春熙急道。
阿香回过神,正欲开口,却想不起左澈回了什么话,好像只是一个“哦”字?
谢春熙等了半晌也不见回应,翻了个白眼,终究没有计较,只继续演下去:“你也看不起我?没有他们,我就护不了我自己了么!”
“左某并非此意,谢小姐乃谢老楼主的独女,定有自己的本事,如今小姐安然无恙,若无他事,左某便不叨扰了。”说着,阿香就要离开。
“哎,等等!”
阿香回眸,浅浅一笑,虽如和风,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倒真是学活了那左执事。
“你,你为何与他人都不同?”
“哪里不同?”
“你不觉得我面目可憎?”
“为何?哦,传闻中,谢小姐飞扬跋扈、乖张任性,杀起人来眼也不眨的,确实面目可憎……”
谢春熙有些失落。
“但左某今日一见,倒觉得,传闻也只是传闻罢了……”
谢春熙听了这一句,终于心满意足地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出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阿香和知书都如释重负,又继续打扫起听雨阁来。
谁知谢春熙又道:“慢着,中间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知书问:“漏了什 么?”
谢春熙绞尽脑汁,灵光乍现,道:“漏了一个‘哦,原来如此’!”
阿香又是一惊,心里暗恼,直想刮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左右那左澈都会知道周允和七宝下了岭南,她又为何非要开这个口,将这个消息急急地递出去?这不是又往小姐心上扎一刀么!
“你们说,为什么他知道我身边没人了之后,有些……难过呢?”
这下不只是阿香,连知书也惊掉了下巴:“难过?您说,左执事,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
“也不是难过,就是不对劲……对呀!我分明瞧见了!你们说,他这是不是担心我?他为何要担心我?”谢春熙也不理她们两个了,只自顾自地问着。
阿香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小姐方才要她们演的这一出戏,并非权谋戏,而是言情戏啊!
而知书更是直接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姐,你莫不是,又看上这位左执事了?”
谢春熙得了那乌云踏雪,起先还很欢喜,日日都要逮着它,与它私语,今日许下这愿,明日许下那愿,然乌云踏雪从无回应,还很不耐烦的,总要逃离了她的怀抱,偷跑出去。
终于有一天,她厌了,便叫人剥了它的皮。
谢春熙杀死了一只猫,但她从未感到愧疚。
她也并不觉得是话本子骗了她,她将过错推至自己爹身上,明明跟他说了要的是一只黑猫,可他却花重金买来一只杂种玩意!
可时过境迁,就在这一刻,谢春熙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黑猫有灵,不是因为它是黑猫,而是因为它被人所救,心里起了感激。
谢春熙杀死了一只黑不黑白不白的猫,她从未感到愧疚。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不管杀的是黑猫白猫,都是有报应的。
一个文弱书生从毒蛇方世知手下救了她,而她爱上了这个人。
黑猫不在别处,现在,她就是黑猫。这就是报应。
将笄之年,谢春熙第一次真正爱上了一个人,但这爱并未让她变得美好,相反,她叫这份爱击中了深藏的自卑和怯懦,也因此更加愤怒。她拾起地上一片还未收拾干净的瓷片,向知书的脸划去。
伴随着知书一声凄厉的惨叫,谢春熙狠声道:“惯会说诨话的!”
十六、螳螂
岭南之行,七宝一直郁郁不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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