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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他到了榴林精舍的院门外,腰上缠着流星锤,挟着降魔杆,脸色冷厉,虎
目中冷电四射,娃娃脸消失了,变成一头怒豹。
“砰”一声大震,大院门被他一杆砸得粉碎,盛怒拖杆往里闻。
盛怒之下,他浑忘一切,忘了功臻化境的郝芸仙可能置他于死地,将自身的生死置于脑
后,为友复仇的意念令他不顾一切怒闯榴林精合。
院子广阔,亭台花树布置得巧夺天工,长长而弯曲的花径,直通向厅阶下。他踏入院
子,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啸,大踏步向里闯。
砸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在啸声中,厅内奔出六名健壮的仆妇家丁,有人叫“是他,抄
家伙。,”两厢中,也抢出八名男女。
两名健仆妇挺枣木棍冲近,双棍齐递,大喝道:“小辈你送死来了。”
金虹乍闪,“唉唉”两声暴响,两根枣木齐眉棍折断飞出三丈外,两名健仆虎口进裂骇
然暴退。
“你们让开,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他舌绽春雷大吼,大踏步急进。
两名仆妇花枪齐进,枪花倏吐,迎胸点腹声势汹汹,枪法与劲道皆见功力,颇不等闲。
金虹再闪,“排云荡雾”奋勇突进,风雷骤发,杆幻地网天罗,人化龙腾虎跃。“啪勒
勒……”两枝花枪寸断飞散,两仆妇被震倒在地,惊叫声震耳。
他无意伤人,伤了这些下人有伤天和,大丈夫恩怨分明,他要找的人是薄命花郝芸仙。
“让路!快叫贼婆娘来见我。”他怒吼,倒拖着降魔杆向阶下闯。”其他的男女仆人,
被他的神勇惊软了,没有人敢再冲出阻拦。
厅门内闪出一位中年女仆,扶着神色委顿脸色苍白的胡”绮春,软弱地问:“你来做什
么?”
他站在阶下,沉声道:“快叫郝芸仙出来见我。”
“你……你我她……””“找她出来还我公道,她不能杀了在下的朋友,而能逍,遥法
外不受报应。”
“她不在;不然你岂敢在此撤野?”
“她到何处去了?”
“她……”
“当”一声大震,右侧的千斤石狮子,斗大的脑袋碎如斋粉,大地摇摇。
“不叫她出来,在下要杀进去了。”
胡绮春脸色泛灰,骇然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我……”
“在下先废你的双脚……”
“我说,我说。”
“说。”
仆妇冷汗直流,恐惧地说:“主母,他的话可伯,告诉他吧,他会从其他的人口中间出
来的。”
胡绮春知道不能不说,垂头丧气地说:“她回家父的庄院去了,昨晚走的。”
“令尊镇八方胡威的庄院在何处?”
“在金顶山下。”
“如何走法?”
“往西走三十余里,一问便知。”
“叫人把在下的乌锥马备妥。”
“这。—。”
“怎么?”
“郝姑娘已经骑走了。”
他不再多问,扭头便走,走上西行小径,直奔金顶山,急如星火。
午牌初,到了金顶山下。山距城四十余里,附近山峦错落,林茂山深,遇上荒年,这里
便是强盗窝。远远地,便可看到山顶云雾缭绕,幻出金红色的异彩,因此称为金顶山。
西面五六里,是形如驼峰的峰子山。
镇八方胡威的庄院,位于金顶山与峰子山之间,是一座大名鼎鼎的庄院,附近的人称之
为金顶山胡家。胡家在地方上固然颇负盛名,在江湖上更是响亮。胡威的绰号叫镇八方,可
知他狂到什么程度;当然他本人的真才实学也极具功力,不然就凭他那镇八方的名号,也足
以招杀身之祸。但他在江湖道字号已经数十年,如今依然健在。
崔长青看了胡家的格局,不由心中嘀咕。
那是一座建有高高寨墙的庄院,里面建了十余座楼房,墙外有壕,壕外栽了高有丈余宽
约三丈的荆棘,连兔子也钻不透。荆棘外围又是密密麻麻的酸枣林,人在里面根本藏不住
身。唯一的进山路是寨门大道,门口有一条三丈长高架壕上的木桥,只消在寨门楼上安置几
张强弓,谁也休想通过。
寨墙的墙头,有几名警哨往复巡走。敌楼上方,也有两名警哨监视着四周。庄危的地势
高,居高临下,视界可及六七里外,如无大批不明人物接近,警哨通常不加理会。如果警钟
一响,全庄在片刻间便可应变裕如。
进去,该多困难,庄内外的人,根本不理会他一个单身旅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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