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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瘦在门外大呼:“主子,不好了!方爷的手下来报,说方爷遇袭,身受重伤!”

七宝又是一惊。什么意思?方世知遇袭?身受重伤?织造署不是要弃允扶方么?左澈不是说,只要她伤了周允,方世知那边便有了可趁之机,便能一举攻下风满楼么?为何他又受伤了?

“主子!”肖福安见主子还不肯出来,亦催促道。

“知道了!来了!”周允一面回着,一面示意七宝为他穿衣。

她心中有愧,亦有痛,忙依令而动,又扯下自己的半片衣袖,为他包扎了伤口。

一开门,见了周允的手,肖福安愣道:“主子,您这是……”

周允面无表情,“无妨,叫猫儿狗儿划伤了。”

猫儿狗儿?文瘦悄悄往屋里扫了一圈,哪来的猫儿狗儿?

周允又道:“肖福安、瘦子,备车,去方宅。”

“那胖子呢?”文瘦不解。

周允用下巴点点还迷蒙着的七宝,“胖子,你好生看着她,不许她踏出这望海阁一步!”

“是!”

走没两步,周允又急忙忙地折回她跟前,眼里含着哀伤,欲言又止。

终于,他用无奈且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就说吧,你是不是惯会反咬人的?你给我乖乖待着,等我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周允走后,她果真一直乖乖“呆”着。

刺伤周允,是她最后的任务,现下,她已圆满完成了,并且,毫发无损,只要想法子支开武胖,她便自由了。

今夜才刚刚开始,她已能全身而退,从此,便是青鸾脉脉、海阔天高。

可不知为何,她只是一直呆站着。

武胖见她面色不佳,结合方才主子的怪异举动,便猜想他们两个这是又吵架了吧,于是好心宽慰道:“姑娘,你别记恨主子啊,他心里其实宝贝着你呢。”

是啊,他太宝贝她了,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还是放过了她,更费尽了心思,要她回心转意、悬崖勒马。

可她呢?她怎么报答的他?她以废了他的右手来报答他。

她膝盖骨疼得厉害,心脏亦疼得厉害。这疼痛叫她心烦意乱,她逼着自己去推敲局势,将心思转向别处。

于织造署而言,周允既不肯合作,那便换方世知,一切又回到掌握之中——不,不对。为何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今夜的每一步,或者说,一直以来的每一步,都是她不能知晓的那个计划所铺下的路?损失了两枚棋子,对织造署而言,真有什么影响么?方世知出事也在织造署的计划之中?那么“遇袭”或许是一个幌子?可这幌子是为了遮掩什么?如今周允伤得不轻,他若要与方世知抗衡,只怕也得再疗养一阵了,织造署为何要如此着急地出手呢?

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雷电般闪过。

七宝突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胖子……”

“哎!姑娘?”武胖吓了一跳。

“快,快去拦住你家主子!快!”

二十六、孤注

武胖虽谨记着主子的吩咐,然见七宝脸色十分骇人,宛若又回到了岭南之行周允“中毒”时的情景,甚至还要可怖,当即应声领命,急急地去了。

七宝又在原地怔了会儿,正迟疑着,叩门声又响了起来,却不想,竟是扮作风满楼小厮的乘风。

她还未开口,乘风便抱手道:“姑娘,快走,乘风来护你离开。”

七宝置若罔闻,半晌,才问:“你们早就知道,周允已知晓我身份了?”

乘风闻言一愣,旋即明白她口中的“你们”其实意在左澈,却不知如何应答是好,只能支吾着道:“乘风,乘风不知……”

七宝扯了扯嘴角。

乘风讪讪,片刻,又催促道:“姑娘,快走吧!现下我们已支开了周允,再不走,恐生变故!”

“若只是调虎离山,为何竟要如此兴师动众?用什么借口不好,为何偏偏是‘方世知遇袭’?你们这么着急地让周允卸了防备地赶过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乘风浓眉紧锁,愈觉她不对劲,却也只能温言道:“姑娘,执事还等着你呢!无论如何,从此,周允再不能奈你何了,你是自由身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不能奈我何?”七宝不依不饶。

乘风把心一横,干脆道:“此刻,方世知那边已布下埋伏了…… ”

月如盘,却不是银盘,反而晕开了诡谲的血色。

血光弥漫中,文瘦驭着鞭,马蹄疾踏,车舆颠簸。

一路上,周允忍着剧痛,他暗暗尝试着,右手十指却怎么也不能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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