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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

第三天,少女端了一碗微温的药汁,轻轻地走近床前,低下玉首说:“公子爷,药来

了。”

一位小姑娘扶起了他的上身,他就少女手中,喝干了碗中药汁,无限感激地说:“姑

娘,谢谢你。请问令祖母在吗?”

少女双目红肿,转首回避他的目光,低声道:“家祖慈上街去了,到车马店雇车。”

“雇车?”

“我们不能再停留,因此打算雇车南行,将公子爷一并带走。”

“这……”

“公于爷病后衰弱,需好好调养十天半月。”

“哦!在下留在店中调养……”

“家祖慈认为,万一店伙煎药不当,可能旧病复发,因此不敢将公子爷留下。”

他心潮汹涌,感慨地叹道:“令祖母菩萨心肠,身在难中,依然慈悲为怀,为救人置一

家三口的生命于不顾,在下铭感五衷,没齿难忘,大德不言谢,容图后报。”

“公子爷言重了,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咦!公子爷怎知贱妾一家身在难中?”

“在下曾经听到站娘与令祖母的话。”

“哦!这……”

“这三天中,姑娘与令祖母不解带,悉心医治我这位陌生落难人,云情高谊恩比天高,

在此世道炎凉之今日,委实难得。在下姓崔,名长青,请教姑娘贵姓?”

“贱妾姓吴,小名娟。那位是舍妹小欣,年方七龄。”少女幽幽地说。

“吴姑娘的身世,可否见告?追逐你们的人,又是何来路?”

“唉!一言难尽。”

“吴姑娘请勿见外,尚请明告。”

“贱妾家位大同府朔州,家祖仙逝多年,逝世前曾与当地的土豪结怨。家祖逝世后,该

土豪多年来一直不断煎迫,要置我吴家一门老少于死地。日前,家父家母在一次保护牲口的

械斗中,被他们所暗杀,含恨九泉。家祖慈知道不能再留,便毅然带了贱妄姐妹两人向南

逃,希望能逃到潼关,投奔现在渲关卫定居的亲友暂避风头。唉!只怕被恶贼们发现我们逃

走,追来斩草除根……天哪!贱妾真不敢往下想。”

他气涌如山,问道:“那土豪是谁?”

“是石川堡的堡主灰狼桑达,堡在朔州西三十里,石川堡附近的村民,皆受桑堡主的钳

制,谁也不敢有所拂逆,不然便有家破人亡的横祸飞灾。”

“你们能不能在附近找地方暂避?”

“我们在此地人地生疏。”

“这样吧,可到府衙请求保护,平阳府至朔州相距千里,石川堡的人天胆也不敢前来行

凶。”

“崔公子有所不知,那恶贼养了一群会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鹰犬,官府保护得了我们

吗?”

“哦!这……”

“如果雇到马车,我们今天就得启程,早走早好。公子爷如果能起床,请略加收拾,贱

妄要回房打点。如有事吩咐,请叩壁知会一声,贱妾的住处就在邻房。”

他沉吟片刻,说:“吴姑娘,请替我把店伙找来。”

当天雇不到车,车马店表示后天可供应两部轻车南下,吴老太太已决定后天动身。

次日,崔长青已可起床走动。吴老太大与两位孙女,轮番在房内侍候,令他万分感激。

一早,两部轻车向南行。前一辆乘坐着吴老太太与小欣,车上载了一些行李与家具。后

一辆是崔长青,吴娟姑娘同车照料。车后系着乌骓马,向南飞驰。每辆车有两名车夫,两匹

健骡,直放风陵渡,预定五天可以到达。

已牌正末之间,车行三十里,进入襄陵县境,不久重与汾河会合,官道傍河向南延伸,

东西是无尽的起伏丘陵,西面是浊浪滔滔的汾河。

官道绕过一处河弯,前面出现一座小村寨。

“叭叭!”车夫挥鞭暴响,车轻快地向南急驰。

另一名车夫紧了紧头上的遮阳笠,说:“前面是马坊湾,到那儿歇马,走啊!”

“叭叭叭!”鞭声清脆震耳,轮声隆隆,后面尘埃滚滚。

蹄声如雷,两匹健马从后面追上了马车,从左右超越,马上的两名黑衣骑士腰佩单刀,

瞥了车厢一眼,冷笑一声加上一鞭,健马飞驰而过。

一声长哨,又追上了两匹健马。

车厢内的人,不知车外的事。官道上车马往来不绝,谁也没留意旁人的闲事。

车抵马坊湾,又有两匹健马超越而过。

车停在一座小食店前,赶车的刹住车,跳下车叫道:“车在此地小驻片刻,客官可下车

透口气,不可远离,歇好马就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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