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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谢春熙看的第一个话本子。看完后,她若有所思,第二日,便央谢觐中为自己寻一只黑猫来。
卖猫的贩子手上恰无纯黑的种,又不愿丢了这单生意,便跟谢觐中说:“黑猫性情阴郁,恐不吉利,我倒有一只宝贝,有黑有白,虽非纯色,然品种名贵,活泼可爱,晓人心性。”
那便是“乌云踏雪”。
红姑等人没在元守镇的宅邸寻着人,风满楼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不知怎么,织造署那边突然来了一大拨人,把方世知给抓走了,怕是直接押进了织造衙门里去。
红姑大惊,一干人又匆忙折返。
别说听雨阁了,风满楼的客人都叫这一波动静给吓跑了。
楼里,方世知的人心有戚戚,元守镇和周允一派亦不敢多言。若只是三个当家的内斗也就罢了,可如今织造署的人竟掺和了进来,据说拿人时用的还是曹织造的令牌,那御赐令牌一下,不必经过地方府衙的程序,便可将人直接带走。如此大动干戈,难不成真是掌握了什么凿实的证据?
红姑还未踱至听雨阁,目之所及已是一片狼藉,还能看得出方才打斗的痕迹。
谢春熙已叫阿香和知书扶去榻上坐着,整个人被摄了魂似的,显然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
见阿香和知书半字不提她方才挨打之事,红姑便也佯作不知,只屏退了众人,上前道:“我们来迟了,叫小姐受惊,阿香、知书,快扶小姐回后院休息吧。”
谢春熙却恍若未闻,只呆呆地坐着。不对,这哪里是惊吓呀?倒像是……回味。
阿香见状,向红姑欠身道:“小姐怕是吓着了,一时半会没缓过来。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红姑定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料理,这边有我和知书照顾,请红姑放心。”
红姑心里也发怵,点点头,又命人送些药膏和吃食来,便领着众人去收拾外面的残局了。
待阿香和知书将听雨阁打扫得差不多了,谢春熙也终于开口了。
“你们说,我今日这副样子,是不是更丑了?”
知书一听见“丑”字,便战战兢兢的,这个字在平日里可是她们的大忌!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去瞟阿香,求她帮忙。
阿香瞅了眼谢春熙脸上的红印子,谨慎道:“方爷下手如此之重,阿香瞧着也心惊,小姐还是先擦点药吧。”
“我不是说这个。”
“若小姐是指……脸上的疤,那我们更不觉得了,日日见小姐,只觉得小姐神采飞扬的。”
谢春熙咬了咬唇,委屈道:“可,他是第一次见我。”
他,说的是左澈。今日这一出,便是由他带领的。
知书也斗胆道:“可知书方才瞧着,那左公子见了小姐,也并未有什么异常呀。”
“是啊,从小到大,所有人见了我这张脸,不是惊讶、惋惜、嫌弃,就是强忍着惊讶、惋惜、嫌弃。可他不同,他的眼睛扫过我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似乎只是看到了我这样一个人,而非一张面皮。”
阿香和知书听了,都是一愣,心中似有所动,然而很快又被谢春熙使唤着,要将方才那一番大动静表演一番,不免又惶恐起来。
“快点呀!”谢春熙急了,一手点点阿香,“你演左澈,你从门外进来。”一手点点知书,“你演方世知,你就站这。快呀!”
两人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做戏。
“咳咳,请方爷跟我们走一趟……”
“青天白日的,织造署这是要,不是,这就要狐虎什么……”
谢春熙斥道:“狐假虎威!略过!略过这段!”
阿香急忙在脑海里搜寻着方才的场面,又道:“御赐令牌在此,织造署遵天令办事,若没有证据,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哦?那么,敢问是什么证据?”知书也渐渐上了道。
“方爷跟我们走一趟便知,来人,拿下!”
谢春熙雀跃道:“就是这。”说罢,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飞奔至知书身旁,又往地上一倒,作挨打状。
阿香忍着笑意,继续演:“你是,谢家小姐,谢春熙?”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要去扶她。
谢春熙将手覆上阿香的手,起身道:“不错,是我。”又瞥见一旁的知书傻望着自己,怒道:“你已经叫人押走了!还站着干嘛,走啊!”
“是!是!”知书忙退下。
谢春熙就着阿香的手站了起来。
阿香又道:“你没事吧?”
谢春熙直愣愣地望着她,“左执事……”
“嗯?”
“谢谢你……”
“谢我?”阿香循着记忆,迅速地打量了一番,作恍然大悟状,“哦,左某不过奉命行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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