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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急于填饱肚子,不住停下来格头叹息。

李玉一眼便看出这人心事重重,而且有难言之隐,显然有了困难。

他叫来了两味菜,切了一大盘大饼,先填肚皮再说。

膳堂中闹哄哄,食客们的粗豪嗓音似乎互比高低,比肩而坐的人如不大声说话,对方便

不易听清。

“老兄,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八成遇上了困难,不错吧?”他向那人善意地搭讪。

那人惊觉地瞥了他一眼,不加理会,而且本能地向外挪了挪坐位。

“在下姓吴名用,京师来,贩马,来了两天。”他为免对方生疑,先表明身份。

“我………我不认识你。

“老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困难的时候?你如果信得过我,或

许在下能替你解决困难,至少也有个人商量,对不又才了”

恰好有一位店伙经过身旁,那人更是害怕,向店伙招手,放下一百文制钱,急急离座仓

惶而走。

接近堂口,蓦然外面闯入两个青衣人。第二名青衣人与那人擦肩而过,突然扭头转身,

高叫道:“喂!慢走。”

那人不知是叫他,仍然向外走。

青衣人突然跟上,伸手搭住那人的肩膀向后扳,不说他叫:“怎么?

你耳聋了吗?”

那人吃了一惊,惶然踉跄止步,被扳得向后转,吃惊地问:“你……

你这位仁兄……”

“我叫你慢走,你敢充耳不闻?”青衣人冷笑着问。

“小可不知有人叫唤,小可并无熟人,因此……”

“因此你就故意不听?”

堂口起了冲突,食客们逐渐安静下来了,全讶然向双方注视。

“小可确是不知仁兄叫唤,决无故意不听的意思。”

那人一再陪小心低声下气回答,两个青衣人发不起火来。青衣人收回搭肩的手,不住打

量对方。

“我记起来了。”青衣人桎眼放光地抢着叫。

“小可……”

“你是去年岁抄经过本镇的人。”

那人脸色大变,强自镇定地说:“小可从未经过贵地,这次至登州投亲,途经……”

“你姓高,叫高诚,是吧?那次你带了一妻一妹,乘车经过本镇,在对街致远客栈投

宿,作威作福侮辱店伙,被咱们的人剥光衣裤赶出镇外。我没记错吧?”青衣人狞恶地说。

“小可……”

“你就是高诚。”

“我……”

“好小子,你居然敢再来?真该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认命啦!

好小子!”青衣人怪叫,“啪啪”两声绘了那人两记阴阳耳光,下手甚重。

两个青衣人出手接高诚,那服盛气凌人的气焰,委实令人看不下去。怪的是所有的食客

和店伙,皆视若无睹,没人敢出面排解。

高城被两耳光打得乌天黑地,几乎被击倒,狂乱地伸手乱抓,一面狂叫:“你……你怎

么行行……凶打人?你……”

话未完,另一名青衣一把逮住他的右手一带一振,“咯”一声响,拉脱了他的肩关节,

擒住冷笑道:“好小子,你既然不想活,咱们成全你就是,带你去见阎王。”

“哎……唷……”高诚杀猪般狂叫,浑身痛得发抖,脸色铁青,冷汗直流,在青衣人的

擒制下,毫无反抗之力。

李玉到底年轻气盛,而且天生侠骨,眼见不平顿忘利害,猛地推碗而起。

蓦地,邻桌伸来一只大手,神奇地按在他的有膝上,他感到有半身一麻,腰无法挺直,

颓然坐倒。耳中,清晰地听到有人用京师口音向他说话:“纵井救人,智者不为。”

他骇然一震,本能地想:“传音入密之术,此地有登峰造极的内家高手。”他定神看

去,膝上的大手已收回去了。手的主人是个脸色干枯,满身有风尘之色的古稀老人,看穿

着,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脚夫。老脚夫正埋头进食,若无其事,神色毫无异处,怎样看也

不像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名宿。

“灰埠驿卧虎藏龙。”他懔然地自语。

他自语的声音低得不可再低,但居然被对方听到了,同样神奇的声音再次人耳:“不如

说龙蛇混杂,风雨欲来。”

“难道老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不成?”他仍用极低的声音哺哺地问。

“天网恢恢,报应至速,你不用担心。”

“老伯……”

“他死不了,受些苦自然难免,但对他来说,受点伤是值得的。”

他心中一宽,不再过问。两个青衣人已押着高诚走了,膳堂恢复嘈杂旧观。他已经发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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