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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切都得找到霍巡检,方能知道详情了。”
“大概是的。老弟,你真要去找他?”
“是的。”
“你明天同一时间到此地来,我把查证的结果告诉你,好吗?”
“一切拜托了。”
第二天去会晤张巡捕之前,他拜望了一些地方人士,街坊、坊长、几位长街的小地棍,
那些人皆无可奉告,一问三不知,疑云重重。
但他心中有数,从那些人冷淡而有意回避的神情中,凭他的经验,他知道其中一定有不
可告人的秘密隐藏在内,从重重疑云中,他看到了凶兆,看到了不祥的阴影。
半月后,他出现在南阳府府城的豫南客栈。
落店后不久,店伙替他送来茶水。
“老兄贵姓呀?请坐下来谈谈。”他向店伙说,取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在下有事请
教,如果对了门路,这锭银子是你的。”
“客官不知有何见教?”店伙替他斟好茶,在下首坐下笑问:“小姓李,你就叫我李二
好了。”
“李兄,贵地有一位姓霍名汉声的人,曾经在陕西咸阳县任职巡检,去年七月告病辞职
返乡,李兄可知道这样一个人?”
“霍汉声?当然知道。”李店伙说,脸色暗了下来:“其实他不是城里人,是城南三十
里屯人氏、从小就是一个讲义气的大好人,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好人不长寿。”
“这话怎讲?”他的心向下沉,不祥的感觉冲击着他:“怎么一回事?”
“他是去年八月携家小返乡的,但回来的却是一付棺材。”
“死了?怎么死的?”
“一家大小途径汝州,夜宿客栈遇盗,被人打了一毒药镖,第二天就断了气。”
“糟了!”他沮丧地说:“李兄可知道详情?”
“谁知道呢?强盗杀人,平常得很嘛,什么地方没有强盗?敝地伏牛山里,没有一千也
有八百。”
“谢谢你,银子是你的了。”他沉静地说。
五天后,他往回走踏入汝州。
花了两天工夫,也花了三四十两银子,他从公人口中,知道了霍巡检出事的经过,而且
看到了没收入库的毒药镖形状。事情很简单,霍巡检一家八口,在悦来客栈投宿,半夜五名
蒙面强盗入侵,霍巡检一出房就受到偷袭,毒药镖击中右股,次日巳牌左右便毒发身死。
他开始清查汝州附近的盗党,发觉山里面的所谓强盗,全是些日子难过铤而走险的暴
民,根本不敢在城厢作案。下一步是打听本地武林人士的底细,希望能找出所要的线索来。
经过沉思熟虑,他定下了大胆的行动。
他不能盲人瞎马去找人,必须让别人来找他。
他迁入悦来客栈的后进上房,对面一间,就是去年霍巡俭所住的大客房,左面另两间,
是霍巡检同行的夫子们宿处。
这一进客房好像已经客满,但都是些过宿的旅客,晚来早走来去匆匆,很少有连住两宿
的客人,他目标不在旅客,因此对往来的住客并不太留意。
住进客栈的第三天,时机已经成熟,因为这三天中,他已作了良好的安排,准备工作做
得相当,城内的一些有头有脸地棍,已开始注意他这个行动显得神秘的陌生人,他也有意摆
出令人莫测高深的形象让人起疑。
右邻第三家,就是本城三教九流人物聚集的兴隆酒楼,所供应的最好宝丰酒有口皆碑,
比南阳的宝丰原产地更醇更地道。
傍晚时分,他踏上已有六成座的楼上雅座。说雅座有点不切实际,其实与其他的食桌并
无多少差异,不同的是雅座所占的位置靠窗口,地方比较宽敞而已。
酒菜是先订了的,客人也是事先约好了的。他是主人,按例先到候客。
江湖豪客的酒菜没有正式筵席那么讲究,大壶酒大盘肉,菜不时兴一个一个上,而是客
人一到就全部上桌,整张桌面摆得满满地,高兴吃什么就吃什么。
坐下不久,一阵楼梯响,上来了四名青皮大汉。
他推凳而起,在走道口呵呵一笑。
“赵兄钱兄孙兄李兄,诸位拨冗前来如约赏光,兄弟深感荣幸。”他抱拳行礼迎客:
“请上坐,赵兄。”
赵大用,本地的地棍头头,绰号叫金刚勇,因为别人都把名中的用字读作勇。
“蔡兄宠召,当然得来。”金刚勇回了礼,豪爽地大笑:“哈哈!叨扰蔡兄了。”
“蔡兄是本城的贵客,咱们还没尽地主之谊,反而让贵客破费作东,真不好意思。”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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