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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她嘴里发苦,谢春熙当然应该怨她,她才是间接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周允面色一沉,她这是何意?他已给了她机会,难道她还要犯傻?耐着性子,他温声道:“你也别怪她,别怪我……”迟疑着,又干脆狠下心来,“何况,你也知道的,即便风满楼肯留他们一命,织造署也未必会放过他们,对于废棋,织造署向来毫不手软。”

她胸中隐隐作痛。是,他说的不错,她不过侥幸仗着与左澈的一点点交情,未来才不至于陈尸荒野,可阿香和四喜呢?即便他们没有暴露,坚持到 了最后,也未必能功成身退。也许他们和她一样,从成为死士的那一天起,便做好了殒命的准备吧?

这么想着,她轻轻地抽回了手,继续去梳他的发,“你是嫌我梳得不好?我没紧张,我只是怕弄疼了你,你知道,我的手没轻重的……”

她为何不正面回答他?为何顾左右而言他?周允隐隐的不安渐渐转为了愤怒,他一把将她拽下,却惊起窗边对啄的鸟儿。

他道:“谁弄疼谁还不知道呢。”

于是,她仰面跌在案上,整个人贴着窗沿,衣襟被狠狠扯开的同时,他也覆身而上,狠狠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你是猫儿狗儿么!惯会咬人的!”她吃痛,破口骂道。

“你不是也惯会反咬人的么?”他却讥笑着。

她一惊,这话是何意?旋即,顾不得那么多,见他仅着一件薄衫,于是顺势将他腰上的缕带一扯,便叫他光溜溜的了。珠窗还敞着,他断不能如此没脸没皮的吧?

谁料,周允“口不停蹄”,咬了她一口还不够,又开始啃起来,啃得她又是疼、又是酥、又是麻的,一时竟以为自己还在那风雨飘摇的船上。

她伸手去打他,他却一面反握了她的手,一面咬下她的朱色发带,用嘴狠狠一绕,便将她的手绑住了。

“周允!”她察觉到自己身子发软的同时,亦恼羞成怒起来。

周允一手将她已被缚住的两只翅膀往窗外一抬,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眼睛对着她的眼睛,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另一手细细地在她身上游移着、摸索着、抓取着、蹂躏着……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她是一团香软的白肉、一朵魂牵梦绕的云,亦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条漏网之鱼——她为何还不肯缴械?阿香和四喜都死了,她还有什么死穴叫织造署拿捏着?

他恶狠狠地进入了她,却又在她炙热而湿润的回应中愣住了,他这才细细地去瞧她,她的汗粘连着他的发丝,整个人狼狈不堪,又意料之外的美艳动人,然而,这份怜爱很快又叫他的忿恨吃干抹净了。

七宝说不出话来,喘不过气来,只是“嘤嘤嗡嗡”地哭着,哭什么呢?哭她正受着的疼痛么?不,哭她亦羞耻地感受到了无以言喻的亢奋和欢愉。哭她这么多年一而再再而三地骗过了他么?不,哭她亦骗过了她自己,骗自己对他没有情……

在他粗暴而不失爱意的动作中,她泪眼婆娑地望见,水天相接,薄暮冥冥。

心中是极致的疼痛,身体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夜色降临。

良久,周允从她身上起来,却又并不离开,只俯着身子,一点一点地、从上到下地啄她。

她欲仙欲死的,却不忘偷偷地解开了手腕上的束缚。

直至他突然在她膝盖处覆上一吻。

那一刻,膝盖骨叫石子打了似的传来一阵剧痛,动弹不得——那一刻,她侥幸没在谢春熙面前跪下,暴露自己的身份。

原来那日她膝盖上的痛感,是他的手笔!

七宝的心砰然一震,与此同时,樯倾楫摧,天塌地陷。

她惊惶着、震骇着。

可这是她最后一个任务。最后一个。

只要过了今夜。

织造衙门的书阁外,那株枯木已发了新芽。

她那已一点一点朽去的身心,也定能重新活过。

于是,她以风驰电掣之势,扯下了一只耳朵上的银坠——那陪伴了她多年的、娘留给她的、细如针线的、只为自己缝过伤口的银坠——往周允的右手上狠狠一扎。

“嘶——”周允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

她又用力一划,他右手筋脉便断了。

不知道谁突然“咚咚咚”地敲起了门来。

两人这才回过了神。

周允深深地看着她。

她的手猛地一缩,那根滴血的针便无声无息地落了地。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言语。

半晌,周允终于抱手起身,他面色发白,手筋剧痛,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向门外大斥:“做什么!夺命鬼啊!”又捞起四散的衣物,往七宝身上一扔,“穿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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